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她開始兌現對史沛然的諾言,加入到兩樁未結案的調查中。
時間過去三個月了,兩個年輕女子的死依然成謎,這成了史沛然的心病。
他不覺得歐陽是刑偵專家,比他們都強,但還是想把死馬當成活馬醫治一下。
6月17日傍晚,歐陽開車到了警察大學附近。
但她沒去網吧,而是在幾條主要街道上逛了一圈。
王子季在京州大學,應用化學系。
她想調查一下他在京州的人脈。
歐陽戴著漁夫帽,在學院里晃了一圈。
幾乎所有學生都很忙,他們忙著走路,忙著學習,忙著說話。
歐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未找任何人詢問有關于王子季的信息。
在這個智商平均水平很高的地方,她怕自己一開口,消息就會傳到王子季那里。
半小時后,歐□□色到一個戴眼鏡、目光清冷的女同學,尾隨她走出學院,然后追了上去。
她打了個招呼:“同學你好。”
女同學警惕地看著她,“你好,有事嗎?”
“我有個朋友叫梁思,大一的,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大一的學生,很抱歉,幫不了你。”
“沒關系。如果你去食堂,可以帶我一起嗎?”
“可以,跟著我走就行了。”
……
二人并肩而行,歐陽開啟了主動聊天模式。
女生不太愛說話,但基本上問什麼答什麼。
歐陽很快就套到了王子季的信息。
王子季在學院里也算有名,他確實保博了。
這個女生說,他不住學校,與化院的同學交往很少,聽說家里有錢,經常打車上學,衣著也很講究。
在離開京州大學的路上,歐陽對女生給的信息進行了解析。
王子季為人低調,同學六載,歐陽對他的家庭狀況了解不多。
從衣著來看,他穿的確實都是品牌貨,但離梅家的實力有些距離。
不住學校,說明買房或租房了。
如果歐陽武不在霖江買兩個住宅,他在京州也買得起房,這一點說明不了什麼。
只有“與化院同學交往很少”這一點引起了歐陽的注意。
大學的人脈很重要,王子季經常參與高中和初中的同學會,卻疏于打理大學同學關系,這一點好像不大符合常理。
但女生說的是現階段,也就是研究生階段,而且女生讀大三,對化學研究院的事情未必了解。
坐到駕駛座上,歐陽把以上內容重新捋了一遍,最后搖搖頭,開車出了大門。
線索太少了,現在下結論是對王子季的不尊重。
但她隱約覺得,大學里的王子季可能才是真正的王子季。
和高中同學混在一起的王子季,其實是熱情的周旭澤營造出來的一種假象。
那麼,比起梅若安,王子季更值得她深入的研究一下。
快到警察大學時,歐陽接到了向馳的電話,三分鐘后,她在網吧對面的圍墻下找到了他。
向馳站在奧迪車旁,屁股靠在車門上,一邊打電話一邊朝她招了招手。
他身材頎長,穿了件白色襯衫,搭配淺色休閑褲,腳上蹬著一雙高鞋幫帆布鞋,像極了在校大學生,引來不少女生的關注。
歐陽過了馬路,就聽向馳說道:“好的,明天十點,我準時到。”
他掛斷電話,長臂一伸就把歐陽摟在了身前,示威似的看了幾個男大學生一眼。
男大學生們遺憾地走了。
向馳摟著歐陽往警察大學的正門走了過去,“你去哪兒了?”
歐陽道:“我去京州大學轉了轉,看看能不能偶遇我的老同學。”
向馳問:“哪個老同學?”
歐陽道:“王子季,學應用化學的研究生,你不認識。”
向馳很敏感,“你懷疑他?”
歐陽道:“一直找不到嫌疑人,我就大膽假設了一下。”
“研究生,應用化學,京州大學。”向馳把幾個要素重復了一遍,“如果他是反社會人格者,那在網吧與兩名女死者用msn聯系的人有沒有可能是他?”
歐陽停下腳步,“這個假設就更大膽了,如果假設成立,那麼這個推導合情合理。”
向馳問:“你有他的相片嗎?”
歐陽搖頭,“沒有,他不喜歡拍照片,高中畢業合照都沒照。”
向馳道:“沒關系,我來搞一張。”
歐陽回頭看了眼,那個大網吧是落地窗,每臺電腦前都坐著人,同時段上網的至少有二三百人,誰會在意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學生呢?
向馳知道她在想什麼,“多思無益,查了再說。”
歐陽也就算了,把他的手從肩膀拉下來,“這兩天有新發現嗎?”
向馳扣住她的手,“他們去西州的金烏山了。”
“金烏山?”歐陽道,“郝家宜向范教授詢問過的,明中期的貪官的藏寶之地?”
向馳道:“不好說,韋、莫兩家現在都很謹慎,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二人在保衛處做好登記,朝警察大學的第二食堂走了過去。
此時還是晚飯時間,路上的行人絡繹不絕。
歐陽壓低了帽檐,“你覺得他們會故意誤導我們,換句話說,我們還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向馳道:“并非沒有這種可能,為了你的安全,調查工作務必謹慎。還有,盡量不要一個人離開市局,網吧這里已經查過幾十次了,即便是你,也一樣會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