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貼身婢女立刻攔道:“王爺且慢,殿下休息之前特意吩咐奴婢,她累的很,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再加上之前在宮中冷宮那幾日,殿下的身子實在是虛弱,太醫說若是睡著的時候被驚醒,難免身體吃不消,王爺還要心疼心疼殿下。”
玉珠立刻臉一沉,“王爺要見殿下,輪得到你在這里指指點點?”
之前玉珠在的時候,玉珠是貼身丫鬟,這個婢女不過是個二等丫鬟,是玉珠離開之后,她才被升上去的,平時對玉珠一直恭恭敬敬。
今兒卻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傲慢,“玉珠姑娘不知道,我們伺候長公主殿下,不敢有分毫的閃失。若是因為我們的失職讓公主殿下有什麼意外,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王爺是公主殿下的親生兒子,希望王爺能夠體諒公主殿下。”
玉珠眉心一皺,目光瞬間帶了審視,她站在簫譽背后,在這婢子看不見的角度,很輕的碰了一下簫譽的后背。
簫譽也察覺出來不對勁,“行吧,既然母親身體不適,那本王就不進去了,今兒回來。可是母親親口吩咐,不論外面發生什麼意外,都不許府里的人出去嗎?”
那婢女道:“是,長公主回來的時候,聽到外面風言風語有人說,鎮寧伯府的世子對咱們王妃不死心,想要如何如何,長公主殿下怕這難聽的話影響了殿下和王妃的感情,故而不許大家離開府邸。”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簡直如同放屁。
但簫譽信了,他嘆一口氣,“行吧,本王有事要出去,等母親醒來......”話音一頓,他轉頭吩咐玉珠,“既然母親身體不適,你就不要跟著本王了,留下來伺候母親吧。”
玉珠應諾。
那婢女頓時臉色一變,“殿下,不用,長公主殿下這里......”
簫譽一擺手,“本王的一片孝心,你就不用替母親拒絕了,再說了......”簫譽看著這婢女,說的一字一頓,“玉珠原本也是母親跟前的人,是她走了你才升為大丫鬟的,她必定是比你伺候的好。”
那婢女眼底神色,肉眼可見的一變。
簫譽只當沒看到,轉身離開。
他一走,玉珠道:“娘娘睡覺一向喜歡帳子留一個縫隙。不然她會覺得喘得慌,你留了嗎,我進去看一下。”
一邊說,玉珠一邊往長公主的屋里走。
那丫鬟立刻跟上,“當然留了,這種小事我怎麼可能做不好,玉珠你就放心吧,你現在既然是伺候王妃,就應該全心全意都在王妃那邊,長公主殿下都把你送人了,你還回來做什麼,你回來我們不尊重你顯得我們不懂規矩,可尊重你,你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伺候長公主殿下,是我們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吧。”
她身子一橫,擋在了門口,不讓玉珠進門。
玉珠笑著看她,“院里其他丫鬟呢?怎麼都不見,就你一個?”
“公主殿下睡了,我讓他們也都歇著去了,都杵在這里做什麼,嘴碎的忍不住說閑話的,沒得打擾公主休息。”
玉珠一下笑起來,“碎嘴?你確定這里的丫鬟們碎嘴?”
那婢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邊到底什麼情況,現在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走吧。”
玉珠瞬間一掌劈了出去。
掌風凌厲。
若是尋常人,定然是躲不開這一掌的。但是對面的婢女直接身子一側,躲開,同時抬腳一腳朝著玉珠踹了過去。
玉珠縱身跳開,“你到底是誰,殿下在哪里?”
那婢女陰狠的眼底帶著毒辣的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命活著知道答案!”
她兩手一收,五指像是鷹爪一樣,直接朝著玉珠抓過去,速度之快,猶如離弦之箭。
玉珠沒有和她糾纏對抗,而是選擇轉身閃開。但又沒有走遠,就始終在這個院子里保持一個膠著的狀態。
長公主正房后墻。
簫譽順著后墻開的一扇頂窗進屋。
屋里,原本伺候長公主的七八個丫鬟全被綁了手腳嘴里塞了破布仍在墻角,一個個閉著眼一動不動,不知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
一眼掃過去,不見長公主,簫譽心口提著一口氣朝里屋走過去。
才一進去,忽然一柄利劍斜著就從一側刺出來。
鋒利的利劍帶著滲人的劍鋒,這劍不知殺過多少人,劍氣逼人,簫譽猛地身子一頓,反手摸出身上軟鞭。
簫譽朝后閃開的一瞬,一個身著粉色婢女衣裳的陌生女子握著長劍直朝簫譽刺來,“拿命來!”
簫譽握著軟鞭朝著她手腕抽過去。
那粉衣女子發狠用力,卻不敵簫譽一鞭子卷子,手腕被纏上瞬間,她下意識要回身,簫譽猛地一抽鞭子,她立刻被帶著向前一個踉蹌,簫譽反手從后腰摸出一個藥瓶兒,嘴巴咬開瓶塞,將那藥瓶兒朝著撲上前的粉衣女子潑過去。
里面棕色的藥粉劈頭蓋臉潑上,粉衣女子一個踉蹌,人咕咚就栽倒在地。
簫譽一把接了她,將她輕聲放到地上,一把抽了她的腰帶將她手腳一捆,身上摸了一下,從她身上摸到一顆藥丸和一個銀質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