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馳道:“我收到消息,許建文喜歡包二奶,在好幾個城市都有他的房產和女人,京州和景城都有。”
景城沿海,地處霖江和京州之間,經濟比霖江發達。
歐陽問:“我們霖江沒有嗎?”
向馳道:“查過了,他從京州先到了景城,停留一宿,早上從景城出發,到的霖江。”
歐陽問:“所以,你找我,是想馬上去一趟景城?”
向馳道:“你先回家吧,咱明天再說。”
歐陽道:“明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你過來接我一趟吧。”
向馳沉吟片刻,“那好,我報備一下。”
……
歐陽把車停到了家門口,在后備箱拿花瓶和花時蔚蔚小炮/彈似的跑了出來。
“媽媽,姐姐回來了!”
歐陽沒換衣服,怕他抱住自己,趕緊把零食袋遞了過去,“姐姐給你買小零食了,快幫姐姐拿著。”
小家伙正是標榜自己長大的年紀,很樂意幫大人干活兒,他樂顛顛地接了過去,“媽媽,姐姐給我買烤魚片和果丹皮啦。”
陳秀蓮也出來了,見歐陽拎著瓷瓶和花,埋怨道:“你這孩子,回來就回來唄,買什麼東西。”
歐陽道:“新年新氣象,咱也用鮮花點綴點綴。”
陳秀蓮把康乃馨捧了過去……
大紅色的一束,開得熱熱鬧鬧,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貴不貴,能養幾天?”
歐陽道:“一個星期的樣子,你每天換換水,把根剪掉一點兒就成。”
母女倆說說笑笑地到了上房。
歐陽先去換了套衣服,這才去客廳幫陳秀蓮插花。
陳秀蓮問:“你中午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歐陽道:“不用,我還有事,一會兒就走了。”
陳秀蓮不高興了,“這是什麼破工作,在家里安安生生地待一會兒都不行。
芮芮,咱不干了吧,現在都沒人敢給你介紹對象了。”
歐陽道:“媽你到底在怕什麼,我有正經工作,我爸又不嫌棄我是老姑娘!”
陳秀蓮道:“村子里跟你一般大的都有婆家了,有的孩子都一歲了。”
歐陽放下剪子:“你怎麼不說她們沒工作,不賺錢,沒有我獨立自由呢?媽,婆媳關系好處嗎?你因為衛生的問題沒少跟我奶吵架吧。”
陳秀蓮沉默片刻,“行吧,我說不過你,我給你下點兒餃子去,你吃了再走。”
歐陽道:“那您多煮點兒,我同事一會兒過來找我。”
陳秀蓮來了興趣,“還是上次那個?向馳?”
歐陽點頭,“對,就是他,我們一起出個差。”
“就你們倆?”陳秀蓮的表情瞬間嚴肅了,“去哪兒,過夜嗎?”
歐陽道:“不過夜,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陳秀蓮琢磨好一會兒,“芮芮啊,那孩子長得是不錯,你們要是正經搞對象媽不說啥,可不能胡來啊。”
歐陽無語,“媽,我們樓上樓下住著,要想胡來,還用得著拿出差當借口?”
“也對哈!”陳秀蓮松了口氣,“那就當個提醒吧,省得你做糊涂事。”
歐陽道:“安心,我是法醫,比一般人更了解這些事。”
陳秀蓮滿意地去廚房了。
歐陽修剪花和配草,把花瓶插圓,放在條案上,讓它和一只虹彩斑斕的大瓷瓶交相輝映。
蔚蔚很喜歡,下巴卡在沙發扶手上看得很認真,“姐姐,好好看,我們應該把它照下來。”
歐陽道:“等姐姐發了工資,就給你買一臺相機,你看這麼樣?”
“真的嗎?”蔚蔚撲過來,抱著她的臉啃了一口,“謝謝姐姐。”
陳秀蓮正好進屋,不高興地說道:“你又瞎許愿,他才多大,別砸壞了吧。
”
歐陽道:“媽,他只是小,又不是傻,干嘛往地上砸。再說了,家里有個相機也方便,省得去照相館了,全家福在家就可以搞了。”
陳秀蓮一拍手,“這話說得對,買買買,媽給你拿錢,咱買臺好點的。”
歐陽道:“不用,我爸給我了,不夠再找你要。”
……
餃子盛上來,向馳也到了。
雖然是第二次見面,但陳秀蓮并沒有比第一次更熱情,二人離開時,還故意把歐陽叫過去,大聲囑咐了好幾句。
上了公路,向馳問道:“你媽媽擔心你,你不擔心我嗎?”
歐陽閑閑地啃著一塊地瓜干:“你好像不是我的對手。”
向馳:“……”
他換了話題,“我早上往樓下看時,你穿的不是這套衣服。”
而且,她昨晚上穿的也不是這一身。
據他觀察所知,歐陽從殯儀館回來,只要回家,都必須換衣服,這也是她的強迫癥之一。
歐陽道:“不瞞你說,我臨時去了趟殯儀館。”
向馳的唇角向左側勾了勾。
大概是臥底做久了,他這樣的笑總是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小壞。
歐陽的視線在他淺淺的酒窩上停留了片刻,“你猜到了我去殯儀館,還能猜到我去做什麼嗎?”
向馳道:“你在慈安街附近遇到了出殯的,于是,你就去殯儀館看了看。怎麼樣,沒有問題吧?”
觀察力和推斷力都杠杠的!
歐陽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描述了一番,但刁嶺一事只字未提。
向馳道:“你懷疑有人惡作劇,嚇死了他們?”
歐陽老老實實地點頭,真誠地看著向馳,“你也覺得我疑心病太重嗎?”
“一點點。”向馳道,“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完美犯罪,你應該放松一點。
”
歐陽看著路旁不斷倒退的風景,心道,如果不是知道刁嶺,她或許不會這麼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