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歐陽便也罷了,“你們都不在家過節嗎,怎麼來得這麼整齊?”
劉聿道:“中午在家過,晚上和朋友一起過,兩不耽誤。”
王子季也道:“大家主要是照顧我,明天就開學了,趁著燈會見一見面。”
周旭澤道:“還是做學生好,不像咱們,初六就開始上班,元宵節也不休息。”
劉聿道:“誰讓你當初不考研呢?”
黃鶴把話接了過去,“老周單位好,學歷夠,不考也就算了,我沒考才是重大失誤。不瞞你們說,我想考個在職研究生了。”
周旭澤道:“考吧,不然評職稱很難,趁著年輕吃點苦吧。”
蔣婭道:“老王你呢,到底在國內直博,還是出國?”
王子季道:“還沒想好,再糾結糾結就有答案了。”
劉聿道:“出國吧,見見世面挺好。”
周旭澤道:“是啊,你出去了,將來就有人給我們發邀請函了。”
王子季笑了,“行啊,為了你們我也得去國外走一趟,這事兒包我身上。”
……
咖啡廳的冰激凌做得一般,口感不細膩,甜度太高了。
歐陽吃得慢,一邊聽大家聊天,一邊用余光觀察梅若安和申恒的表情。
他倆各自喝著咖啡,表情略顯凝重,還時不時地掃他們這桌一眼。
很快,周旭澤把話題引到了案子上,“歐陽,聽說殺死申總表姐的兇手到現在還沒抓到,是真的嗎?”
歐陽道:“確實沒抓到。”
黃鶴道:“什麼情況,不會成懸案吧。”
歐陽道:“說實話,這案子我不太清楚內情。因為我和韓珠的師兄妹關系,我和我師父從驗尸階段就被溫家人申請回避了,不清楚案件的最新進展。”
蔣婭道:“怎麼回事,師兄妹關系就得回避嗎?”
歐陽攤了攤手,“對,他們認為我和韓珠關系不正常。”
周旭澤、黃鶴等人一起回頭,看向了申恒。
梅若安道:“喪女之痛確實讓人同情,但這樣隨便誣陷歐陽就太不應該了吧。”
“我解釋過好幾次,可我大姑就是不聽,魔怔了似的。”申恒尷尬地看著歐陽,“對不起啊,歐陽。”
歐陽道:“沒關系,反正我也保留證據了,如果她再不收斂,說不定我就不客氣了。”
申恒道:“不會的,那不能,因為這事我姑父跟她發脾氣了,她不敢。”
周旭澤笑道:“我就知道歐陽不會吃虧。申總,歐陽是警察,以我對她的了解,這事絕不是鬧玩兒的。”
“那是。”申恒道,“歐陽把小錄音機拿出來時,我都傻眼了,真沒想到她這麼敏銳,當場給我姑來了個鎖喉。”
劉聿道:“不夸張地說,歐陽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頭腦、肢體和臉蛋同樣優秀的女性。”
黃鶴、蔣婭、王子季紛紛附和了起來,這個說她高考多少分,那個說她多能打。
歐陽聽不下去了,趕緊轉移話題:“別說我了,說說你們吧,不是都有女朋友嗎,怎麼一個沒來?”
劉聿道:“叫她們干嘛,將來結婚了有的是時間相處,倒是咱們,再過一兩年,只怕就沒有這麼隨便了吧。”
周旭澤從蔣婭的杯子里挖了勺冰淇淋,“這話說的是,結婚、生子、帶娃,孝順雙方爸媽,柴米油鹽醬醋茶,工作上還有數不清的應酬。擦,細想想,活著就是麻煩。”
王子季道:“聽你這麼一說,這戀愛不談也罷。”
黃鶴道:“老王偏激了,大家不都是這麼活的嗎,生活也好,活著也罷,要看具體經營,會不會經營。
”
周旭澤道:“喲,老黃覺悟了,又是考研,又是經營的,看來女朋友很上進嘛。”
黃鶴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
……
大家進入社會半年多了,對生活和工作有頗多感悟,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歐陽笑瞇瞇地聽著,很少發言,吃吃冰激凌,看看馬路上的人潮,體會到了一種鬧中取靜的玄妙境界。
忽然,她看到歐陽茜茜了。
歐陽茜茜和王啟越在一起,二人手挽著手,說說笑笑地朝西餐廳走過來了。
他們要來吃西餐嗎?
她掃了一眼周圍,所有餐桌都坐滿了。
再看過去,就見王啟越說了句什麼,二人往賣燈籠的攤子去了。
蔣婭拉了她一把,“歐陽,看到熟人了?”
歐陽回過神,這才發現大家都在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
周旭澤道:“好像是歐陽的表姐。”
歐陽道:“對。”
蔣婭道:“穿撞色毛呢大衣那個?”
周旭澤奇道:“你怎麼猜的那麼準?”
蔣婭道:“女人的直覺,再說了,人漂亮,在哪兒都是焦點。”
黃鶴道:“確實,只看背影就已經贏了。”
歐陽正要夸歐陽茜茜幾句,她的手機又響了。
她第一時間拿了起來,是向馳發來的信息:元宵節快樂。
歐陽心道,居然把他給忘了。
她趕緊回了一個,“快樂快樂!咱小區門口的燈會很漂亮,京州的怎麼樣?”
向馳回得很快,“以前不錯,今年就不知道了。”
這話沒有延展性,歐陽一時不知道回什麼好。
她想了想,覺得向馳可能沒什麼話聊,索性就不回了。
隔了一分鐘左右,向馳又發來一條,“白瓷睜眼睛了吧。”
“對。小家伙很活潑,很粘我,哈哈~”
“等這個案子完結了,我去看看它,但愿它還記得我。
”
“那你可要抓緊時間了。”
“好的。榆錢胡同怎麼樣了,刁嶺有動作嗎?”
歐陽猶豫片刻,到底把她的舉措打出來,發給了向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