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莫言道,“我老了,膝蓋磨損嚴重,哪兒都走不了。你們年輕人好不容易出趟國,就不必為我這糟老頭子操心了。”
戴少寧起了身,“那行,有了韋爺爺的首肯,我就可以辦簽證了。時間不早了,不打擾韋爺爺休息,晚輩告辭。”
韋莫言道:“童童替爺爺送送吧。”
韋嘉童答應一聲,陪著戴少寧出了門。
韋莫言吃了幾顆楊梅,拄著拐棍出了書房,剛走幾步,從后面追上來的韋嘉童就挽住了他的手臂。
韋莫言道:“你們打算去哪個國家,米國,還是歐洲?”
韋嘉童反問:“爺爺想讓我去哪兒?”
韋莫言道:“我隨便問問罷了。你姑姑和姑父的事你不要管,沾都不要沾,知道嗎?”
韋嘉童問:“爺爺就不擔心他們嗎?”
韋莫言道:“擔心有什麼用,他們咎由自取,我的老臉都被他們敗光了。”
他的火氣上來了,說話聲音大,喘氣也變粗了。
韋嘉童安撫道:“他們是他們,爺爺是爺爺,誰都不會混為一談的。”
“唉……”韋莫言嘆息一聲,“還是我家教不嚴吶。童童,出國旅游的事,你在單位一個字都不要說,知道嗎?”
韋嘉童道:“我知道。”
韋莫言在她手上拍了拍,“戴少寧呢,你們聊過這件事嗎?”
韋嘉童道:“他沒問過。”
韋莫言滿意地笑了,“那小子還不錯,爺爺不會害你的。”
韋嘉童點點頭,愛一個人太辛苦,還是被愛更幸福吧。
……
18號下午,歐陽剛從街上逛回來,就接到了向馳的電話。
他告訴歐陽,王子季的家庭背景查到了,稍后會給她發一張傳真過來——歐陽的辦公室里有傳真。
三分鐘后,她收到了馬卓研從瓷湖分局發來的資料。
王子季的父母做連鎖賓館的買賣,名下有四家快捷賓館,兩家在霖江,兩家在景城。
他是獨生子。
王子季還有一個大伯,大伯也只有一個兒子,兒子的名字叫:王啟越!
歐陽睜大眼睛,又看了一遍。
還是王啟越,歐陽茜茜的男朋友!
那麼,
原主的死,和王啟越有關聯嗎?
歐陽茜茜說過,王啟越一直在追她,但她沒有答應。
到底是她不答應,還是王家認為不夠門當戶對,所以不同意呢?
如果是王家不同意,王子季殺了原主,再在路上制造一起車禍,殺死歐陽武,石材廠就可以落到歐陽文的手里了。
歐陽茜茜再考來律師執照,王家里子面子都有了。
不過……
僅僅因為這些,王子季就要鋌而走險,制造一個準法醫的死亡嗎?
犯罪動機還是不夠足,但比起其他同學又充足了許多。
歐陽把傳真件放到辦公桌上,取出黑咖啡,給自己沖了一杯。
在這個過程中,她想起了前一陣子歐陽茜茜打電話關心她住在哪兒,那是歐陽茜茜自己想到的嗎,會不會有王啟越或者王子季的影子呢?
另外,正月十五那天,她和同學們在樓上靠窗而坐,王啟越和歐陽茜茜在樓下經過,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王子季也不例外,他為什麼對他和王啟越的關系只字不提呢?
不想提,還是不想節外生枝?
歐陽拿起電話給向馳打過去,把情況詳細說明了一下。
向馳的意見和她一樣,王子季的嫌疑目前最大,應該查一下,他會馬上安排人手進行跟蹤。
正事說完,說私事。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明天上午你在市局等我,我去接你。”
“好啊,我們一起過去。”
“緊張嗎?”
“你猜。”
“我猜不緊張,我父母都很溫和,你放心吧。”
……
歐陽不放心。
他們確定關系沒多久,雙方家長就要見面了,心里一點都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她擔心對方嫌棄陳秀蓮是家庭婦女,小家子氣,擔心對方嫌棄歐陽武土大款,說話沒水平。
她早就下定決心了,只要他們表現出來一丁點,就立刻跟向馳分手。
絕對不拖泥帶水。
第二天上午八點,歐陽上了向馳的車。
向馳問:“昨晚睡的好嗎?”
歐陽揚了揚素面朝天的小臉,“看眼袋就知道了。”
向馳湊過來,認真地看了看,“真的沒睡好,為了王子季,還是為了我爸媽?”
歐陽道:“王子季吧。”
雖然她擔心這次見面可能會不歡而散,但她更擔心案子進展不下去。
謎底不揭開,意味會死更多的人,這比她的愛情重要多了。
向馳摸上她的臉,輕輕揉搓了兩下,“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了。”
歐陽道:“他是學霸,比大部分人聰明。”
向馳把手拿回去,松手剎,腳下踩離合和油門,車子開了起來
他說道:“放心,能在辦公廳情報指揮部門混的智商也都不低。”
這是真的。
歐陽的心漸漸安穩了。
……
皇家花園小區,向馳的別墅。
向馳剛燒好開水,歐陽武的桑塔納就停在了外面。
歐陽小跑著迎了出去。
人還沒到,白瓷從微開的車門躥下來,搖著小尾巴,歡快地朝歐陽撲了過來。
歐陽一把將小家伙抱了起來。
蔚蔚張著雙臂也來了,笑嘻嘻地說道:“姐姐,我也要抱抱。
”
歐陽把白瓷放下,摟著蔚蔚“叭叭”親了兩口。
蔚蔚推開她,喜滋滋地看著向馳,“姐夫好,姐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