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也不如這酒坊就是咱們自己的更容易把控。
若是能在北地形成一個咱們自己的酒坊網,將來有助于調控物價。”
蘇落說完,朝簫譽笑笑,“都是王爺說的。”
長公主看向簫譽,“你去落落的那些酒坊看了嗎?”
“不曾呢,一會兒她去酒坊我和她一起去。”
“姐夫,我也想去。”蘇子慕吃白貝吃的一嘴湯汁,滴答一下巴。
簫譽扯了帕子給他擦了一把。
“你下午不陪你師傅?”
蘇子慕笑嘻嘻道:“我師傅一起去呀,我師父自從來了碣石縣,還沒有怎麼出去溜達過呢,今兒咱們一起去唄,晚上讓我師傅給大家做海腸炒飯。”
“你就替你師傅把主意拿完了。”蘇落笑著戳他腦門兒。
蘇子慕飛快閃開,“別戳我,都把我戳的不聰明了。”
翻了蘇落一個小白眼,蘇子慕和他姐夫撒嬌,“行不行呀姐夫,姐夫,姐夫......”
簫譽笑得不行,“就沖你這一串的姐夫,不行也得行啊。”
一頓飯,長公主嘴角始終帶著笑,就連飯量都比平時大了一倍。
吃過飯,外面太陽好,婢女陪著長公主散步消食,簫譽帶著蘇落蘇子慕小竹子離開。
“子慕少爺的師傅也真是個怪人,怎麼總是帶著面具呀。”婢女陪著長公主在院子里溜達聊天。
“總戴著?”長公主也就從京都來碣石縣的路上見過幾次蘇子慕的師傅,后面就沒見過。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人的身姿背影和濟源很像。
很像很像。
婢女點頭,“是,反正奴婢在院子里見過幾次,都是帶著面具的,開始奴婢以為是他臉上有疤或者容貌丑陋才如此。
但是今兒子慕少爺說他長得帥,真是奇怪,長得帥怎麼還要遮住臉。
難道還怕人看到他的帥臉啊。”
長公主一愣。
怕人看到?
若說怕人看到,就不該帶著王聰他們去廝殺,那一場廝殺下來,簫譽全部的隨從對他都是仰望如戰神一般。
這樣高調的行徑,可不像是怕人被看到。
可若不是怕人看到......
“王爺見過他沒?”長公主問。
那婢女點頭,“王妃見過,王爺的話,不確定,不過剛剛子慕少爺不是說等會兒他們一起去酒坊嗎,那馬上肯定也見了。”
碣石縣縣衙大門外。
簫譽望著那個和小竹子蘇子慕一起上馬車的男人,等到那邊他們三人全都上了車,平安才催促一聲,“王爺,走吧。”
簫譽嘆了口氣,翻身上車。
“難過了?”蘇落摸出一包飴糖,給了簫譽一顆,“我小時候,我娘若是離家幾日,就會給我買一包飴糖放在家里,只要我想她了,就吃一顆,一包飴糖要吃完了,我娘也就回來了。”
簫譽就著蘇落的手,含住那顆糖。
“你娘經常出去?”
蘇落點頭,“我娘吧,和很多女子都不一樣,女子講究三從四德,講究相夫教子,可我娘不是這樣的,她一直說,她想要有自己的事業。”
簫譽靠在車壁上,偏頭瞧著蘇落。
蘇落朝他笑,“她想要開酒坊,自己做女老板,想要開酒樓,自己做女東家,我爹也支持我娘,可女人做事業,終究是難。
我娘開過一個酒樓,但是就因為那個酒樓的東家是我娘,是一個女人,我們那邊的商會就不許我娘加入總會,所有酒樓都排擠我娘。
哪怕我娘做的飯真的很好吃,那些食客也會挑刺,說這是女人開的店,晦氣。
我爹開藥堂賺的錢,全被我娘賠進了生意里。
不過我爹從來沒有發過火沒有生氣過,他還要反過來安慰我娘,可安慰也沒有用,這世道容不下我娘那樣的人。
后來我稍微大點了,我娘可能也是碰壁碰夠了,就不折騰了。
我爹開藥堂,她幫著打理藥堂,可她放不下她那些釀酒的愛好,我家藥堂,長年彌漫著一股酒香,就是因為后院全都是我娘釀的酒。
我現在能釀的這樣好,全憑那幾年跟在我娘身邊耳濡目染。
我娘說,女孩子,總要有點本事傍身。
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很難過。”
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心里的理想達不到。
她看別人庸碌,別人笑她矯情。
簫譽抬了胳膊,摟了摟蘇落,“岳母未竟心愿,你幫她達成,不就是酒樓酒坊嘛,咱們開,全都是你自己的,你就是女掌柜女東家。
到時候,等到北地的酒坊連城勢力,咱們酒坊商會的會長,就讓你來做。
你專門培養幾個姑娘去做新的女東家。”
蘇落靠著簫譽的肩膀,“我是不是很幸運?”
簫譽偏頭親她,明明是聽蘇落講蘇落小時候的事。但簫譽心頭那股煩悶卻莫名其妙的消散了許多,“是我幸運,我很幸運。”
“我們是在相互吹捧嗎?”蘇落覺得好笑。
簫譽摟進她,“原來你是在吹捧我,但我說的是真心話,怎麼辦,我好像吃虧了,你得彌補我吧?”
蘇落:......
自己給自己挖坑,說的就是我?
「彌補」了簫譽半路,終于,馬車在一家酒坊門前停下。
蘇落簡直彌補出一身大汗。
可算是到了。
迫不及待下車。
簫譽忍笑跟著她下,才站定,迎面看到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