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道:“您答應了我再說。”
袁文濤警惕地看著她,“你先說,我再看看答不答應。”
歐陽道:“不是什麼要緊事,您就答應我吧。”
袁文濤喝了茶,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不說拉倒,一邊兒去。”
歐陽只好如實說了,“師父,我救了一只小狗崽,實在養不了,您老能不能幫我給它找個好人家啊。”
“就這事啊!”袁文濤松了口氣,“拿給你媽養啊,她不是不上班嗎?”
歐陽道:“我爸媽帶我弟出門了,年前都不回來。”
袁文濤“嘖”了一聲,“養狗又臟又臭,還得總溜,擱誰家都是麻煩,我上哪兒給你找去?”
歐陽哭喪著臉,“師父,我好不容易救活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死吧。”
“嚶嚶嚶……”小奶狗的哼唧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袁文濤驚訝道:“你帶辦公室來了?”
歐陽點點頭,“家里沒人,一眼照顧不到可能就死了。師父,您老社會經驗多,幫我想想辦法吧。”
袁文濤點點歐陽,“我看你就是成心的,先斬后奏!”
他端著茶杯去隔壁看狗了。
歐陽拿出裝滿嬰幼兒奶粉的注射器,跟著過去了。
向馳說,袁文濤脾氣雖大,但心地善良,對生命極負責任,只要歐陽不是存心把狗帶去辦公室養,他就會出于憐憫,把狗留下來。
所以,歐陽提出讓袁文濤幫忙找主人家,只是個幌子而已。
袁文濤肯幫忙,皆大歡喜;不肯幫,她就在辦公室養狗。
他們是‘進退有度,左右有局’。
歐陽把小奶狗抓在手里,用注射器一點一點喂它。
它閉著眼,緊著吧嗒小嘴巴,可愛極了。
袁文濤看了好一會兒,到底說道:“它這麼小,給誰都是死,先在這養著吧,長大一點兒再說。
”
歐陽狂喜:“謝謝師父!”
袁文濤故意冷哼一聲,“收拾干凈點兒!”
“一定。”歐陽趕緊給他戴高帽,“我師父最善良,我師父最仁慈。”
袁文濤裝不下去了,“少貧嘴,趕緊喂,不然餓死了,你還要怪我。”
“出什麼事啦?”韓珠來了,“誰餓死了,我買了煎餅果子。”
袁文濤玩笑道:“當然是你餓死了。”
“我剛吃完了。”韓珠到了門口,一眼瞧見歐陽手里的小奶狗,驚道,“歐陽你買狗了?”
歐陽道:“不是買的,昨天早上鍛煉時撿的。師兄,你身邊有人愿意養狗嗎?”
韓珠湊了過來,“小土狗啊,太大了,沒人養吧,柯基、博美、比熊什麼的還湊合。”
袁文濤道:“聽見了吧,不是師父不幫忙,是真的找不到。”
鐵包金體積較大,住樓房確實養不好。
歐陽徹底息了這個心思,她決定,自己先養一段時間,等爸媽回來再給他們。
“袁哥。”向馳在外面喊了一聲,“歐陽在嗎?”
袁文濤道:“在呢,什麼事?”
向馳道:“于局讓她上去一趟。”
袁文濤小聲囑咐一句:“不用太謙虛,知道嗎?”
“師父放心吧。”歐陽推完一管奶,把小狗放回箱子里。
……
歐陽和向馳一起出了法醫辦公室。
向馳小聲問道:“怎麼樣,沒問題了吧。”
歐陽道:“現在就怕我們仨一起出現場,別的暫時沒什麼。”
向馳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歐陽挑挑眉,“放心吧,不至于那麼烏鴉嘴。”
二人一起上到三樓,進了于局辦公室。
秦隊也在,他朝二人點了點頭。
于局從辦公桌后起了身,和藹地說道:“來吧,都到這邊坐。”
二人便坐到了大沙發上。
于局道:“大凌山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們不但為國家保住了文物,還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黑惡勢力,做得非常好。
”
向馳道:“于局過獎了。”
“我這三言兩語遠不到過獎的程度,局里已經要為你們請功了,一個個人三等功少不了你們的。”于局點了根煙,用夾著煙的手點了點歐陽,“你這小丫頭啊,怎麼就那麼厲害,勇敢,義氣,真的是……巾幗英雄!”
歐陽道:“于局過獎了,就腦子一熱罷了。”
秦隊搖搖頭,“歐陽不用謙虛,你吸引火力,奮勇殺敵,行事果斷,顧全大局,沒有你給我的那把槍,我們想脫身也沒那麼容易。”
他提到了殺敵。
向馳擔憂地看了歐陽一眼——第一次殺人,心理負擔一定不小。
歐陽唇角的笑意果然弱了不少,“于局,秦隊,歹徒死了幾個?”
向馳朝于局眨了眨眼。
于局道:“琨城市局在山里找到五具燒毀的殘骸,初步尸檢結果是,都死于槍傷。”
歐陽有些釋然,“那還是跑了不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于局道:“這個案子進展到現在,幾乎所有的關鍵線索都是向馳提供的,市局領導決定,由我們局全權負責此案,向馳擔任專案組副組長,負責案件偵破,秦隊和包隊負責外圍支援工作。”
說到這里,他吸了口煙,不徐不疾地說道:“既要主持重案組的日常工作,又要兼顧文物案,工作量很大,小向有信心嗎?”
向馳道:“信心有,但困難也有。”
于局與秦隊對視一眼,“不冒進,不好大喜功,這很好,有什麼困難你盡管提出來。”
向馳道:“于局,許建文一案牽連甚廣,我需要可靠的人手,并對他們的身份進行嚴格的保密,以確保他們的安全。另外,我肯定要經常出差,重案組的案子有時會兼顧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