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后面,是眉清目秀的佛子,他看著鋪天蓋地的陰氣,眉頭緊皺。
這個妖女,究竟用了什麼邪術,為何陰氣聚集在一起,竟如同沼澤一般拉著他的佛光往下沉淪?
以往,任何邪祟在他的佛圈之下,無處遁形,再強大的陰氣也能被凈化。
現在,空蟬子卻感到了棘手,這是他第一次對上這麼詭異的對手。
“佛子,你不是想超度我麼?怎麼不動了?”
云染月慢悠悠地出聲,手上還拿著剪刀咔嚓咔嚓的剪著。
在她身后,已經布滿了紙人。
雖然紙人修為不高,但抗造,別的弟子受傷了會投降,紙人只知道攻擊。除非將其手腳全部砍斷,否則阻止不了它們的攻擊。
于是,越來越多的各宗弟子被攻擊掉下了比賽臺。
掉下去便意味著淘汰。
云染月根本就沒打算和空蟬子硬拼。因為她不想這麼快將她的實力展現出來。
她也沒必要這一場就把空蟬子淘汰出去。
胸口的玉發熱了,小意在喚她回去吃飯呢!
“妖女,看招!”
空蟬子看場上情況不妙,便打算全力以赴了。
“晚了。”
云染月勾唇一笑,緩緩將遮眼的飄帶解開,正好這時一半宗門弟子被淘汰出局。
“初賽結束了,佛子先省省吧,我要回家吃飯了。”
空蟬子的動作僵在原地,所有的紙人化成了飛灰,只有幾滴精血飛回了云染月的手中。
而場上,上百弟子只剩下了幾十個人,全都縮在角落里。
最可惡的是他的師弟們居然全部被淘汰了,大雷音寺只剩下他一個人。
云染月素手一揮,陰氣散去,撥云見日,陽光重回大地。
空蟬子臉色難看的收回了佛光,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妖女,下一場比賽,貧僧絕不會手軟。”
“原來剛才你手軟了啊,要不要狗皮膏藥貼一貼?我親自研制的,包你藥到病除,童叟無欺。”
空蟬子對上她狐貍一樣的笑眼,冷哼了一聲,挪開目光。
云染月覺得逗他還挺有意思的,不過她現在肚子餓了。
“慢著!九月,本場比賽規定不可使用法寶,你違背了規則!”
忽然,溫長老不聲不響飛過來,陰惻惻的說道。
“你是說,我的剪刀和紙也能算得上法寶?可別笑掉大牙了,要依你這樣說,凡人界那些繡娘們一個個全是高手吧。”
云染月無語的說道。
連空蟬子都皺起了眉頭,覺得溫長老是故意找妖女的麻煩。
溫長老冷冰冰的說:
“你不要狡辯,本場比賽不允許使用任何有幫助性作用的物品,你的剪刀和紙給了你很大的助力,所以你屬于違規!按照規定,下一場比賽,你必須自封一半修為參賽!”
說來說去,就是見她太厲害了,要找借口封掉她一半的修為,降低她的實力,好讓其他人對她下手唄。
云染月忽地伸手指向空蟬子頭頂的佛圈。
“那若按你這樣說,他這是不是也算違規?”
空蟬子瞪了她一眼。
溫長老道:“當然不算,佛子的佛圈乃是自身修成的,不屬于外力!你不必拉他人下水,錯了就是錯了,宗門大比有宗門大比的規矩,還是說,你輸不起不成?”
“唉。”
云染月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很強,我也想自封修為給其他宗門的弟子放放水,可奈何,我是真沒違規啊。”
說著,她手上出現了之前用的剪刀和紙。
“因為,這是我用靈力幻化出來的。”
空蟬子詫異,為了驗證她話中的真實性,他伸手過去拿剪刀,卻抓了個空。
果然是假的!
難道,妖女早就猜到溫長老會為難她,所以早有準備?
溫長老不可置信的看著云染月的手。
剪刀和白紙居然是她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假象,為的就是迷惑別人。
“不,這不可能!這些紙人力大無窮,數量上百,又豈是你能輕易幻化出來的!”
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連他都不敢相信,這個年輕女子的靈力有多麼充沛,甚至到了令人震撼的地步。
云染月勾著嘴角道:
“你若不信,就看看地面上有沒有紙灰唄,若是紙,總會留下痕跡的。溫長老身為主持比賽的強者,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那可真是令人失望呢。”
所有人看向比賽臺,上面別說紙灰了,連灰都看不見。
這個溫長老到底行不行啊,居然連這都看不出來?想懲罰九月,卻自己鬧出了笑話,有點丟人啊。
主持北域的宗門大比,起碼得找個更強大的人才有說服力。
溫長老看見云染月那譏嘲的笑眼,頓時明白,她這一場是故意的!
故意露出破綻,假裝違背規則,就等著自己上鉤的。
他眼神陰狠,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偏偏云染月像是看不見他狠辣的眼神似的,說道:
“不行就換人吧,我覺得你不能勝任這一職位,畢竟你人老眼花,不中用了。”
說完,她拍了拍手,跳下了比賽臺。
真男人從不會回頭看爆炸,而她,從不屑回頭看小人跳腳。
針對她,就要有被反擊的覺悟,她從來都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圣母。
得罪了她,等到的只會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