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聿也道：“我說老黃，這種事私下里發發牢騷也就罷了。再說了，穆蕓說的也沒錯，讓你砸掉設計院的飯碗去幫歐陽，你愿意嗎？”

　　黃鶴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大家處了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愛情，友情也該到位了，不至于那麼冷血，一個電話都沒有。”

　　歐陽道：“我當時是專案組成員，必須絕對避嫌。”

　　周旭澤驚訝道：“你不是法醫嗎？”

　　歐陽道：“偵查員人手不夠。”

　　蔣婭看向穆蕓。

　　穆蕓道：“不用看我，她當時也沒告訴我。再說了，你們沒聽說嗎，她和向組長在家里被人暗算，仙湖盛景還死了好幾個人呢。”

　　“臥槽，喪心病狂啊！”周旭澤罵了一句，“我以為歐陽跟向馳好上了，被牽連了呢。”

　　劉聿、黃鶴、蔣婭一起點了點頭。

　　歐陽的目光從低眉順眼地梅若安臉上挪開了。

　　她說道：“我和老梅在京州市局照過一面。”

　　梅若安立刻說道：“我以為你去京州看向馳了，沒想到你是專案組的成員。”

　　歐陽笑了笑，“沒關系，誤會解開了就好。”

　　黃鶴道：“歐陽是個好警察，不但敏銳，而且鐵面無私。”

　　歐陽道：“你說出了大家伙兒的心聲。”

　　“如果沒有歐陽他們的鐵面無私，犯罪分子恐怕就無處不在了。”周旭澤打了個圓場，“我們應該感謝她才是。”

　　鐵面無私，意味著沒有利用價值。

　　這是他們依舊喜歡跟梅若安和申恒玩，卻不太愿意理會她的根本原因。

　　歐陽的腦海里靈光一閃——兇手起意殺掉原主，會不會有這方面的因素呢？

　　如果僅僅為了未雨綢繆，這樣做肯定不可思議，但疊加上反社會人格是不是就合理了？

　　不過……

　　反社會人格不該親自動手嗎，為什麼派了兩個人？

　　因為他了解原主，知道不是對手，又怕事情敗落，便索性將事情交給更專業的人。

　　而他就在不遠處看著？

　　這個解釋有點牽強，但不失為一種可能性。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目前來看，梅若安的嫌疑最大。

　　但反社會人格的患者通常冷漠無情，缺乏共情能力，即便通過學習可以偽裝，卻也很難與一個頭腦不錯的人（黃鶴）維持這麼長時間的友誼。

　　如果不是梅若安，還能是誰？

　　周旭澤不是，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熱心腸，而且他沒有那種資源。

　　劉聿和黃鶴更沒有。

　　王子季呢？

　　不好說，他常年在京州，而且一直在讀書，她不了解他在大學的社交圈子。

　　要不要查一查呢？

　　……

　　黃鶴被大家伙兒打壓了一下，對歐陽的態度好了不少，一頓飯總算心平氣和地吃完了。

　　飯后，他們去唱k，歐陽和穆蕓沒興趣，結伴回家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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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 她的調令

　　◎歐陽去京州市局了◎

　　歐陽洗個澡, 熱一杯牛奶，在寫字臺前坐了下來。

　　她本想給向馳打個電話, 聊聊王子季，但向馳一般會在八點左右打給她，不打就意味著有事，或者有應酬。

　　作為警察，最不喜歡在任務時接無關的電話。

　　歐陽放下手機，從保險箱里拿出日記，寫下六個大字，兩個符號：

　　梅若安？

　　王子季？

　　想了想, 她又在梅若安的問號后，加了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她在感嘆號的圓點上, 畫了一個王子季的卡通頭像。

　　又寫道：沒有證據，只因王子季沒去國外讀博, 我就懷疑他, 會不會太多疑了？

　　但是。

　　這樁案子這麼蹊蹺，不另辟蹊徑，我可能就永遠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王子季還是要查！

　　歐陽把筆插回原來的位置上, 日記本放回保險箱, 又拿出大金鐲子, 往手上套了一下。

　　她的手腕白皙，很襯金色，一點不土，反而很好看。

　　“嗚嗚嗚……”電話是震動狀態，詐尸似的在桌面上跳了起來。

　　歐陽鎖好保險柜, 看一眼號碼, 笑瞇瞇地接了起來, “哈啰。”

　　向馳的語氣也很輕松，“芮芮，在干什麼呢？”

　　歐陽道：“準備關窗睡覺，你呢，還在車上嗎？”

　　“對，你聽到吹進話筒里的風聲了吧。”

　　“是呀，關上吧，夜風涼。你這是從哪兒回來？”

　　“歐陽叔叔的機器到了，我下午去幫他驗了個貨。”

　　“我爸居然單線聯系你了，他太過分了！”

　　“我覺得挺好的，說明叔叔沒拿我當外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覺得漢白玉成色不錯，已經替叔叔找到了一個買家，用量雖然不大，但給錢會很痛快。”

　　“那太好了，替我謝謝向伯伯。嘖，我連他們的面都沒見過呢，有點不好意思。”

　　“說起這個，叔叔的工廠很快就能開工了，我們兩家是不是正式見個面？”

　　歐陽武的工廠開工，肯定要去一趟京州，屆時兩家在京州見一見，把關系互相確定一下也是應有之義。

　　歐陽沒有扭捏，“如果手頭沒有案子，大家又都有時間，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