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結束,幺兒主動朝她飛吻,“美女,下次一起玩。”
梁遲徽原本不關注方安意,幺兒打招呼了,他才略微頷首,并沒出聲。
他們不打了,方安意自然沒興趣再耗著,也下樓離開。
儷百臺球廳是冀省的高端游戲場,單獨開了一塊停車坪,在街道斜對面。
梁遲徽迎風點燃一支煙,和幺兒談笑,笑意涼涼的,痞帥邪性的模樣。
偏偏他又是熟男,成熟的胚子風流的骨子,實在太沖擊視覺與靈魂了。
他真霸氣。
無處不在的性魅力。
方家的名氣在上流圈和四大家族的葉家有一拼,傳統豪門很重視文化素質修養,胡大發夫婦之所以沒資格進入主流圈,就因為是土大款。
方京儒介紹她的男人,要麼是文采斐然,要麼是浩然正氣,她麻木了。
白玫瑰莊園忽然盛開一株黑玫瑰,那一定是獨一無二的,難以抗拒的。
比如梁遲徽。
他抬起頭,呼出一縷煙霧,幺兒講了個笑話,他溢出笑聲,“四十分鐘。”
“你四十分鐘?你二十四歲我信,三十四歲你唬人吧。”
“唬你是狗。”
“母的。”
梁遲徽啐了一枚煙絲,“行。”
幺兒也含糊了,“真有四十分鐘?”
“不算前戲。”他漫不經心撣煙灰,“算上一小時。”
幺兒撇嘴,“哪年了?你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
梁遲徽叼著煙蒂,笑聲愈發大。
方安意聽不清他們聊什麼,只看到梁遲徽高瘦挺拔的輪廓,在焦黃的夕陽下,那麼英俊張揚,惹人注目。
目光交匯,她肺腑如同被用力一搓。
整個人僵住,移不開眼。
梁遲徽笑紋緩緩褪去,漆黑的眼底深邃如海,停留了數秒,他目光收回。
他新奇而艷麗絕倫。
是方安意世界里與眾不同的,與她二十九年的生活背道而馳。
......
何桑在下洼村走訪了一下午,鄉長安排了一個小男孩做向導,凡是留守婦女兒童和孤寡老人,一律登記在冊,每月領取600元補助。
梁紀深不太舍得她勞累,她生怕有遺漏或者冒領,非要親自登記。
快到家,路過一間亂糟糟的小平房,屋頂滴滴答答滲水,四面透風的磚瓦,木門是鎖住的,依稀一個女人的身影晃來晃去。
小男孩喊,“嬸子。”
女人沒反應。
小男孩抓了一捧花生拋進去,對何桑解釋,“她是啞巴,我二嘎叔的老婆,她不老實,二嘎叔總是打她,后來煩了,不管她了。”
“她丈夫打她?”何桑奇怪,“鄉長知道嗎?”
“鄉里二十多個村子,幾千人,鄉長咋知道?”
窮山惡水出刁民。男人沒出息不順遂,對女人家暴發泄并不少,街坊鄰居是祖祖輩輩的熟人,不免互相掩護。
去上灣村慰問演出的話劇團是何桑老東家,有同事發朋友圈,“一群中壯年不務正業,在村口大榆樹下喝酒打牌,怪不得窮。”
何桑想到梁璟給婦女兒童發放補貼,卻沒提男村民,他來過多次深入考察,有手有腳不干活,梁璟肯定不慣他們。
她心不在焉走出百余米,回頭張望那間小平房。
梁紀深當晚住在東屋,何桑洗完臉回到房間,床上除了被褥,多鋪了一條毛巾。
村里的大板床,確實不舒服。
只是一條毛巾也沒多大的用處。
男人看著她,“糙了。”
何桑嚇得照鏡子,“是臉嗎,手?”
“你過來。”
她坐到床沿,彎著腰,梁紀深忍笑,“聽過一個成語嗎。”
何桑沒心情,“到底哪糙了?”
梁紀深一把摟住她,“羊入虎口。”
他口腔是牙膏的清洌薄荷味,舌頭也柔韌,何桑恍恍惚惚回過神,他為什麼鋪毛巾,畢竟是客人,弄臟被褥不合適。
第162章 護著
多麼正經的男人,情欲上頭,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何桑白膩的脖子泛起一層紅暈,“這是王鄉長母親的家...”
她后半句被吻回舌尖,沒說出來。
梁紀深很會接吻,溫柔的,激情澎湃的,兇狠野蠻的,他可以吻出花樣。
何桑的初吻奉獻給話劇表演了。不過是淺嘗輒止,梁紀深讓她體驗到什麼是真正的吻。
吻了一會兒,他身體滾燙,腹肌硬邦邦的,何桑推拒他,“梁秘在...”
他手撐住床,伏在她上面,“聽不見。”
何桑躲,“我不信。”
梁紀深的音量不高,但夜太靜,顯得格外清晰,“梁璟。”
何桑豎起耳朵。
“三十七歲的光棍。”
隔壁悄無聲息。
“沒聽見。”梁紀深吻她頸窩和胸口,“不然他早翻臉了。”
何桑仍舊推,“沒洗。”
梁紀深意識到她真不愿在這做,她臉皮兒薄,這方面不像男人,有興致了,荒野,廁所,樹林,什麼地方刺激什麼地方搞,百無禁忌。女人講究氛圍,講究體感。
他也不勉強,停下逗她,“我不嫌你。”
何桑側臥,背對男人,“是我嫌你沒洗——”
她昨晚洗了,燒了三桶熱水,一桶洗頭發,兩桶洗澡,由里到外是香的。
“你嫌我?”梁紀深表情一沉,掐住她腰,他指腹的繭子粗糲,捻得何桑發癢,打顫。
堂屋窄,西房和東房相當于挨著,男人沙啞的私語聲和女人的嬌笑聲飄飄蕩蕩傳出,梁璟躺在床上揉著眉骨。
一陣燥意。
老三平時傲氣,少言寡語的。即使在正式場合也是西裝革履不茍言笑,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