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以后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即便身處困境之中也能臨危不懼,沉著冷靜地想著計策脫身,不將逃生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只靠自己的本事全身而退。
顧清笙震驚她會和自己說這個,僅遲疑了一秒,就覆上了女學生的手,朝她溫柔地笑了笑,肯定道:“你會的。”
她們上過學,識得理,未來的路要怎麼走,應當由她們自己選擇。
她希望每個女孩兒都能為自己而活,不用成為男人的附庸品。
而她,也即將在一年后,恢復屬于她的自由身。
她相信未來的某一天,女子能夠擁有和男人同樣的地位,出門不再被人說成拋頭露面,也不必留在后宅相夫教子。
那樣的世界,光是想想,都是極好的。
禮物
顧清笙又和女學生說了幾句話,讓她回去再勸勸知秋,千萬不能放棄,讓她明白,只有活著才能有一切,要好好活下去才行。
女學生點了點頭,頗為感激的對她道了謝,便回病房去了。
她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再醫院逗留了。
“清笙?”
顧清笙正想穿過醫院大廳離開,身后便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她回頭一看,林晚衣外頭穿著潔白的大褂,鬢發兩邊各取一小縷扎在腦后,中間還別著一個漂亮的紅色的蝴蝶結。
林晚衣站在她身側,親密地挽住她的手臂。
“清笙,你是來看若水師兄的嗎?”
這處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兒。
兩人一同走到一處空曠的走廊,顧清笙才搖了搖頭,說:“我來看昨夜送來的那些女學生。”
林晚衣聞言,臉上劃過一抹了然,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今天的小報我也看了,還是你寫的呢,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同我說說唄……”
林晚衣興味濃濃,逮著她就一通問,一臉的好奇。
顧清笙見四下無人,便將女學生失蹤案粗略的講了一道,也沒有隱瞞她和易恒歡合作的事情。
林晚衣大吃一驚,沒想到環城還有這等歹人,先前被他們拐走的女學生至今仍然下落不明,細思極恐。
顧清笙看出她的害怕,便出聲安慰道:“別怕,壞人已經被抓了,不會再有女學生被綁架了。”
林晚衣輕輕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一挑,高興道:“你告破了這麼大一個案子,還拯救了四個無辜的女學生。我決定,今夜請你去舞樂門玩兒,我們一起好好慶祝慶祝!”
顧清笙一臉疑惑的看向她,她故作神秘地貼近她的耳根,輕聲說:“你還沒去過吧,可好玩兒了,里頭什麼花樣都有,保準兒流連忘返。”
顧清笙眉頭微鎖,總覺得她這話說得古怪。
還沒等她回應,林晚衣就看了一眼大廳的方向,拍了拍腦袋:“壞了,本來是出來告訴病人藥的劑量不能一次性服用太多的。”她又看向顧清笙:“就這樣說定了啊,今晚七點,舞樂門不見不散!我先走了!”
林晚衣三步做兩步跑到了大廳,希望那病人還沒離開醫院。
顧清笙靜默地看著林晚衣跑去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也緩步離開了醫院。
……
顧清笙坐上汽車,夏萍已經在車上等她許久,見她無恙,松了一口氣:“若是小姐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找你了。”
“無事,碰到晚衣就說了兩句話,耽擱了時間。”
夏萍沒見過林晚衣,但也曾經聽顧清笙說過,她們二人是在訂婚宴那天認識的,于是,她點了點頭:“小姐問出想知道的了嗎?”
顧清笙頷首,唇角掀起一抹細小的弧度:“嗯,問出了。”
有了方向,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似的一頭亂撞。
她先前本以為登記身份信息的名冊是關鍵,如今看來,易恒歡說得沒錯。
要命的東西怎麼會明目張膽地讓每個人都瞧見呢。
邱先生應當是還有另外一本名冊,那上頭記錄的,才是她想知道的。
她的目光透過車窗看向外頭的街道,突然看見前方有家花店。
她想著易恒歡是喜歡養花的,那次去他院子里,他還在給虎刺梅澆水。
他幫了自己這麼多,要不就買盆花送給他答謝一下吧。
想到就做,她對司機吩咐:
“在前頭花店那里停一下,我想進去買個東西。”
“好的,四小姐。”
原本就是在市區,司機的車速也沒多快。雖然顧清笙是臨時起意,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在花店處停車。
待他停好車,顧清笙和夏萍一同走進了花店。
這家花店很大,門口處也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鮮花,嬌嫩的花朵被漂亮的包裝紙包裹著,看著就賞心悅目。
花店里頭也很寬敞,地板裝修得敞亮,在地上、墻上都擺滿了鮮花,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花香味。
看見來了客人,花店的花童十分熱情:“小姐,是自己買花還是送人呀?”
顧清笙四處掃了一眼,花的種類太多了,看得她眼花繚亂。
“送人。”
花童「哎」了一聲,伸手指向一處:“您看看這邊,我多嘴問一句,您是要送病人?還是好友?如果是病人的話,這康乃馨是今兒個早晨才摘下來的,新鮮的很哩!要是好友的話,是男是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