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陽見他把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便站在門口問道:“我煮了餃子,向組長要不要吃?”
向馳看了眼,滿滿一盆,是兩個人的量。
他從門邊柜里取出一雙女式拖鞋,“謝謝,不用出去覓食了。進來吧。”
拖鞋是棉的,霧霾藍,鞋口包了一圈毛茸茸,很好看。
歐陽有些驚喜,“你居然買了女式拖鞋!”
向馳道:“小虎鯨的回禮,就是擺在我家了,你不介意吧。”
歐陽把餃子盆放在桌面上,“完全不介意,比穿你的四十四碼大拖鞋舒服多了。”
“舒服嗎?”向馳從碗柜里拿兩副碗筷出來,“一旦你我樓上樓下的關系曝光,這雙鞋就是地下戀情的鐵證,他們會對付你的。”
“隨便吧,沒空患得患失,現在最要緊的是破案,趕緊把幕后黑手找出來。”歐陽在心理上和事實上都有所準備,對此并不緊張,“向組長,你有沒有想過,幕后黑手可能就在你的身邊?”
向馳在餐桌旁坐下來,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麼這麼想?”
“首先,一連串的變故都說明你端掉的團伙還有余孽;其次,按照一般人的心理,一次僥幸逃脫之后,低調再低調才是正常邏輯,養精蓄銳,以謀求更大的發展,但那人卻跟你杠上了,一心想弄死你,這很不正常。”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但還有一種可能。他和我沒仇,他只是反社會人格,就想和我一較高下。”向馳夾起一只餃子,蘸了蘸醬油,“就像你的案子,是不是也可以往這方面想一想?”
歐陽道:“兩個變態殺手嗎?我覺得不大可能!”
“不可能嗎?”向馳把餃子咬掉一半,“當一切可能都被證實為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再不可能,也要想想其可能性。
比如說,你的親戚你的同學,他們中就是有人見不得你的好,就是想除掉你而后快,不行嗎?”
他抬眸看她,目光甚是銳利。
“可以,當然可以。”歐陽打了個寒顫,“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藏得太好了,我觀察過好幾次,始終想不到是誰。”
向馳問:“你打算放棄了嗎?”
歐陽想起了歐陽武他們,“不放棄,絕對不會放棄。”
……
主觀上,歐陽知道向馳說的可能是對的,但客觀上很難找到證據。
如果殺手就在身邊,卻無據可查,無疑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歐陽被這件事影響到了。
她在日記里寫道:
人生像做夢,好的夢,壞的夢,碌碌無為的平庸夢,一場接著一場。
大凌山的噩夢結束后,在五星級酒店與美男共度良宵兩晚,剛到家,就被虎鯨拉進了更大的一場噩夢。
如果真如他所言,變態就在身邊,那真的細思極恐啊。
他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說】
把前面的細節圓了一下,希望沒有bug。感謝在2023-07-31 04:34:29~2023-07-31 22:53: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名字難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19696686 142瓶;開心媽媽 35瓶;helena8279、22317488 20瓶;吃飯睡覺打怪獸、寬的不想減肥、貓貓蟲、小李子007 10瓶;社畜洋(~·_·) 9瓶;居老師、zoe 8瓶;愛吃肉的粥、最巴黎小姐 5瓶;卡卡卡卡卡卡、瞌睡蟲、aszyy、海帶不是紫菜、大胖、laye、愛吃草莓的芝麻、shirly、漫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68 ☪ 一只幼犬
◎他也喜歡狗◎
10號是周日, 歐陽繼續休息。
但她還是起了個大早,簡單洗漱后, 換上衣服出了門。
凌晨四點,只有馬路上是明亮的,其他地方一片晦暗。
北風在街道上掠過,卷起一團團的楊柳枝,就像一只只搖頭晃腦的大怪獸。
歐陽一手雙節棍,一手手機,左顧右盼地跑了起來。
其實她不必這麼緊張的。
昨天吃餃子的時候,向馳分析過他們在霖江的安全問題。
他認為, 歹徒們在大凌山弄出的動靜過于大了,即便他們膽大包天地追到了琨城人民醫院, 也只是在“有機可乘”的機會主義思想地促使下,做的一次豪賭。
在霖江再搞一回, 幾乎等同于向政府宣戰。
即便是毒/販也沒有那樣的膽子。
短期內, 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歐陽信服向馳的判斷,但她更信服莊子的“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
該小心時, 絕不能大意。
沿著湖濱馬路往西北走, 抵達慈安街后折向西, 再到秀才路榆錢胡同,總共用時二十三分鐘。
歐陽戴上口罩,去男女公廁溜達一圈。
兩邊都沒人,蹲廁所等有點難為人,不如去刁嶺家走走。
歐陽循著門牌號的指引, 一路摸到了516號。
胡同窄, 院墻高, 看不到主人家的起居情況。
歐陽站在門口,悄咪咪地打起了太極——她在一個月前跟老阿姨們學會了一整套,如今打得有模有樣。
一套沒打完,院子里就有了極輕的腳步聲。
歐陽高抬腿,輕落地,在八、九米開外的、一條南北向的防火夾道里躲了起來。
刁家大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一個不太高的身影走了出來,他反手關上門,左右張望片刻,朝胡同口去了。
歐陽探出頭,目送那人到胡同口。
胡同口時,那人停下了,又看了看左右,忽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