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雪梨后,她已經瘦的皮包骨,她的臉毀了,一只耳朵失聰,一只眼睛失明。而且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替他赴了一場鴻門宴。
因為那場鴻門宴,她被大火吞噬,雖然沒死,但是渾身都是燒傷。
霍淵一直都不知道當年的校霸邀請的是他。
他甚至安穩的生活到了現在。
然而直到來了MEDF后才知道,雪梨的悲劇,是因為他……
時隔十多年了,他當初怎麼都沒有想過,雪梨在遭受這樣的罪。
在替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十多年。
霍淵此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雪梨。如果他還單身,甚至他都可以答應留在這邊照顧她到死。然而現在他不可以,他有了妻子有了愛人。
錢有有他放不下,雪梨的恩情,他也不能不管。
如果可以,他寧可當年赴約的人是他自己。
只是他什麼都不知道,雪梨一個人默默地承擔了這一切,這一承擔就是十多年。
最終他折返了回去,當他重新走進酒吧的包廂里面,只覺得一陣血腥味兒撲鼻而來,地板上一大片刺目的紅。
而那個帶著蕾絲面具的女人,則是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慘白的手上,捏著一張照片,正是當年他們三劍客的照片。
霍淵疾步走了過去,將雪梨抱了起來。
“你要帶她去哪兒?”雪梨母親問道。
“去醫院。”
“不要,她不想去醫院,她現在的樣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是多麼要強的一個姑娘,她說過寧可死,也不要讓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而且霍先生,她已經沒治了,只能等死了。”
雪梨媽媽說完,忍不住傷心的痛哭出了聲。
霍淵只好將她重新放到了床上,他拿出了紙巾,小心點幫她擦掉了唇邊殘留的血跡。
“霍先生你陪陪她好不好?就看在她為了你差點被火燒死的份兒上,陪陪她。”
“好。”
艱難的一個好字從他的嘴中說了出來。
有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雪梨為了我幾乎丟了一條命。
如果我知道,那麼我寧可受傷的人是我,被大火吞噬的是我。
雪梨媽媽含著眼淚退了出去,霍淵靜靜地等在一旁,看著她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的唇。
不久后,雪梨睜開了眼睛,她下意識的去摸臉上的面具,確定面具沒被摘掉之后,她才安了心。
然而在她看到霍淵還在,她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束光:“你不是走了嗎?”
她的聲音很沙啞,甚至可以說是難聽,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那場火災,她被濃煙熏傷了嗓子。
“我又回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霍淵輕聲問。
“我挺好的,你還是回去吧,你的妻子在等你,我這邊不用你擔心的。”
“沒事,我可以在這邊多陪你一會兒。”
雪梨身體顫了顫,為了這句話,她的心里欣喜了好半天。然而,她嘴上卻說道:“可是,你不是擔心你的妻子在等你嗎?”
"沒事,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你現在需要的是養好身體。"
“呵呵,我的身體就這樣了,指不定哪天,我就去了,其實活著也是煎熬,我活到現在就是想著臨死前見你一面,現在見到了,我也心滿意足了,人不能太貪心,否則會有報應的。”
說到這,她燉了度繼續說道:“可能我的這一身傷疤,失去的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的聽覺,就是報應吧。”
“別胡說了,你那麼善良,怎麼會得到報應?”
雪梨苦笑道:“不,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覺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當年為了你去赴約,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我不去,受傷的就是你,我寧可自己受傷都不要你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像我這樣躺在床上過一生。”
“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只因為我想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一個和雪梨長得很像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她手上端著餐盤,笑瞇瞇的說道:“姐姐姐夫,吃飯了。”
雪梨沉聲說道:“冰糖,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喊霍淵姐夫,我和霍淵之間,只是普通朋友。”
冰糖是小她兩歲的妹妹,她不服的說道:“姐姐你為了姐夫,受了這麼多年的罪,現在姐夫終于來了,他不娶你,還能娶誰,姐夫你說是不是?”
說完,她瞪著一雙單純的大眼睛,期盼的看著霍淵。
然而霍淵的回答卻是這樣:“我已經結婚了,我有自己的妻子。”
冰糖聽到之后,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餐盤摔在了地上,她指著霍淵的鼻子罵道:“我姐姐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居然這樣子對她,你算不算個男人?我知道了,那個給你打電話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你的妻子?”
霍淵雙眸一瞇,錢有有打過電話,還被冰糖接了?
“什麼時候接的電話?”
冰糖嘲諷的笑了:“就剛不就接的,不過我告訴她,你在洗澡。”
霍淵的雙手猛然攥緊,他站起身,危險的氣息將彌漫開來。
冰糖卻不怕死的繼續說道:“就算她是你的老婆,我告訴了她你在洗澡,自己的老公在別的女人家洗澡這意味著什麼,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我告訴你霍淵,我姐姐就算是活不久了,你也得娶她,因為這是你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