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織視線逐漸恍惚,腦海里的記憶缺失了很多,只記得她是阿黎的血仆。
“阿黎,我,怎麼了?”她揉了揉疼痛眩暈的腦袋,茫然地問。
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好像有一大段重要的記憶被抹去了,她努力地去想,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從十六七歲男孩模樣生長成十九二十歲,黎巫一米八接近九的身影將她整個籠罩在其中,他扣著她細白的下巴,湊近那雙烏墨色的眸子,輕聲道:“想不起來就別去想了,你只要記得,你是我的血仆。”
獨屬于他的血仆。
姜織安安靜靜地趴在他的懷里,闔上眼,精致姝麗的臉上盡是對青年的依賴。
…
北歐式別墅被茂密幽深的樹林包圍,陰陰涼涼的氣息隨著風吹在她的胳膊上,枝繁葉茂的樹葉在地面投下重疊的陰影。
姜織感覺到一股冷意,手臂不自覺攏起,眼眸被陰影映得似圓圓的黑珍珠。
她哈了口寒氣,肩膀搭上一件外套,遮住了外界的寒冷。
黎巫站在她的面前,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長發,問:“還冷嗎?”
姜織笑盈盈地同他對視,眼底的光芒驅散了一切陰暗,“不冷啦-”
黎巫細長的金瞳微微瞇起,指尖在她眼角停落,帶著不易察覺的貪婪與侵占欲。
“嗯,跟我回家吧。”
經過銅漆大門,他們走在院子的花園前。
紅色玫瑰花的花瓣仿佛浸染著血液,紅得妖冶無比。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混雜著一絲絲土腥味。
而黎巫最喜歡的顏色,便是紅色。
所以姜織身上穿的裙子是由他設計制作。
復古紅的吊帶絲絨長裙,襯得她皮膚白皙亮眼,收腰設計勾勒出纖瘦曼妙的腰肢,頸脖線條優美。
看上去風姿綽約,美艷動人。
黎巫視線落在她雪白的頸側,喉結輕滾。
“過來,小京。”
姜織聽到小京這兩個字,錯愕了幾秒。
心里生出一陣強烈的違和感。
沒來得及細想,她深陷入青年的懷里,被迫仰起下頜,輕微的疼意讓她不自覺睜大了眼,泛紅的眼眶泛起一絲濕意。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她雙腿不穩墜落的時候,黎巫松開了她,隨后抱著她來到一間臥室里。
他喂給她喝了一杯紅棗糖水,然后看著她睡下。
睡著的姜織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里有個聲音一直叫她想起來!快想起來!
驚醒的姜織額頭溢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支著身子坐了起來,身下柔軟的大床并未緩解她的緊張。
什麼想起來?
姜織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下床去喝水。
走出臥房,她看到走廊遠端一抹光還在亮著。
情不自禁走了過去,她看到躺在棺木里的黎巫。
姜織心生仰慕與喜歡,眉眼染上雀躍,她看了會兒,忍不住悄悄走了過去,停在棺木旁蹲下,依靠著冰冷的水晶棺,身體的緊張漸漸松懈,很快睡了過去。
睡到天黑。
“小京。”
朦朦朧朧醒來的姜織看到喜歡的人,伸開手臂將他抱住,咕噥了句:“我夢到阿黎了。”
黎巫感受著她溫熱的身體,與他不同,那是活生生、有著心臟跳動的人類身軀。
他溫柔地問:“夢到我什麼?”
姜織意識清醒,不肯說了。
她松開手臂,站了起來,“沒什麼啊。”
黎巫一步步向她靠近,最后把她逼到墻角里,俊美無儔的面容低垂,與她對視:“真的嗎?”
姜織面紅耳赤地從他懷里跑了出來,指著他控訴:“你犯規!”
怎麼能用美色引誘她說出來呢。
黎巫輕笑一聲,問:“你怎麼來這里了?”
姜織想了想道:“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問:“阿黎,以后我可以跟您一起睡嗎?”
黎巫:“好啊。”
姜織激動到口不擇言:“我最喜歡你啦!”
黎巫淡金色的瞳眸微閃。
他抬手撫在空蕩蕩的心口處,仿佛有了一絲溫度。
…
姜織精力充沛,喜歡打理花園的植物,吃完飯便扛著鐵鏟往花園里跑。
在夜晚的吸血鬼一般都會在這個時候出去覓食捕獵。但黎巫不像尋常的吸血鬼,他躺在長椅上,看著手里的書籍,視線偶爾會落在花園里的少女身上。
她拔完花壇里的雜草,隨后舉著灑水壺到處灑水。
原本綻放得鮮艷的玫瑰接觸到水后,瞬間枯萎了下來。
姜織見狀,連忙問黎巫:“阿黎,它們為什麼都枯萎了啊?”
黎巫放下手里的書,看她滿臉慌亂無措的樣子,輕聲安撫:“它們應該是不喜歡水。”
姜織不敢相信:“哪里有不喜歡水的植物啊……”
黎巫接過她手里的灑水壺:“我來處理,你去休息吧,聽話。”
姜織應了聲嗯,轉身去旁邊水池洗手。
洗完手來到長椅前,將擱在上面的書籍拿起來看了看,是她不認識的文字,頁面文字密密麻麻,看著就頭疼。
姜織走到客廳沙發旁睡個回籠覺,擺放在桌面上的座機忽然響了。
她拿起電話接通。
“誰啊?”
那邊聽到她的聲音停頓幾秒,半晌后才道:“始祖大人在嗎?”
姜織:“始祖大人是誰啊?這里只有我和阿黎哦。”
“……”阿黎?不就是黎巫始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