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豪門大族,但比豪門大族溫暖幸福多了。
……
陳秀蓮提前做好了鹵子,煮好手搟面和蔬菜,澆上鹵,再端上來一碗辣椒油就搞定了——雖然簡單,但紅的紅,綠的綠,白的白,香氣撲鼻,讓人食欲大振。
向馳道:“嬸子的手藝真好。”
陳秀蓮笑得靦腆,“隨便做做,向組長喜歡就好。”
向馳挑起圓滾滾的面條,吃了一大口,咸淡正好,肉臊子肥而不膩,辣椒油香而不辣。
一切恰到好處。
二人不說話了,一邊看著那三口人逗狗,一邊吃得唏哩呼嚕。
二十三點多,歐陽一家送走了向馳。
關上門,歐陽武感嘆道:“真沒想到,小小的一個瓷湖分局,還藏著這麼一尊大佛。”
陳秀蓮擺弄著呂思雅織的毛衣,“芮芮,向組長沒別的意思吧。”
歐陽武道:“咱家芮芮這麼優秀,有意思不也是應該的嗎?”
陳秀蓮“嗤”了一聲,“你少扯,你看咱嫂子對待我和我兩個姐的態度就知道了。”
歐陽武笑瞇瞇地看著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白瓷,“你管她們干啥,咱過得不是挺好?”
陳秀蓮說道:“我買菜的時候打聽過,他們說咱們住的這個小區的房子一萬一一平米,這棟別墅怎麼著也有三百平了吧。”
歐陽武一下坐直了身子,“漲這麼多了嗎?”
歐陽道:“這兒離三環不遠,日后能漲到五六七八萬,爸你信不信?”
歐陽武瞪大了眼睛,“那要是買上一個,將來不是坐等升值?”
歐陽豎起大拇指,“我爸就是聰明!”
陳秀蓮道:“那……要是不漲怎麼辦?”
歐陽武道:“肯定漲,別說京州,就是咱剛買的兩個,價格都比去年高了。
”
歐陽覺得,歐陽武沒啥大志向,做生意靠的是勤勞樸實,干大買賣不容易,但攢錢囤一囤房子,干點兒實體,踏踏實實地生活就很容易。
她說道:“爸你踏踏實實攢兩年錢,在京州買上兩個,將來我弟就不用愁了。”
陳秀蓮吐槽道:“還房子呢!你爸昨兒個又逛古董家具了,說等你回來一起去買一套呢。”
歐陽想了想,“爸,那玩意買多了沒地兒放,還得保養。您要是喜歡鼓搗這些,不如搞個工作間,做做木雕和卯榫家具什麼的,不比花錢更有樂趣嗎?”
“啪!”歐陽武一拍小幾,“到底是我閨女,知道我在想什麼,就這麼定了。”
“嚶嚶嚶……”白瓷被嚇醒了,哼哼了好幾聲。
陳秀蓮見自家閨女輕而易舉地說服了歐陽武,驕傲極了,“還是我閨女聰明。”
……
這是歐陽睿穿越后過的第一個春節。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有點想前世的父母了。
為了不讓自己陷在無意義的情緒內耗里,初一、初二、初三,她天天帶著家人打卡京州的各大景點。
直到初四,大伯歐陽文一家抵達京州——他們同住別墅,歐陽武取得過向馳的同意。
歐陽在火車站接到了人。
歐陽茜茜拉直大波浪,換了黑長直披肩發,大外套是件長款淺駝色羊絨大衣,淺藍色牛仔鉛筆褲,腳下蹬著一雙深駝色小羊皮皮靴,精致的同色系小皮包和鞋子遙相呼應。
妝容漂亮,溫婉大方,把衣著隨意、素面朝天的歐陽芮芮都蓋過去了。
歐陽文和妻子徐雪松,以及歐陽子修的打扮就隨意多了,都是大棉襖加棉皮鞋,隨意舒適。
歐陽從歐陽文手里接過行李箱,笑道:“大伯、大伯母好,我爺我奶怎麼沒來?”
歐陽文道:“他們說你家里沒人照看,而且還要看你大爺爺去,不愿意出來。”
徐雪松打趣道:“那老兩口不怕別的,就怕你家被賊偷了。”
歐陽子修道:“不來也好,省得嘮叨我。”
歐陽文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像你兩個姐姐似的,你爺你奶怎麼可能嘮叨你?”
徐雪松道:“好了他爸,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算了吧。”
歐陽文不說話了。
歐陽子修朝歐陽茜茜做了個鬼臉。
歐陽茜茜道:“不用美,等到了地方,挨咱爸一頓揍,你心里就舒服了。”
歐陽子修縮縮脖子,快走了幾步。
一行人上了車。
歐陽文坐上副駕駛,“聽你爸說,你們住的是你們分局重案組組長的房子?”
歐陽道:“對。”
歐陽文看向她,“你什麼關系?”
歐陽道:“我救過他一次。”
歐陽文愣了一下,“救命嗎?”
歐陽道:“對,救命。”
“這麼硬的關系。”歐陽茜茜開了口,“芮芮,你能不能跟他說說,把房子借我住幾天,我有點事,需要在京州多呆幾天。”
歐陽芮芮沒有回答,用余光看了歐陽文一眼。
徐雪松道:“你這是什麼話,人家欠的是芮芮,又不是你茜茜。”
歐陽文蹙起了眉頭:“你是準律師,這種事還用我提醒你嗎?”
他在提醒向馳遇襲一事。
歐陽子修抓住了機會,揶揄道:“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還律師呢。”
歐陽茜茜在他腿上捏了一把,疼得歐陽子修接連呼痛。
這件事在笑鬧中翻了篇。
歐陽芮芮在飯店吃晚飯時知道了歐陽茜茜來京州的主要目的——她要參加初五的大學同學聚會,順便在初七參加一個律所的面試。
回到家,向馳打來了電話。
“歐陽,你明天白天有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