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譽嗯了一聲,轉著手腕上的衣袖口,道:“拖延時間也不會拖延太久,撐死到明日早朝結束,皇上就沒了耐心,怕是要動刑。
那些人都是跟著母親做事的老人,他們不能吃這個苦。
現在咱們去南國使臣的驛館。”
平安應命,舉了傘替簫譽遮雨。
南國驛館。
簫譽過去的時候,先前進宮的那幾位使臣,全都沒有歇下,大家都聚在議事廳,仿佛料到簫譽要來一般。
簫譽笑道:“深更半夜還來叨擾,實在打攪了。”
兵部尚書也笑,“王爺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要達成貿易往來了,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不存在什麼打擾不打擾。”
當時簫譽嚴詞拒絕趙韞姝的婚事,整個南國使團,以兵部尚書為代表,對簫譽的敵意極其的大。
這才一夜而已,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得不說,果然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既然大人把話說到這一步,我也明人不說暗話,皇上和你們怎麼說的我不管。但我給各位一個準話,這酒水,只有我這里能釀造的出來。
你們若是真心實意想要要這酒水,就只能從我這里簽單子。
你們從皇上那里簽來的單子,我敢保證,你們拿不到一模一樣的酒水。”
第172章 夫妻
南國幾位使臣彼此交換眼神。
兵部尚書朝簫譽道:“我們背著皇上和王爺簽訂酒水,怕是不合規矩吧。就算是簽訂了,日后必定麻煩也有很多。
我們南國人做事一向敞亮,能干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我們不想承擔不必要的麻煩。
說句不客氣的,只要我們說我們要想要訂購酒水。
至于后面你們如何操作,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的陛下一定會滿足我們的要求,不是嗎?
我們犯不上冒險。”
簫譽坐的四平八穩,朝他笑道:“既然如此,那幾位大人為何深夜不睡專門等我登門呢?”
簫譽把話挑明。
“幾位大人等著我來,也知道我必定會來,那就一定有等著我的目的,現在我來了,那我們不如開誠布公談一談?”
兵部尚書笑起來,“南淮王果然率真,既然如此,我也不兜圈子,我們的要求就一個物美價廉,其實和誰定這酒單子對我們而言沒有區別,都行,都一樣,只要能拿到滿意的酒水就行。
但是,價格方面,我們有我們的預算。”
簫譽頷首,示意等他下文。
兵部尚書端著茶盞抿了一口,掀著眼皮看簫譽,茶盞一離嘴唇,他笑道:“一壇子酒按照八百文的價格,這單子我們現在就能和南淮王定,若是不行,那就對不住了。”
簫譽匪夷所思一笑。
“八百文?你該知道,八百文連一壇子上品女兒紅都買不到吧。”
兵部尚書道:“但是成本價,咱們都心知肚明,女兒紅的成本價,絕對低于八百文。”
簫譽眼眸放冷,“這是你們誠心實意給出來的良心價?”
兵部尚書笑道:“八百文,絕對給王爺留了利潤空間的,那酒水再醇香。不過是工藝問題,成本上其實和女兒紅沒有太大區別,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簫譽冷笑著起身,“既然如此,那就算我今夜唐突了,八百文一壇子的酒水,我今兒給各位嘗的那個味道,莫說一壇子,你連半壇子也買不著。
不過,買賣公平,我不會強買強賣。
你們不愿意,我也不強迫,我只把話放在這里。
明兒早朝之前,你們若是和我下訂單,那這價格,我按一兩五百文一壇子算,過期就是二兩銀子一壇子。到時候,還望幾位大人記性能夠好點,別說我沒有提前給過報價。”
說完,簫譽轉身離開。
兵部尚書眼見簫譽當真要走,有點著急,但他沉著氣道:“一直聽說陛下對南淮王恩寵有加,這寵愛久了,南淮王不會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吧,你和陛下搶單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簫譽頭也不會,“我自己什麼身份,我清楚地很,不必勞煩大人苦口婆心。”
外面大雨還在如注一樣的下。
從南國驛館出來,平安問簫譽,“王爺,被抓進宮的那些人,怎麼辦?”
簫譽道:“今兒夜里繼續拖著,明兒要動刑的時候,讓他們招供,就說釀酒的曲母那些,都是我親自弄得,他們只負責后面的工藝。”
簫譽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子時。
原以為蘇落已經睡了,他進屋的時候還輕手輕腳,結果摸到窗邊,借著外面一點亮光看到蘇落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看他。
簫譽伸手在她腦門上很輕的彈了一下,翻身上床。
“吵醒你了?”
說著話,把人往懷里一卷,結結實實的抱緊了,捏著人的下巴先親了一下。
被松開,蘇落才搖頭,“沒睡著。”
“為什麼沒睡著?擔心我?”簫譽喜歡她的不行,怎麼抱都不夠,怎麼親都不夠,干脆一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蘇落抓著他一點衣料,抿著唇,氣息糾纏間,蘇落和簫譽四目相對,蘇落道:“事情不好處理嗎?”
簫譽低頭親她,被碾磨過的嘴唇帶著一點腫脹,有些滾燙,簫譽吮吸著,含糊不清,“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