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珠立刻道:“師父,我心眼兒也實誠啊,還不如師妹狡猾呢。”
袁文濤抹搭他一眼:“你那不叫實誠,叫傻,滾蛋!”
歐陽芮芮挑起柳葉眉,臉上的笑容大了起來。
向馳看著她:“……”
馬卓研道:“袁哥,我……”
“歐陽。”向馳打斷了他的話,“你既然對顱骨有所研究,不妨給死者畫個像,說不定能事半功倍。”
歐陽芮芮秒懂他的意思。
他說得對,兇手大概率就在瓷山周圍,而且還可能是死者的親屬,即便不是,排查流浪漢也能有點眉目。
所以,他此刻再點自己,一方面是核實她是否真有那個本事,二方面是一旦不走運,前面兩個推測都不奏效,那麼她的肖像就有了價值。
怎麼著他都不虧。
袁文濤狐疑地看著他,“歐陽也不過是……”
歐陽芮芮開了口:“師父,讓我試試吧,萬一能有所幫助呢?”
工作是工作,矛盾是矛盾,公私分明是她的基本原則。
向馳道:“多謝。”
歐陽芮芮道:“這是我的分內工作。”
……
從餐廳出來,韓珠說道:“歐陽,向組長昨天那麼做也不算錯,畢竟你還年輕,看不準才是正常。你看現在,彎路由他們重案組自己走了,回頭再讓你證明自己,不是比昨天強壓馬卓研更好?”
袁文濤冷哼一聲,“小小年紀,非得搞的老狐貍似的,有意思嗎?”
歐陽芮芮沒吭聲。
不得不說,向馳的做法雖然缺德,但韓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有一點她心里很明白——向馳對她沒多少好感,剛剛交代下來的任務也未必是為了維護她,不過是有個交代罷了。
她把握住了,說明她業務能力強。
她把握不住,說明他火眼金睛。
年紀輕輕就當了中隊長,手段肯定是有的。
歐陽芮芮道:“師兄,向組長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年輕吧。”韓珠左右看了看,“還沒對象呢,聽說三天兩頭出去相親。”
歐陽芮芮道:“我祝愿他早日找到夢中情人,省得未老先衰。”
韓珠嘿嘿一笑,“人家春秋鼎盛,怎麼還未老先衰了呢?”
歐陽芮芮道:“他那人反復無常,我懷疑他有更年期綜合征。”
“噗……”袁文濤剛喝到嘴里的茶水全噴了出去。
韓珠道:“師父,咱們歐陽不好惹吧。”
袁文濤把水杯遞給歐陽芮芮,用手帕擦了擦嘴,“那你就別惹。”
……
歐陽芮芮利用午休時間去附近的文具店買了大量橡皮泥,畫板、鉛筆,以及素描紙等繪畫工具。
回到辦公室,歐陽芮芮把一張椅子搬進了工作間,剛夾好素描紙,袁文濤和韓珠就進來了。
袁文濤道:“其實不畫也行,如果順利,最多一個星期,尸源就能有信兒。”
韓珠也勸道:“師父說的是,歐陽你不用太較真兒。”
歐陽芮芮認真地觀察顱骨,“師父師兄放心,我也只是試試而已。死者的鼻子、下頜、牙齒都比較有特點,即便有些地方從顱骨上確定不了,這些特點也足夠讓熟悉他的人進行辨認了。”
袁文濤點點頭,“有些道理,那就弄吧,好歹是個新嘗試。”
歐陽芮芮道:“謝謝師父支持!”
袁文濤道:“誰讓我攤上了呢。”
他背著手出去了。
韓珠壓低了聲音,“咱師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師妹,我真不想去排查,你趕緊讓我干點啥。”
歐陽芮芮道:“一起弄也好,你先幫我把以下的點做上標注……”
顱面復原需要掌握32個測量點的數據,確定軟組織厚度,再在顱面上填充橡皮泥,以構建面部基本輪廓。
這是個細致活兒,二人一干就是一下午,直到下班時間到了才停手。
“好了,明兒再弄,先下班。”袁文濤先是喊了一聲,隨即又道,“寧安來了,你們有線索了嗎?”
“沒有呢,下午來的家屬也說不是他家孩子。袁哥要下班了吧。”寧安腳下不停,徑直往工作間來了,“歐陽畫出來了嗎?”
韓珠起了身,“又不是靜物畫,很多東西都不確定,哪有那麼快?”
寧安進了門,一眼瞧見工作臺填上了血肉的顱骨,嚇了一大跳,“艾瑪……”
韓珠有點得意,“怎麼樣,有點模樣了吧?”
寧安靠近了端詳,“拉倒吧,這哪有模樣啊。”
韓珠解釋道:“眉毛、眼型什麼的需要歐陽畫出來,就不在這上面體現了,畢竟咱也不是專業搞雕塑的。”
寧安“哦”了一聲,“這要是能搞出來,我們就帶著畫像去問,排查的速度就快了。”
袁文濤道:“你小子少給咱們戴高帽兒,有幾個部位是很難確定的,像不像很難說,你回去后不許胡說八道!”
寧安敬了個禮,“袁哥放心,我的嘴嚴著呢。”
袁文濤拿上包,“行了,少貧嘴,飯點到了,下去吃飯去。”
……
韓珠跟媳婦有約,和袁文濤一起走了,歐陽芮芮、寧安一起去了食堂。
剛一進門,馬卓研等人就朝寧安招了招手。
尹方圓、向馳也在。
寧安看歐陽芮芮一眼,到底走了過去。
偵查員丁維問道:“咋樣,弄出來了嗎?”
寧安想了想,說道:“已經有臉了,但袁哥說不好整,即便整出來也未必是準確的。
”
馬卓研微微一笑。
向馳道:“快去打飯,好菜不多了。”
寧安松了口氣,趕緊往回走。
丁維壓低了聲音,“寧安是不是看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