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太小,什麼都擋不住,反而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易恒歡,你在干什麼?你出去……”
男人的視線慢悠悠地朝她這邊兒看過去,眸光漸深,眼底似乎流淌著潑天的情欲。
他一把扣住女孩纖細的腰,讓她離自己近些。
“清笙,讓我看看你的槍傷,到底好了沒有。”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小姑娘如玉的肌膚盡入眼中。但他眼里只有那道淡紅色的小片皮膚。
子彈傷到的地方早已結痂脫落。如今又生了新的嫩肉,露出與其他處不一樣的粉紅。
他眼底一暗,心口泛起一陣漣漪,俯首含住那處子彈留下來的印記。
“唔……”
顧清笙快要瘋了。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誰能來告訴她,易恒歡這又是吃錯什麼藥了?
一只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里,后腰也被他攬著,整個人完全被他禁錮住。
扣在她腰間的那只手還輕輕掐了一下邊上的軟肉,她不由得驚呼一聲,忙抱緊他的脖子。
兩人離得很近,男人清俊的的臉近在咫尺,近到她能看清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四周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到只能聽到兩人的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和強有力的心跳聲,既暖昧又令人心動。
他捧起小姑娘的臉,唇緩緩壓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松開她,低低喘息著問:
“清笙,你可知道,為人妻子,要做些什麼?”
她順著他的話,無意識地問:“要……要做些什麼?”
他臉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嗓音沙啞,循循善誘:“我來慢慢教你,好不好?”
顧清笙眼里閃過明晃晃的迷茫,看見他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絕,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男人低頭瞧見她臉上的紅潮,將人攔腰抱起,腳尖勾開洗漱間的門,快步朝床上走去。
他輕柔地將小姑娘放置在床上,隨即自己也覆了上去。
夜深了,臥室里斷斷續續傳來小姑娘破碎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還混雜著男人低低的悶哼聲,直到天明,聲音才漸歇。
明媚的陽光穿過窗簾,洋洋酒酒的照在地板上,淺金色光線錯落不一地鋪灑在房間里。
男人早就醒了,他半撐著身子,垂眼看著小姑娘恬靜的睡顏,眼中滿是事后的饜足,唇角的笑意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睡夢中的小姑娘仿佛能感受到這道灼熱的視線,動了動眉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著了。
想來昨夜真的累極了。
……
日頭高掛,賣報小童的報紙已經賣掉了一大半。
他掂了掂剩下的幾份報紙,又揚聲喊道:“號外號外,沐家大宅昨夜突發大火,一家五口無一幸免。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快來看一看了!”
不過半日,沐家大宅的事情就傳遍了環城。
大街小巷都對昨夜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議論紛紛,甚至有傳言說,是因為沐瀚霖殺謬太重,才會惹怒天神,引來殺身之禍。
鬼神之說向來都是最有說服力的。一旦有人往這上面引去,漸漸的,大家都信了。
更何況沐家大宅地處俄國租界,那處兒原本是一片墳場,后來經過俄國人開發、投用,才慢慢成為今天繁華的租界。
起火當晚,哪怕俄國士兵已經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營救,沐家五口也無一人逃脫,全都葬身火海。
就在眾人驚詫沐家慘案時,又有一件震撼的事情占據了所有小報的頭版。
易家大少的雙腿居然恢復知覺了!
督軍連夜請了國外最有名的骨科醫生,花重金將他請到府上治療易大少的雙腿。
那豈不是說,他的雙腿有望恢復?
如過街老鼠一般茍延殘喘的易家大少就要重新站起來了嗎?
這件事迅速轉移了沐家大宅失火的視線,所有人心懷詭譎,尤尤其是先前暗地里嘲笑過易家大少的那群人,害怕得瑟瑟發抖,連門都不敢出。
周盛就是其中一個。
自從和顧方怡結婚之后,他非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越發肆無忌憚。
甚至當著顧方怡的面折辱那些無辜的女傭,顧方怡心底對他只有厭惡,對他干的事情一向不冷不熱,也不想理會。
她在前幾天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嬰,身子虛弱得緊。
但周家沒有一個人在乎她,不僅吃穿用度差了好幾倍,周太太甚至嫌棄她沒有一舉得男,撤了那些照顧她的傭人,坐月子的時候身邊只有從娘家帶來的那個女傭在照顧她。
她簡直恨透了這樣的日子,當她在小報上看見,易大少極有可能會站起來的時候,目光就像粹了毒一般陰狠。
督軍府的大少奶奶本該是她的,如今享受著潑天富貴的人也該是她!
都怪顧清笙那個小賤人搶走了她的一切,還害死了她的母親,叫她不得已生下了周盛這個人渣的孽種,日日這般生不如死地活著。
她恨,她一定不會叫顧清笙好過的。
她的手將報紙攥成一團,眼底有著無法掩飾的恨意。
腦子里漸漸凝出了一條縝密的計劃,唇角的冷笑越發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