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陽道:“現在都有手機,一般的事情打電話就成,如果一定要見面,說明事情很重要,向組長,會不會是……商量對付你呢?”
向馳上了車,“不好說。”
“假設,我是說假設。”歐陽道,“如果……”
向馳打斷她的話,“如果是少寧,他不會因為韋嘉童放棄我,而放棄對我的謀殺。”
歐陽道:“他覺得你對不起韋嘉童,還是他只是鏈條中的一環?”
向馳踩下了油門,“二選一的話,我認為是后者。”
馬路上車很多,車子走得不快。
周末的京州,有情人節加持,即便沒有后世那麼擁堵,交通狀況也不容樂觀。
歐陽想了一會兒梅若安的事,又把刁嶺的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二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互不打擾。
不知過了過久,車子駛進一個地下停車場,在一個空位上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安全通道旁,標注著“祥云購物廣場”幾個大字。
這里是京州的奢侈品集散地之一。
歐陽道:“他們來這里了?”
向馳拔下鑰匙,從雜物箱里取出一只鼓溜溜的手包,“對,寧安發了信息。”
歐陽隨他下車,沿步行梯抵達商場一樓。
二人從安全通道出來,走兩步,就碰到了商場為情人節做的促銷活動——一桶桶嬌艷的玫瑰,一垛垛進口巧克力,空氣中漂浮著香甜的氣息。
“先生買束花吧。”
“對啊,女朋友這麼漂亮,不買束花送她嗎?”
“現在半價,三塊一支,比花店便宜多了喲!”
……
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賣力地游說著向馳。
另兩個帥氣的男孩子則定定地看著歐陽的臉。
向馳指著一束漂亮的粉色玫瑰花束說道:“我要這個。
”
女孩子美滋滋地包裝去了。
歐陽對賣巧克力的男孩子說道:“給我兩盒手工巧克力。”
“好嘞好嘞。”男孩盯著歐陽,右腳往后一錯,差點把巧克力垛撞倒了。
向馳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
二人各自付了款。
回來后,向馳眼睜睜地看著歐陽把兩盒巧克力都放到了她的背包里。
“咳!”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輕咳這一聲,但他知道玫瑰花的事必須解釋一下,“買一束還是很有必要的,你說呢。”
“當然。”歐陽喜滋滋地把花接了過去,“正好,我可以送我媽媽。巧克力一盒給你,一盒給我爸。”
向馳舒展了眉宇,只要不給梅若安就好,他真的不忍心看著她跳到火坑里去。
……
二人隨著人流走,從北側通道開始做順時針運動,很快就在西北角找到了金鳳凰珠寶的logo。
歐陽進去看了,蘇如蘭不在這里。
她退出來,正要去找向馳,就見向馳忽然低下頭,在玫瑰上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發現目標了。
歐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認識自己,腳下一轉,去旁邊的柜臺看手鏈了。
幾秒鐘后,向馳放下花束,陰郁的目光落在另一個邊廳的某處。
她走過去問道:“發現目標了嗎?”
向馳道:“剛進寶嘉麗。”
歐陽沒有他的身高,什麼都沒看見。
向馳道:“她們背對著我,我看不見她們的臉。你去選一件,順便看看和她在一起的都有誰,最好記下樣貌。”
歐陽不喜歡那種珠寶,很多都不是純金,價格虛高,她沒地兒帶,她媽不會帶,毫無意義。
但她也沒說什麼,看清楚人就行了,買不買在她。
國際奢侈品店,沒幾個人敢進,顧客實在不多。
歐陽為了不讓人側目,把背包扯下來,從里面拿出向馳給他們準備的小拍立得,脫下平平無奇的羽絨服外套,蓋住了相機。
她穿著師母打的手工毛衣搭配名牌牛仔褲走了進去。
人漂亮,衣著是不是奢侈品就沒那麼重要了。
幾個售貨員看了她幾眼,繼續服務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的幾個闊太太。
歐陽走到她們的對面,一邊低頭看耳釘,一邊憑感覺把拍立得對準了那幾人。
……
向馳在中島看一家黃金飾品,余光始終在歐陽身上。
他看得出來,歐陽對飾品不感興趣,注意力全在那些女人身上。
賣黃金首飾的女售貨員驚艷地看著他,“先生,今天情人節,給女朋友買禮物嗎?”
向馳無法否認,便在一堆粗細不等的手鐲上掃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只最粗的說道:“我看看那只。”
“那只啊。”售貨員愣了一下,“先生真有眼光,這是我們這里克數最大的古法手鐲,實心,總共58克,古樸大方。”
向馳拿到了手里,圈口可調節,外面沒有任何花紋,里面雕著蝙蝠和梵文。
他說道:“開票吧,我要了。”
“好的,先生。”售貨員眨眨眼,趕緊把票開了,像是生怕他后悔。
……
向馳交完錢回來,歐陽正好出來。
他問:“聽到什麼了嗎?”
歐陽道:“正月十五有個慈善拍賣會,她們正在為山區孩子讀書難的問題殫精竭慮。”
向馳的唇角牽向一側,勾起了一抹冷笑。
大概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樣的向馳著實把售貨員給驚著了,她使勁扒拉身邊的同事,“我的媽呀,太帥了這人,太有氣勢了吧。
”
歐陽道:“你很適合演大反派。”
“是嗎?”向馳從售貨員手里接過首飾盒,放到歐陽手里,“玫瑰花太容易凋謝,還是送嬸子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