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安菲婭他們也聚在一旁。
而旁邊床上的云諫,身邊除了一個毒蛇和一株小灌木,是啥都沒有。
這對比,實在是慘烈。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桃桃威脅的朝他晃了晃枝條,就連羅德他們也警惕的盯著他,一副生怕他要傷害魚的樣子。
“嗤。”
阿納托利不屑噴了口氣,他還沒膽大包天的敢去傷害魚,又不是想被她開顱。
毫不懷疑魚會醒來,也沒把握在這麼多人類和非人類監視上弄死簡瑜的阿納托利心酸的收回了視線,在心里跟系統道,“我覺得我的人生好失敗。”
“做人應該做到魚這樣,實力強大人緣還好,那麼多的人和非人類愿意護著她,擁護她,我好羨慕嫉妒。”
“沒有恨。”
“為什麼沒有恨?”
阿古齊也挺心酸的,同樣是系統持有者,安琪琪將云這個高智商人精給綁定了,使得安琪琪在游戲中遙遙領先。
而云,有魚這個武力天花板做幫手。
他,綁定了阿納托利這個人生一直處于水逆時期的人類。
和云他們相遇后,他以為他的人生高光時刻即將來臨。
畢竟他的宿主前期表現除了遜色于云,和別的宿主相比卻一直處于遙遙領先的地步。
這也讓他產生了某種微妙的錯覺,覺得他的宿主還是很挺強大的,關鍵是要智商有智商,要實力有實力。
要小弟小妹,也有一堆的小弟小妹。
于是,他起了讓宿主招攬的心思,宿主自己也起了這個心思。
正式行動之前,不管是他,還是宿主,都信心滿滿。
正式行動之后,一切都開始不對了,他們的人生滑鐵盧也正式開始了,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朝著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任憑他們想盡辦法,也沒將走偏的路子給拉回來。
就真的好羨慕嫉妒恨安琪琪。
為什麼綁定云的不是他?
為什麼擁有魚這個戰力天花板的不是他?
而他的宿主,更是沒出息的除了羨慕和嫉妒,連恨都不敢有。
是想吐血的沖動沒錯了。
“我不敢恨!”
阿納托利有氣無力道,“恨這種情緒容易讓人昏了頭,也容易讓人大腦一熱將自己往死路上送。”
“這個世界道很差,但對我的影響不算大。除了多了蟲族天氣變得惡劣還有喪尸這種丑東西外,我的日子其實和末世之前沒什麼區別。”
“我就覺得吧,世界如此美好我還不想死。”
“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
阿古齊鄭重其事道,“可真是太懂了,你就是慫魚,怕他給你開顱或者是直接錘死你。”
阿納托利,“ꞏꞏꞏ”
這什麼垃圾系統,還一體呢,一體個屁。
作為系統都不知道安慰他不說,還連看破不說破的意思都不懂,簡直是個超級無敵大垃圾。
“你給老子滾。”
阿納托利氣勢洶洶道,“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你特麼的就是個窩囊廢系統。”
阿古齊也不惱,他呵了聲嘲諷道,“別說的你好像不是個窩囊廢似的,你要不窩囊你有本事去弄死魚啊。”
“我沒本事,我怕死魚了。”
阿納托利也光棍,他理直氣壯道,“我是個勇于直視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人,做人從不虛情假意。”
“你想攛掇著我去送死,我告訴你,做夢。”
話音未落,他果斷將自己的思維給屏蔽掉了。
任憑系統如何呼喊他也不回答。而是站起身在浮游他們看過來的目光中平靜道,“屋子里有點熱,你們聊著,我出去抽根煙先。”
說著,他轉身滿身喪氣的離開。
看著他拖著沉重步伐離開屋子的浮游他們互相碰了個眼神后,收回目光道——
“受打擊了!”
“因為我們孤立他?”
“誰孤立他了?沒人孤立他,我們只是預防萬一而已。”
“只是暫時的,等小魚好了就會恢復正常。”
聽著浮游他們的話,安菲婭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提醒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說不定小魚還沒好,阿納托利就成了個神經病。”
屠夫聞聲呵呵一笑,手抹了把手術刀出來道,“我還沒研究過神經病,要是老阿不真神經病了,正好給我做做研究,挺合適。”
浮游眼睛刷的一下亮了,笑瞇瞇道,“這個想法可以有,希望阿納托利快點神經病。”
出去后發現自己沒帶火的阿納托利返身回來想要個打火機,卻不想正好聽見浮游和屠夫的話,身體和心頓時一起涼了。
可怕,原來不止魚惦記著他的腦袋,就連屠夫這個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大個子也惦記著他的腦袋。
他渾身發涼的退了院子,站在院中仰頭看著天上落下來的鵝毛大雪。
有雪落在他臉上,冰冰涼涼的,一如他現在的心情。
他摸了摸腦袋,問阿古齊,“系統,你實話告訴我,我的頭是不是很漂亮?”
“讓人見了就想打主意的那種。”
阿古齊,“ꞏꞏꞏ”
完了,他的宿主被魚他們這群人快逼瘋了。
就算現在不瘋,晚點也是瘋。
還好,還好他們已經提前找到了云這個下家,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現在,他們還需要阿納托利。
阿納托利還不能死,他得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