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無法無天了!”
丁維亮出警官證,“還行吧,沒動手沒打罵,非常好意思。”
四周默了默。
向馳環視一圈,“有認識她的嗎,知道她家在哪兒嗎?”
一個老太太欲言又止。
向馳道:“涉及命案,大家千萬不要猶豫。”
圍觀者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太太顫聲道:“我認識,她是老劉的媳婦,家在那邊,胡同口有路燈的那排,第一家就是。”
向馳對尹方圓說道:“馬上控制這位老劉。”
他話音將落,就見一個老頭驚訝地看向了側后方。
向馳順著老頭的目光看過去——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家伙背著個斜挎包,跳上自行車就往街口的方向去了。
他一擺手,“抓住他!”
二十分鐘后,女人、老頭,以及開小賣店的小劉分別進了三個審訊室。
尹方圓和向馳審女人和小劉,老頭暫時被晾了起來。
向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問小劉:“知道為什麼帶你來分局嗎?”
小劉白著臉,“不,不……”
“想清楚再說。”向馳涼涼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和老劉頂得住,吳彩英能嗎?死的是吳彩英的傻兒子吧,你主動交代的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就沒有了。”
小劉瞪大了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
向馳道:“你就琢磨你的事,我怎麼知道不勞你費心。”
“草,說就說吧,那個老王八犢子也該死,我特麼倒八輩子霉攤上這麼個混蛋爹。”小劉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我跟你們講,我爹就是個老畜生,平生就愛三件事,喝酒、家暴、吹牛皮,我親媽被他逼得自殺了,死了不到兩個月,他就從農村騙了個年輕的。吳姨膽子小,還帶著個傻子,嫁給他不到三天就開始挨打,過得比我媽還慘。
”
“那小傻子啥活兒都不會干,倒是知道護著自己的媽,一打起來就抱著我爹不讓他動手,然后我爹就打他,一來二去打狠了,小傻子的蠻勁兒上來了,跟我爹對打。五月三號那天晚上,他和我爹又打起來了,我爹那天酒喝得多,下手重了,一錘子過去就把人砸死了。”
……
尹方圓一進門就后悔了,他這才明白向馳為什麼跑那麼快,直接鉆了三號審訊室。
吳彩英太能哭,哭得他腦仁兒疼。
寧安大聲呵斥道:“別哭了,你就哭死,你兒子也活不過來了。還是……你根本就不心疼你那孤零零躺在瓷山上、忍受螞蟻啃噬的兒子,只擔心你家男人呢?”
“嗚嗚……啊啊啊……”吳彩英哭得捶胸頓足,驚天動地。
寧安皺起來的眉心能夾死個蒼蠅了。
尹方圓道:“不急,讓她哭,哭夠了再審。”
寧安點點頭,出去倒了三杯水,又給吳彩英拿了幾張紙巾。
二人水喝完了,女人不哭了,向馳也來了。
尹方圓朝他眨了眨眼。
向馳道:“小劉交代了。”
尹方圓便對吳彩英說道:“行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說說吧。”
吳彩英捂著臉,抽抽噎噎地開了口:“我對不起我兒子,是我害了他,他跟我嫁過來,一天好日子沒過過,還讓那狗東西打死了,我有罪啊!我有罪!”
……
上午九點半,袁文濤接到了重案組的電話,放下后,對韓珠說道:“案子破了。”
韓珠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這麼快,歐陽的人像起作用了嗎?”
袁文濤道:“當然。”
韓珠“嘖”了一聲,“運氣不錯。”
袁文濤道:“你不驚訝?”
韓珠思考了一下,“一起干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小丫頭的理論知識非常扎實,只比我強,絕不會比我弱,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胡來,所以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
袁文濤感嘆道:“可笑我當初還跟田局雞皮臉酸地提了一大堆反對意見。人不可貌相,走眼了。”
韓珠安慰道:“這有什麼,都是為了工作嘛,您又不是和歐陽有仇。”
“那倒是。”袁文濤美滋滋地喝了口茶,“這回老萬該羨慕我了吧。”
韓珠扁了扁嘴,“他是不會羨慕你的,只會更加積極的打壓你。”
“那人太孩子氣,算了我們不說他。”袁文濤放下杯子,“向組長說,他晚上請客,你去不去?”
“我……”韓珠為難地搖了搖頭,“算了,把我媳婦一個人扔家里不大好。”
袁文濤道:“那就別去了,有時間陪的時候多陪陪還是對的。”
“我回來了。”歐陽芮芮提著兩盆綠植進了屋,“你們看看喜歡不?”
袁文濤道:“蟹爪蘭不錯,那盆是什麼?”
歐陽芮芮道:“長壽花,它們都不需要勤澆水,很適合我們。”
韓珠接過去,擺在窗臺上,“郁郁蔥蔥,好看。師父,女孩子就是細心,歐陽來了,咱們的辦公桌整潔多了。”
袁文濤看看三張辦公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文件和文具,又看看歐陽芮芮桌面上那只方方正正的青花瓷筆筒,里面的筆都是黑色的,按大小型號排列,就像列方隊的士兵。
他點點頭,“病到這個程度剛剛好,再嚴重你師父我就受不了了。”
歐陽芮芮:“……”
“你老人家的思維還挺活躍,一下跳那兒去了。”韓珠打了個哈哈,“歐陽,案子破了,按圖索驥,向組長要請客呢,你去不去?”
歐陽也有些意外,“這麼快?”
袁文濤道:“可不嘛,聽說一進東窯就找到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