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領先上了向馳的路虎,坐上副駕的位置后,故作嚴肅地說道:“剛才都到想什麼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向馳道:“你給我掐一下,我就告訴你。”
歐陽把胳膊伸了過去,“小氣鬼,掐吧掐吧。”
向馳抓住胳膊,往自己身前扯了一下,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咬了一口,“我們扯平了。”
一個是屁蛋,一個是臉蛋,怎麼可能扯平呢?
但歐陽理智尚存,必須且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她伸手又在向馳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向馳笑著領受了,說道:“現在安排還太早,等到放假,看看王子季怎麼安排吧。”
歐陽道:“梅家那邊怎樣?”
向馳啟動車子,駛離停車場,“根據現有的證據,定他們一個詐騙毫無問題,但這樣就太便宜他們了。蘇如蘭的事情之后,他們謹慎不少,摸到的幾個瓷窯都在安分守己地生產工藝瓷器。”
歐陽又問:“閔杰超和梅家在古董上有關聯嗎?”
向馳道:“沒有,但我聽說閔杰超買了不少梅家轉讓的古董。”
歐陽道:“那他會不會被殺熟了?”
“殺熟!”向馳一拍方向盤,“你提醒我了,這太有可能了。”
歐陽笑道:“那就有意思了。韋莫言怎麼樣,還在京州嗎?”
向馳道:“還在,老王八一樣趴在他的宅院里,一動不動。”
歐陽很羨慕,“光是看著,不能參與調查,有點沒勁了啊。”
向馳道:“我不也一樣嗎,放心,等他們出了京州,就有我們施展的余地了。”
二人去吃了個西餐。
向馳送歐陽回來時,接到了來自西州的電話——金烏山上的盜墓賊被當地居民舉報了,當地警方對其實施抓捕,但因山林面積太大,被他們逃脫了。
放下電話后,史沛然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擔心韋家會就此罷手,計劃延時。
向馳的想法和他相反,認為當地警方出警才是正常的,韋莫言反倒更放心。
史沛然一時拿不定主意,決定一并請領導決斷。
向馳問歐陽,“你怎麼看?”
歐陽道:“我贊成你的意見。既然是故意的,如果連當地警方都發現不了,問題就大了。韋莫言老奸巨猾,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這時候,車子到了市局門口,歐陽沒讓向馳進去,下了車,優哉游哉地進了大門。
……
歐陽在第二天下午下班前,完成了全部復原工作,她把素描畫像送到了吳法醫的辦公室。
吳法醫戴上老花鏡,對著畫像審視片刻,說道:“畫的不錯。”
歐陽道:“吳法醫過獎了。”
吳法醫笑了笑,“且不說與死者像不像,單說這畫工,就跟照片似的,真的挺好。”
她的畫只能講究個像不像,比拍人像好不到哪里去。
匠氣十足。
但歐陽不想太謙虛了,“您說,我要不要給王主任送去看看?”
吳法醫把畫還給她,“不用,你去一趟刑偵二組,看看能不能按圖索驥。”
歐陽接過來,告了辭。
她到了大辦公室,找到刑偵二組的李組長說明來意。
“這麼快!”李組長很興奮,把畫往桌面一鋪,“畫的不錯呀,這要是準了,我們可就省力氣了。”
他一口京腔,嗓門不小,頓時引來了十幾道關注的目光,幾個年輕刑警還湊了過來。
歐陽頓時有了些許壓力。
李組長取出一沓失蹤者照片,一一做了對比。
翻完最后一張,他失望地說道:“歐陽法醫,是我這里沒這個人,還是你的畫像不準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畫上轉移到了歐陽的臉上。
歐陽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不免有些無措,說道:“兩種可能都有,不然,我們都再努力一下?”
李組長見美女不自在了,意識到自己沒給人留面子,趕緊補救:“對對對,無名尸的尸源一向是難題,問題指不定出在哪里,我們都再努努力。”
……
雖然已經是傍晚時分,但氣溫依然很高,天地間像個巨大的桑拿房。
歐陽拿著畫,蔫蔫地往法醫中心走,剛走一半路,電話就響了。
居然是王子季的電話。
她停下腳步,接了起來……
“哈啰老王,好久不見。”
“對啊,真的好久了,上次聚會你在京州,沒見著,今天有時間麼,我就在你單位附近。”
“今天啊,我……”
“怎麼著,不方便嗎?”
“倒是沒什麼事,就是我情緒不高,怕影響你興致。”
“這有什麼,咱們是同學,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嗯……也行,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你要是不介意,我想參觀參觀市局。”
“不介意,你來吧,什麼時候到,我去大門口接你。”
“好,我三分鐘后到。”
歐陽按下結束鍵,回憶了一下辦公室的情況,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笑意,不緊不慢地去了大門口。
她走得不快,剛到大門,就見王子季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了。
“歐陽!”王子季招招手,小跑幾步到了跟前,“你好像有點憔悴了。”
歐陽道:“這幾天比較忙。”
王子季道:“市局的工作量肯定不小,不過,你們法醫中心的人才也不少吧。”
二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歐陽道:“工作量不是不小,而是成倍增加,唉……不說也罷。
”
王子季果然不再問了,不咸不淡地扯起了京州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