不過很快他就松開了手,攥著她的領口,冷冷道:“別想耍花招,在這里你是永遠也逃不出去的。如果我發現你跟小澤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姜織不在意地聽著,聲音卻帶著害怕恐懼:“我…我知道了……”
余父根本不怕一個小孩能夠翻起什麼浪花,厭惡地松開了手,對身后下屬命令:“給她洗干凈,送到少爺房間里。”
話落,她被那些人帶走。
仔仔細細洗完澡,她換上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送到了男主余澤的房間里。
房間開了一盞燈,擱在床邊桌臺上,光線微弱,屋子里還是一如既往的陰冷令人不適。
余澤聽到開門關門聲,問:“是你嗎?”
姜織邁著虛弱無力的雙腿,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忽然想讓男孩也出來看看。
但現在不行。
男孩對這個別墅所有人都恨之入骨。若是被他知道眼前這人就是余父的兒子,怕是會沖過去殺了少年。
男主余澤對她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距離陣壇開啟的日子迫在眉睫,必須要做一個萬全的準備,預防不知名的變故。
“你真的被我爸爸收養了嗎?”
少年的話讓姜織思緒回到眼前,瞥了眼緊張的人,扯了扯唇角。
這余澤還不是一個笨蛋嘛。
剛才的場面分明不對勁,少年本就是很敏感的人,這都聽不出來那真是笨蛋了。
姜織走到靠窗軟椅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不然呢?我怎麼來的?”
余澤不知道,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你怎麼那麼笨?”姜織不客氣地道:“我都那樣說了,當然是真的,你在懷疑什麼?”
余父肯定在房間里安裝了監聽器。
不然不會這麼放心她跟余澤待在一間屋里的。
余澤怔了怔,卻沒有生氣,還有幾分開心。
從出生起,他一直住在單獨的屋子里。除了父親,就沒有其他人跟他說話了。
縱使是在家里工作的傭人,也從未用過這種語氣與他說話。
沒有高低之分,也沒有尊重諂媚。
男孩只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顧忌。
姜織看到他臉上的笑意,像是看到了鬼。
都這麼說他了,這家伙還能笑出來,受虐狂嗎?
“你叫什麼名字啊?”少年好奇地問。
姜織很困,身體因為半個晚上的疼痛,又畫了兩張符,精神力不太好。
她努力去想事情,讓自己不去睡。
“問別人名字之前,都不會說自己名字嗎?”
余澤連忙道:“我叫余澤,余生的余,澤是沼澤的澤。”
姜織哦了聲,沒有后話。
余澤等了許久,沒等到她回應,手指握緊,小聲地問:“你呢?”
姜織冷淡地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余澤耷拉著腦袋,有些沮喪。
過了幾分鐘。
姜織站起身:“我要回去了,再見。”
余澤一聽,十分不舍,支支吾吾地問:“你明天…還會來嗎?”
姜織:“不知道。”
她出了臥房,就有幾個人過來把她帶到地下室里。
再次回到昏暗的地下室。
沒過多久,身體里的郁北寒蘇醒,姜織從他身體里飄了出來,疲憊一掃而空。
而養足精神的郁北寒醒來感受到身體的輕微不適,疑惑問:“我睡著后發生什麼事了嗎?”
姜織睜眼說瞎話:“沒有。”
郁北寒卻察覺到身體很清爽,連身上穿著的衣服也被換過。
他蹙眉:“是出去過嗎?”
姜織佯裝氣憤地道:“本來我在睡覺,誰知道幾個人把我帶出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我以為他們要做什麼,沒想到他們又把我帶了回來。”
“王八蛋,打擾我睡覺!”
郁北寒聞聲,在心里松了口氣。
他以為睡著后,她接替他的身體承受了傷害。
只是那些人為什麼要給他洗澡換衣服?
姜織說完,又道:“我親自幫你洗的澡,你說你怎麼謝我?”
男孩聽到她這句話,腦子瞬間聯想起自己脫光躺在浴缸里,掌控他身體的女鬼費力擦洗。
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嘗到害羞的情緒。
他蒼白的小臉蛋驟然通紅起來,蔓延至全身,像極了蒸熟的龍蝦。
第218章 我看你印堂發黑(6)
半晌,男孩支支吾吾地說:“你想要什麼?”
姜織看他不禁逗,也不開玩笑了,“算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郁北寒沉默了下來。
身體往后挪了挪,離女鬼稍微近一些。
他已經不知道在這地下室待了多久,不見天日的日子,孤獨寂然。
沒有能說話的人,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太渴望能與人說話,就算她只是一只女鬼,也沒關系。
只要她能在這里陪著他。
姜織沒看到男孩的小動作,正盤坐著休憩,養足精神,打算明晚離開這里。
鬼魂雖沒有體力這方面的困擾,但她在郁北寒的身體里承受了很久的痛苦,魂體也有些虛弱,需要休息一會兒。
地下室陷入寂靜。
男孩也不是喜歡說話的性格,安靜地坐在墻邊,感受著身旁女鬼所待的地方,那里的溫度比起其他地方要更低一些。
這也是他判斷女鬼位置的方法。
他坐了幾分鐘,忽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女鬼的名字。
甚至連她的長相也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