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為她做了初步尸檢,她的□□有撕裂傷,但生活反應不很明顯,說明死者被侵犯時處于瀕死期。
未提取到精夜(液),只找到兩根卷曲的毛發——從粗細長短,以及毛發的質量上看,極可能是死者的。
韓珠道:“兇手顯然有備而來,不但打掃了現場,連避孕套都帶了。”
秦隊有點失望,“看來此案有的查了。”
袁文濤問:“門窗有被撬的痕跡嗎?”
秦隊道:“撬大門進來的,卷了一堆財物跑了。”
歐陽問:“腳印、指紋、兇器,什麼都沒留下嗎?”
“沒留下。”秦隊搖了搖頭,“他們家位置偏僻,一面是湖水,一邊是閑置別墅,眼下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找到。”
寧安進來了,“殯儀館的車到了,袁哥這邊好了嗎?”
“馬上下去。”袁文濤對韓珠和歐陽說道,“裝袋吧。”
歐陽把裹尸袋鋪在痕檢員沒做標記的地方,拉開拉鏈,準備起身時,忽然看到門口處有一道扎痕——痕跡很小,不到半厘米,縫隙里滲透了紫黑色的血液,地板為暗紅色,痕跡看起來像是舊的,實際上卻是新的。
向馳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在她前面蹲下來,仔細打量一番,“可以假設兇手在這里被鮑靈月用門阻攔了一下,二人糾纏片刻,刀子落地,弄壞了地板。之后,鮑靈月不敵,到底死在了那把刀下。”
寧安道:“可現場沒有打斗的跡象啊。”
秦隊搖搖頭,“如果有打斗跡象,那得是歐陽這樣的女孩子。鮑靈月腦子好,但身體素質明顯一般。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米國常春藤名校的準博士生,太可惜了!”
韓珠嘆息一聲,“應該槍斃兇手十個來回。
”
“草!”袁文濤低低地罵了一句,“兇手賤命一條,死一百次又能怎樣?”
秦隊深以為然。
歐陽和韓珠把尸體依次搬出去,抬進殯儀館的車里。
法醫走了。
向馳站在鮑靈月的臥室門門口,模擬了一下兇手闖入時兩方對峙的狀態。
尹方圓問:“向組長在想什麼?”
向馳朝書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鮑靈月的房間很整潔,但書桌很凌亂,紙、筆、書都是開啟的狀態,這很可能說明她當時還沒睡。兇手入室搶劫,難道不該等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再動手嗎?”
秦隊道:“所以,你懷疑熟人所為?”
向馳道:“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但需要證據支持。”
尹方圓道:“有些人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辦公桌卻總是亂七八糟,死者學習累了,不收拾桌面,第二天接著看也是有可能的吧。”
“這種狀態也是人之常情,我們還是找證據吧。”秦隊看向尹方圓,“先從熟悉的人查起。讓大家伙兒上點心,好好找找血衣和兇器。”
尹方圓道:“血衣不大好找,但我覺得兇器很可能扔瓷湖里了。”
秦隊滯了一下,“八成,我去借套潛水裝備吧。”
尹方圓撇撇嘴,“那可有的找了。”
……
歐陽三人到了殯儀館。
袁文濤負責拍照和記錄,歐陽和韓珠依次給三位死者做了解剖。
刺切創都是一邊鈍一邊銳,說明兇器為單刃。
三人的刀傷都是同一把刀造成的,根據刀的寬窄和鈍角大小,袁文濤認為那是一把廚房普遍存在的家庭常用刀。
三名死者的死因明確。
通過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可以得知,三人死亡時間極其接近。
袁文濤坐在椅子上,“兇手撬開門,鮑凡興聽到動靜,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兇手本能地持刀去刺,鮑凡興卻沒有抵抗傷,這個怎麼解釋?”
韓珠直起腰,用右手和左手的長針代替兇手和死者:“他往這邊沖,兇手持刀上,一刀戳中心臟或者腹部,死者直接喪失了抵抗力。”
“如果兇手突然闖入,你的解釋大差不差,但還可以是熟人突然動手,防盜門的撬痕是偽裝的。”袁文濤繼續說道,“尚美鳳呢?”
韓珠道:“尚美鳳聽到動靜不對,剛坐起來,兇手趕到了,刀子一揮……”
他用針在脖頸上比劃了一下,“從被子上的血液噴濺的形態看,這一點毋庸置疑。”
袁文濤道:“殺死這兩個人,兇手只用了三五分鐘,他迅速趕到樓上。鮑靈月聽到動靜,出來查看,與兇手面對面后,迅速逃回臥室,用力關門,但被兇手擋住了,兇手把刀就掉到了地上。但她體力不支,一番較量后,在床上被刺身亡。”
韓珠看一眼躺在解剖臺上的鮑靈月,“兇手的心理素質非常好。”
歐陽還在給鮑靈月做檢查,她知道韓珠這句話的意思。
鮑靈月的五官像父親,身材還可以,但也只是‘可以’而已。
兇手在幾乎殺死死者后,還來了性致,心理素質好得喪心病狂。
“如果兇手是陌生人,那他應該盯鮑家很久了,時間充足,做什麼都可以。”袁文濤起了身,目光重新落在鮑興凡的胸口上,“這個刺切創的方向,刀子應該是這樣握的吧。”
他握著鋼筆,示意刀刃向下的樣子。
韓珠也道:“鮑興凡身高只有一米七三,兇手會不會很高?”
袁文濤不置可否,“我們先不回分局,再去一趟碧水竹苑,把現場重現一下,爭取給重案組一個靠譜的兇手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