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果沒有寶藏,或不確定有沒有,許建文為什麼要吃掉紙團,他的對家為什麼置他于死地,有深仇大恨嗎?
二,如果去年夏天來這里的年輕人是他的手下,現在整整三個月過去了,是不是早該搬空了?如果沒搬空,又是為什麼?
三,到底有沒有寶藏?
四,如果有,寶藏是不是在這里。
五,確定在這里的話,什麼樣的地方是容易被人忽視的。
先解答第一個。
他之前盤過部分邏輯,許建文社會關系復雜,他的死,不會沒有仇殺的因素。
就是說,有沒有這張地圖,他都可能會死。
許建文吞掉紙團,也許有不想讓對家一箭雙雕的想法。
然后第二個。
去年八月份來這里的年輕人或者不是許建文的人。
如果是他的人,他可能被盯得太緊,根本無法展開行動。
但更大的可能是,那些年輕人只拿走了部分,又因為某些原因暫時擱置了。
三四五是關鍵,而且都是他現在就能解決的問題。
完全不用焦躁。
畢竟,探險小隊只是探險小隊,不是尋寶小隊,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弄清地圖的真正位置,并以此找到更多線索。
局里本身沒抱希望不說,組員們也知道這一趟是苦差,自己何必有這麼大心理壓力,非要找出點什麼來呢?
現在,跟蹤的人已經現身,這件事在計劃之外,他必須打起精神準備應對,尋寶一事點到為止即可。
就是這樣。
……
向馳下去一刻多鐘了,水下的光線極微弱,水面也安靜了好一會兒。
下面情況復雜,歐陽開始擔心向馳一個人應付不來。
在這樣的地方,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思索三秒鐘,她向馬卓研通報一聲,脫掉外套和鞋子把潛水裝備上身,毫不猶豫地下了水。
向馳聽到了落水聲,頓時有些后悔,趕緊往上游,試圖阻止“不會潛水”的歐陽。
二人在水下三四米處匯合了。
歐陽看到了活的,且情緒鎮定的向馳,松了口氣,打了個繼續向下的手勢,帶頭鉆下去了。
向馳見她從容自然,不像對潛水一無所知的樣子,心里稍稍安穩,稍稍加速,趕超到歐陽前面,帶著她到了二十米上下的位置。
這里的水比七八米和十幾米更加寬大,水流平緩。
向馳在歐陽的肩膀一拍,擺擺手,示意自己檢查右手邊。
歐陽會意,往左手邊去了。
如果有人下來過,首選肯定是大的孔道。
所以歐陽憑借身材優勢,直接鉆進一條剛剛容許她通過的孔道。
游了五六米,孔道越來越狹窄,四肢也沒有了游動的余地,幽閉的感覺讓人窒息。
歐陽打算回轉,又不死心,用手電筒往前探了探。
啊啊!
那是什麼?
只見手電筒光的盡頭有一個四四方方黑咕隆咚的東西,看外形,絕非洞穴里自然生長的東西。
歐陽不怕了,努力往前游了一下,但是不行,背上卡得死死的,野蠻行事只會讓她永遠地留在這里。
怎麼辦?
這個念頭剛剛轉過,她便有了想法——摘掉背上的氧氣瓶,用腰間的繩子纏住它,靠憋氣前行。
果然,沒有了氧氣瓶,以她的身材,輕松游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只長滿了銹的小箱子,寬一尺半,長兩尺,高半尺。
她搬了一下,不算太沉,可以確定的是,里面絕非金銀。
……
向馳檢查完兩條水道,下意識地回頭找歐陽的蹤影,但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根本查無此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顧不上氧氣是不是還能堅持,奮力朝歐陽的方向游了過去。
第一條水道內的水沒有波動。
第二條水道沒有光線。
第三條也沒有。
她不會迷路吧!
不該同意她下來的!
太大意了!
千萬不能出事啊!
他覺得空氣瓶的氧氣馬上就要漏光了,窒息,大腦充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他要去找第四條水道時,他看到一條細小的孔道里有了黯淡的光。
心臟“咕咚”一聲落了回去。
向馳長長地吸一口氣,趕緊游了過去。
歐陽把箱子放在孔道壁上,人先退出來,整理好氧氣瓶,回頭掃了眼,就見向馳瞪著眼睛、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讓她趕緊上去。
她微微一笑,轉身把箱子抱了過來。
向馳呆住了。
居然真的找到了!
那個孔道只有她能進!
她來對了!
他感慨了一下,理智快速回籠,示意歐陽放下,繼續搜索其他孔道。
歐陽比劃道:“你的氧氣快堅持不住了,你先帶箱子上去,剩下的我來。”
向馳不放心,“我還能堅持一會兒,等堅持不住,我再上去。”
二三十米的潛水,沒有潛水裝備也可以抵達。
歐陽尊重他的意見,并重新分了工,小的孔道她來,向馳負責大的。
不到五分鐘,向馳帶著歐陽找到的箱子上去了。
歐陽單獨留了下來——考慮到之前有人來過,她放棄了大孔道,只找小的。
她的運氣不錯,很快在又一個只有她能進去的孔道里找到了一只同樣規格的箱子。
至此,她的空氣也告急了,只好遺憾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