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珠故作深沉:“歐陽,世上還是好人多。”
歐陽:“……”
她心道,世上有完美犯罪嗎?如果解遠確系被殺,這就是。
向馳匯總了法醫的報告,把結果報了上去。
解遠被正式判斷為猝死。
解家人把老頭的遺體領走了,臨走前也沒忘了埋汰他們法醫幾句。
本著負責任的心,歐陽去秀才路轉了兩圈,專門打聽老人去世一事,未發現異常,便也罷了。
因為想起刁嶺,她找到了穆蕓,讓她打聽打聽這個人,并約好了元旦一起跨年。
大凌山的事,她畫了張素描給向馳,向馳說他報上去了,但直到元旦之前,市局都沒有正面反饋。
沒有反饋的原因不見得是市局懈怠,而是證據不足。
她對此案雖然感興趣,但也沒辦法私自調查,只好丟在一旁,只在偶遇向馳時探討一番。
星期四是00年的最后一天,歐陽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提早下班,驅車到了慈安街。
車停在街角,她步行去了慈安中學。
正好是學生放學的時間,街面上人很多,小吃攤的攤主一個個叫得起勁,整條街都熱鬧起來了。
歐陽看看表,不敢耽擱,快步走到慈安中學正門,再拐進其有邊的胡同里。
胡同里聚了二三十個男同學,或聊天,或靠墻,都沒有回家的意思,像在等待著什麼。
歐陽知道,這就是那場慘劇發生前的序曲,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她把雙節棍拿出來,放到羽絨服口袋里,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她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小團伙。
總共五個人,其中一個少年身材高大,五官帥氣,一身名牌,手里掐著一根煙,自以為帥氣地塞到了嘴里。
應該就是他了吧。
歐陽思忖著。
五人中的一個注意到了她,他捅了捅旁邊的男同學,“誒誒,大美女大美女。”
幾個男生一起看了過來。
歐陽梳著丸子頭,黑色的高領毛衣襯得脖頸修長,外搭白色中長款羽絨服,淺藍色牛仔,腳上蹬著一雙黑色中腰警靴。
高挑,漂亮,醒目!
“臥槽,校花被她一比,人沒了。”
“好像是誒。”
“滾蛋,她多大,小婉多大?”
“拉倒吧,跟年紀有什麼關系?臉蛋、身材、氣質、穿衣打扮,人家哪一樣不好?”
“好了,別說了,又搭不上話,再漂亮能咋地?”
“你們好。”歐陽湊了過去,“你們是在說我嗎?”
“嘖,社會人,有點臉皮厚。”
“她想干啥?”
“不知道。”
五個人面面相覷。
名牌少年站了出來,“你有事?”
歐陽道:“對,我有事。”
名牌少年看著她。
歐陽道:“你們為什麼不回家?”
名牌少年道:“關你屁事!”
歐陽道:“我要是不問,只怕就真的關我的事了。”
“你特麼算老幾!”名牌少年冷笑一聲,“咋,胡彪還沒追到小婉,就已經移情別戀了?”
歐陽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違法的事……”
一個少年從胡同口跑了進來,“希哥希哥,胡彪來了,十二三個,都帶棍棒了。”
名牌少年扔掉香煙,狠狠踩了一腳:“集合,都站到我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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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 一打十幾
◎法醫的善良◎
名牌少年一聲令下, 他的四個同學就嚷嚷了起來,指揮著散兵游勇站到名牌少年身后。
名牌少年轉過身, 說道:“大家別沖動,我先談,談不好再打。”
歐陽插了一嘴:“打沒問題,打死了算誰的?”
她長的漂亮,很多男生在偷偷看她,所以這句話聽得格外清楚,心臟都忽悠了一下。
名牌少年怒道:“這是我們慈安中學的事,要你管?”
歐陽雙臂環胸:“慈安中學的事, 不應該由校長出面嗎,你算老幾?”
“你!”名牌少年伸出手, 大概是想扒拉她,但又覺得不妥, 飛快地縮回去, 左手握著的椅子腿在右手手心“啪啪”拍了兩下,“滾一邊去,沒空搭理你。”
胡同里響起了摩托車的轟鳴聲。
歐陽轉過身, 就見六臺摩托“突突突”地駛了進來——盡管車子新舊不一, 但氣勢十足。
領頭的染了一腦袋金黃, 黑紅色羽絨服,黑色瘦腿牛仔褲,個頭不高,眼睛不大,左眉上邊有一道蜿蜒的長疤。
此人叫什麼歐陽不大記得了, 但她知道, 就是他和他的同伙殺了名牌少年, 以及少年的一個同伴。
名牌少年身中五刀,他的同伴中了三刀。
為辨別到底是哪把刀的責任更大,霖江市的法醫們研究了很久。
然而,無論是哪把刀,無論哪個是兇手,兩個少年都活不過來了。
冰冷的年輕的胴/體被刀子剖開,五臟六腑被取出來,由法醫專家們研究來研究去……
家長們哭得聲嘶力竭,卻再也喚不回兩個遠去的靈魂。
這樁案子讓她想起了高中時的一個因車禍離世的同班同學,觸動很大,所以時間地點記得非常清楚。
她必須阻止這場毫無意義地群架。
胡彪支好車梯,拎著一根棍子,一搖一晃地走了過來,目光在歐陽臉上一掃,頓時喜笑顏開:“誒喲,這個美人瞧著眼生,新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