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譽立在那里,眼底帶著冰渣子,“我母親可以和我一起走嗎?”
皇上吞咽嗓間的血腥,捋了一口氣,“太后身體不適,長公主要照拂一二。”
眾人:......
真的讓軟禁了。
簫譽頓時一笑,沒再多說什麼,只朝蘇落看去。
蘇落當即起身。
簫譽帶著蘇落就要走,陳珩霍的從席間也站了起來。
“南淮王這是什麼意思?放著南國的公主住進你們長公主府,還要占著蘇落養在別院?你到底是羞辱蘇落呢還是羞辱南國的公主呢?”
眾人:......
這是......爭風吃醋?
我靠!
宮宴的瓜,果然是雖遲但到,永遠不會讓人失望,一潮更比一高。
先有南國公主逼婚,再有漕運失控,然后皇上軟禁長公主,現在鎮寧侯府世子爺當眾爭風吃醋?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目光是該看顧瑤。還是該看陳珩,還是該看簫譽,還是該看蘇落......娘的,恨不得長出八只眼。
簫譽一挑眉梢,“你有意見?你配嗎?”
說話間,蘇落已經走到簫譽旁邊,簫譽牽了蘇落的手拉了她就朝外走。
剛走一步,陳珩一把抓住蘇落的胳膊,“你是不是傻,你跟著他走,明兒怕是連尸骨都沒了,他明擺著是必須要娶南國的公主!”
簫譽一把攥住陳珩的手腕,“松開!”
他勒令陳珩松開抓住蘇落胳膊的手。然而陳珩下顎一揚,帶著挑釁,回看簫譽。
簫譽頓時手上力氣加大。
他一雙手像是鐵鉗一樣鉗制住陳珩的手腕,陳珩吃痛到痙攣,卻不愿意松開。
“我先前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讓你傷心了。但我會改,他有什麼好,你一定要跟著他走?”陳珩帶著一股執念,看著蘇落。
顧瑤牙齒咬著下唇內側的一點細肉,咬的血肉模糊,滿嘴血腥,手里攥著帕子,硬生生將那帕子一點點的撕裂,但臉上端著表情硬是紋絲沒變。
一群看熱鬧吃瓜的人心里激蕩起伏。
皇上怒不可遏,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在爭風吃醋。
“你們眼里還有一點江山社稷嗎!”
風在吼,馬在嘯,皇上他在咆哮!
然而沒人理他。
簫譽發狠,一把攥的陳珩手腕脫臼,陳珩用不上力,手指松了蘇落,簫譽一把將陳珩的手腕甩開,“滾!”
拉了蘇落朝外走。
門口內侍想要攔,但是被簫譽那一身的殺氣嚇得兩腿發顫,沒敢動彈。
他們兩個一走,宴席大殿瞬間靜的落針可聞。
皇上臉色黑的就跟全身的淤血都上了臉似的,燥怒的一擺手,起身離開。
皇后跟著也起身。
珍妃給顧瑤遞了個眼色,帶著顧瑤直接回了她的寢宮。
“珩兒到底什麼意思?”一回寢宮,珍妃朝顧瑤問。
顧瑤憋了許久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嘛,他心里全是蘇落。如果南淮王把蘇落休了,他必定是要把蘇落占過去的。”
珍妃皺著眉,“蠢貨,這麼大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有那麼喜歡嗎?真若是喜歡,當初做什麼去了,現在又當眾鬧出這個樣子平白給人看笑話,臉都讓他丟盡了!”
顧瑤心道,真正丟臉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若不是你當初鬧出那般丑聞。如今簫譽手里攥了陳五,鎮寧侯府至于畏手畏腳被簫譽拿捏?
珍妃不知顧瑤心中所想,只沒好氣的道:“這個南國的公主也真是的,簫譽有什麼好的,她就這樣上趕著要嫁給簫譽,咱們家好兒郎多得是,不說鎮寧侯府,你那些哥哥們哪個不比簫譽強!”
顧瑤抿唇,道:“哥哥們再好,我爹爹手里有兵權,陛下都不會允許這種聯姻的,倒是四哥哥。若是能和趙韞姝聯姻,對咱們來說是絕大的好事。”
珍妃當然也想讓自己的四皇子娶了趙韞姝,如此這皇位基本就等于是穩了,只等著皇上一死四皇子就能登基。
可偏偏趙韞姝眼瞎,只看上了簫譽,整個宴席她始終留意趙韞姝,趙韞姝一個眼神都沒給四皇子。
珍妃心煩意亂,“你回去問問侯爺,這件事他到底什麼想法,盡早和我通個氣,我在宮里也好安排。”
顧瑤應諾,頓了一下,道:“娘娘別怪我多嘴,就是,侯爺不管什麼安排,必定是從大局出發。這個大局,是鎮寧侯府的大局,未必是咱們家的大局。
而且......
如果侯爺為了大局,要找個人取代娘娘,娘娘可曾想過要如何應對?”
珍妃倏地眼皮一跳,一雙眼睛猶如迸射銀針一般看向顧瑤,“你什麼意思?”
顧瑤就道:“陳五被簫譽抓了,鎮寧侯府始終畏手畏腳。如果有一天,侯爺被簫譽逼得走投無路,他會不會想要滅口?”
滅口,不光能滅陳五,還能滅珍妃。
只要鎮寧侯府不倒,送進來的女人都能上了皇上的床,新進來的年輕貌美更容易得到皇上的寵愛。
顧瑤覷著珍妃的臉色,默了一瞬,道:“這次南國公主來,對咱們是個機會。”
第160章 一起
別人要打什麼算盤那是別人的事。
簫譽帶著蘇落從宮中出來,一出宮門口,迎面就被南國的一位使臣攔住。
“我們公主殿下已經住進了貴朝的長公主府,還請南淮王盡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