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向蘇落。
簫一譽一攬自己媳婦的腰,“我們落落當然一起去。”
蘇子慕抱著自己的飯碗,轉頭朝長公主道:“沒事,我陪著您呢,我永遠都是您的小棉襖,小竹子是大棉褲。”
長公主:......
合著我就是帶孩子的唄!
......
城西。
平安借口給這一片的居民住宅都加固房頂,檢修院墻,免得再來一場大雪把房子壓垮。
附近居民高興的不行。
簫譽裝模作樣在附近幾家人家檢查了一下,最終去了那戶老嫗家里。
他一進去,這家的大哥便迎上前。
是個憨厚的漢子,四十多歲,寬厚的手上全都是厚重的繭子,手不干凈,帶著可能這輩子都洗不掉的污垢,朝簫譽抱拳行禮。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要不是平安他們來檢查,他們都不知道自家房頂快塌了。幸虧發現了,不然這冬天一家子怕得凍死。
平安在房頂上給修房頂,朝簫譽遞了個眼色。
平安發現的東西就在院里的水缸底下。
簫譽朝那漢子道:“家里人都出去做工了?”
那漢子拘謹的道:“是,幾個孩子在家里怕影響這些爺們修房頂,都讓領出去了,王爺屋里坐,屋里草民收拾了的。”
簫譽笑著往里走,忽然指了旁邊的水缸,“這是用來腌醬菜的?怎麼沒腌?今年你們碣石縣好像不缺菜吧。”
漢子忙道:“對對,是腌醬菜的,本來我娘說要腌芥菜頭,都準備好了。但是她突然說忘了怎麼腌,怎麼都想不起來,就沒弄。”
蘇落和簫譽相視了一眼。
腌菜,都能突然忘了怎麼腌?
簫譽狀似好奇,朝大缸那邊走,“這缸就算是不腌芥菜頭也能腌別的,我見又其他人家里腌了酸水芹,也挺好吃的,冬日里沒有新鮮菜,水芹算是好的。”
漢子沒想到這個王爺這麼親和,居然和他聊這些。
不都說這個王爺動輒殺人放火嗎?
他心里的戰戰兢兢平和了許多。
“我娘吃不慣水芹,家里就沒有腌水芹,以前家里都是腌些醬豆腐。”
“醬豆腐?”簫譽揚眉,“那是什麼?豆腐也能腌?”
蘇落站在旁邊,臉色卻白了白,她一把抓了簫譽的手。
手指那麼涼。
簫譽將她的手攥在掌心里。
那漢子搓手,憨笑:“這是我娘聽大戶人家說的一個秘方,把吃不完的豆腐用酒糟了,就能腌制出豆腐,抹在饅頭上餅上,特別好吃。
因著稀缺,我娘不許我們和別人說,這是王爺提起,王爺又給我們修了房頂,我......我就說了。”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
碣石縣的物價降下來了。
并且平穩了。
而且他兒子之前一直干咳一直吃藥,吃了三年的藥都不管用,今年南淮王來了,藥堂里的藥方據說是做了調整,他兒子的病就吃了三副藥就好了。
這種恩情,猶如給了他全家再生之恩。
他心里感激。
但是嘴笨,不會表達,再加上這位王爺說了,這些才是正常生活該過的樣子,不必大家感恩戴德,他怕折壽。
所以他今兒才什麼都沒提。
只是這份感激揣在心里一直沉甸甸的,現在有機會,他肯定是愿意說的。
他都沒和娘商量。
簫譽笑道:“那家里還有這樣的腌豆腐嗎?本王能嘗嘗不?”
漢子趕緊道:“有,有,王爺里面請。”
簫譽要過來是提前通知過的,這漢子家里也的的確確是收拾過,很干凈。
甚至給蘇落和簫譽拿來倒水的茶盞都是新買的。
他用一個小碟子裝了腌豆腐。
兩種。
一種是深紅色的,散發著一股帶著酒氣的醬香味。
一種是綠色的,聞著臭臭的。
第398章 大坑
“我娘說,這個紅的叫醬豆腐,這個綠的叫臭豆腐。雖然聞著臭,但是吃起來可香了。”
他遞了筷子給簫譽和蘇落。
簫譽看蘇落一眼,蘇落很輕的點頭。
簫譽拿了筷子,戳了一點那個醬豆腐到嘴里。
豆腐和他平時吃的任何豆腐都不同,這個吃起來更加綿軟細膩,在嘴里香味回味無窮。
“這個怎麼做的?”簫譽笑問漢子。
漢子有些訕訕,道:“我媳婦會做,我不不會,那個王爺若是要方子,我讓我媳婦寫一個......”
簫譽擺了一下手,“這個不著急。”
他抬頭在屋里環視一圈,“你們娘是個心靈手巧的。”
漢子搓著手,道:“王爺,昨天,外面那位官爺來問我娘的事,就是......我娘是有什麼問題嗎?我們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實人。”
簫譽笑,“別緊張,只是問問,你看,我們不也沒如何嘛,只是發現有個朝廷的在逃逃犯和你娘很像,怕鬧出什麼亂子。所以才問,也是為了你們好,你說萬一逃犯就流竄在你們附近,那多可怕啊。”
漢子忙道:“嗯嗯,昨兒那位官爺也這樣說。但是我們真的沒注意到有和我娘像的人在附近。”
平安來的時候,這家人可沒拿醬豆腐臭豆腐招待。
簫譽笑問:“你們從小吃這東西,鄰里鄰居的都沒有發現?不問你們怎麼做?”
漢子笑道:“哪能從小吃得上,也就是這幾年,我娘在一家大戶人家做工,和人家學的。”
“哪個大戶人家?”簫譽問。
“就是住在北邊的趙老爺家,不過三年前趙老爺家搬走了,趙老爺家人特別好,我娘在他家做漿洗的時候,經常會送些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