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他第一人格呢?
777小聲地道:“宿主,由于反派第一人格已經被第二人格死死壓制住了。除非第二人格精神放松,第一人格極難出現。”
姜織心頭咯噔一下。
那小天使聞辭是出不來了是嗎?
可惜。
在她陷入思緒的過程中,聞辭與老毒鞭出了宮殿去外面了。
姜織掀開被子,走下床想要回冷宮。
剛走到殿門前,青年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瞳色驟沉,疾步走來,一把攥著她的手腕,迫使著她跟上。
來到床榻邊,她被青年推了過去,身體跌跌撞撞坐在一旁,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勢,心頭一緊,忙道:“你…別過來。”
該不會現在就要把她的脖子扭斷吧?
聞辭狠戾又陰鷙的情緒不再遮掩,俊美的面容此時猶如惡魔般拼接扭曲。
“逃去哪?”
他邊說著,邊靠近,眼下青黑的顏色濃郁,仿佛至今許久未睡,血絲描著眼白,發了瘋似的將她壓在身下。
“沒用的,你即便是逃去地府,我也會帶走你。”
連自稱都變成了我,可見青年已經瘋到極致。
姜織看著眼前陌生的人,五年前就算他再可怕,也不會想現在這樣心理變態。
到底這五年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只是想回冷宮,明早還要去浣洗房,去晚了的話,會沒飯吃。”她一字一句地解釋,態度認真,像是在說一件頗為重要的事。
話罷,她明顯察覺到青年情緒穩定了下來,不再像方才那樣瘋狂。
“往后無需再去。”他低聲說了句,旋即起身離開了寢宮。
獨留她一人。
姜織這次不敢在下床走動,坐在床上想等他回來,等了幾分鐘,困得睜不開眼。
倒頭縮在角落睡著了。
次日醒來。
她的待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一桌子的珍饈美味,聞著她直咽口水。
待被宮人們服侍著更衣后,身著金紋龍袍的年輕帝王邁步踏入宮殿,隨后宮人們退去,屋子里剩下了他們兩人。
姜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學著那些宮人們一樣跪在地上,實誠地磕了兩個響頭。
青年見狀,眉梢微蹙,看著額頭都磕紅了的人,手指不自覺收緊。
倘若之前是懷疑她裝失憶妄想逃離他的折磨,但此刻他徹底信了。
身為女帝的姜織高傲殘暴,絕不可能去浣洗房洗衣,向他行禮。
因為這對于她而言,比任何事都要折辱她。
但眼前失憶了的人,與陪伴他一個月之久的侍衛處處相似。
聞辭面無表情:“伺候朕用膳。”
姜織連忙起身,走到桌旁,執起長筷夾著菜放入他面前的碟子里。
青年骨節漂亮的手指擱在桌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敲,并未進食。
姜織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首先該嘗一下食物,以此檢驗有無毒藥。
她用另一雙筷子,每道菜嘗了一下,菜品太多,嘗著嘗著她忘了一切,端著飯吃了起來。
這御膳房的廚藝不錯啊,完全是五星級酒店里的廚藝水平。
待她吃飽喝足,坐在椅子上躺尸的時候,無意接觸到身旁一道凌厲的視線,懶洋洋地看去,虎軀一震,倏地跪了下去。
“請陛下責罰。”
之前當女帝哪里能這麼隨心所欲的吃飯,原主人設就是一個不愛吃東西的人,吃多了會崩壞人設。
但現在不同,她已經不是女帝了。
聞辭言簡意賅:“起來。”
姜織本就做好了等死的準備。但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怪罪她,還讓她把桌上的菜都吃了。
她原本吃了個八分飽,這下吃完一桌子,十分飽足足的。
情不自禁打了個飽嗝,接觸到再次看過來的目光,連忙捂住嘴,一本正經地問:“陛下,你不吃麼?”
這一頓可都被她吃完了,一丁點也沒剩。
聞辭把之前她夾到碟子里的菜吃完了。
站起身道:“給朕寬衣解帶。”
姜織擦拭了下嘴角,跟著他進了寢宮里。
從未幫別人解過衣服的她有些手忙腳亂,指尖時不時透過里衫碰到青年的皮膚,溫度跟他這人一樣冰冷。
接觸了兩三下,她忽然湊到他胸膛前,驚奇地盯著他領口皮膚泛起的紅暈。
原先蒼白清晰可見黛青色血管的皮膚,蔓延起一片片紅。
她還沒看多久,那人伸手將她推開。隨即走到床榻前躺下,對她道:“過來。”
姜織聽著小臉一紅,扭扭捏捏地道:“陛下,不…不太好吧。”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子,與他同枕一床,明擺著占他便宜啊。
聞辭不冷不熱地睨了她一眼。
姜織吞咽著口水,喉嚨瘋狂滾動,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當躺下床榻上時,她清晰感受到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是真真切切的冷。
姜織縮了縮脖子,想要往外面挪一點位置。
旁邊伸過來一條手臂,緊箍住她的腰身,不容她拒絕地摟入懷里。
觸及冰塊似的冷意,姜織哆哆嗦嗦地顫抖著,忍不住問:“陛下你——”是不是得了重病啊?
話還未問出口,青年冷冷打斷:“閉嘴。”
姜織閉嘴,貼著身后的冰塊根本睡不著,也不敢亂動,本以為他跟自己一樣也會睡不著,耳后卻響起規律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