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無人回應。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下方打開的縫隙,思索片刻,出聲問:
“那我推門進來了?”
話音未落,她的手已經推開包廂的門。
門一開,她就聞到一股氣味強烈的怪味。但她并沒有在意,將里頭掃視了一圈。
包廂里頭的燈并沒有開,中央的玻璃茶幾上亮這一盞微弱的臺燈,
倒也能勉強照亮這間包廂。
不過,讓顧清笙感到詫異的是,包間里頭竟然空無一人。
既然沒有人,又為何會亮燈?
包廂左側的窗子沒關,夜風從窗子吹進來,寬大的沙發布也被風兒吹得卷起一個角兒。
想來,剛才的門也是被風吹開的。
心底的好奇一點點加大,整個身子都進了包廂,又順手把身后的門輕輕合上。
門一合上,那股奇怪的味道愈發愈濃,令人無法忽視,漸漸充斥了她的鼻尖。
那股酸味又混雜著幾縷腥味,就像人的排泄物,聞著有幾分反胃。
她強忍著心理不適,抑制住那股想要嘔吐的沖動,借著臺燈的微光打量著這間包廂。
微走兩步,便看見包廂盡頭處有一扇緊閉的門。
直覺告訴她,那股怪味興許就是從那扇門傳過來的。
本想打開一探究竟,但當她摸上手把的時候,到底忍住了。
林晚衣還沒找到,若是她在這里出了什麼事……
左右舞廳在這也跑不了,不管那扇門背后是什麼,她都有的是機會弄清楚,一切等找到林晚衣再說。
她收回手,正想離開,卻聽那扇門里頭傳來了動靜,好似有人正在從里面開門。
她心下一驚,理智告訴她,她絕不能和這伙人碰上。
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這間包廂的門走了出去,她尋了個位置,將身子隱匿在暗處,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只見一個年輕男子從那間包廂走出來,身形削瘦,穿著打扮卻很新潮,他的雙眼略帶呆滯,好似剛睡醒一般,走路也有幾分虛浮。
他出來后十分自然地將門合上,徑直朝一個拐角走了。
顧清笙看見了男人的臉,確定自己不認識他,只覺他瘦過頭了,正常人不該瘦成這樣。
她抬頭去看包間的牌號,上頭寫著西零八,她暗自在心底記下,跟上了方才從里頭出來的男人。
后門(加更)
顧清笙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個男人,拐了幾個彎,竟真叫她繞出去了。
那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著他,一路走來,他的腳步仍舊虛浮,有時候還需要扶著墻壁借力穩住身形。
他直接從二樓下去,混進人群中就不見了。
顧清笙站在二樓的走廊處,垂眼看向下方的舞臺。
阮小蔓已經不在舞臺上了,舞臺中央的舞女也換了另外一波,來舞廳跳舞的人卻絲毫沒有減少,
在交錯的燈光下,舞池里妖嬈性感的女子和西裝革履的青年正隨著音樂扭動身子,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火熱與曖昧的氣息。
這里的青年男女好像充滿了活力,不管多久都不會感到疲累。
但是那個從西零八包間出來的男人卻與他們截然相反,他就像是精力耗盡了一般,顯得萎靡不堪。
那扇門背后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回想起那股奇怪的味道,再加上那男人異于常人的削瘦.......
她心底隱隱形成一個猜測,卻又很快被自己否決了。
若真是她想的那樣,那舞樂門也太大膽了吧?
“顧四小姐,您在這兒啊,可真叫我好找。”
身后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喘息,顧清笙回頭一看,是易鶴亭的手下。
“找到晚衣了嗎?”
那人點點頭,同她解釋:“找到了,林小姐正好跑進了林小少爺那間包廂,五分鐘前被林小少爺帶回去了。少帥吩咐我來告訴您,顧公館的車也到舞樂門門口了。”
聽到林晚衣安然無恙地被人帶回家,顧清笙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懈了下來。
“替我謝謝你家少帥,改日我再請他吃個便飯。”
“顧四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如實轉告的,我送您出去吧?”
顧清笙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下了二樓,她原本以為要擠開人群才能從正門出去,卻沒想到帶路那人卻走向另外一頭,一路暢通無阻。
“這個點正是人多的時候,走后門的話會快許多。”
顧清笙心下了然,原來舞樂門還有后門。
“你們家少帥常來這里嗎?”
不然怎麼連舞樂門的后門都一清二楚。
帶路的人微愣,隨后立刻明白了顧清笙的疑惑,笑道:“也不算常來吧,只不過少帥喜歡聽這里的阮小姐唱歌,自然而然就熟悉了。”
阮小姐?就是那個一出場就全場沸騰的歌女嗎?
“阮小姐.......好像很受歡迎?”
說到阮小蔓,帶路的人十分來勁兒,當即就回答她:
“那是自然了,您進來的時候沒看見門口貼著阮小姐的海報嗎?很多人來舞樂門只為了聽她一展歌喉。”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只不過這阮小姐啊,可就奇怪得很,她自己定了一條規矩,每月只唱初一和十五,其他時候不管出再高的價錢,她都是不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