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和女人是群居動物。
沒有所謂的秘密。
吩咐下屬辦事,注定瞞不住下屬。
從梁遲徽擔任梁氏集團高管的那一天,霍總就是他這艘船忠實的擁護者,他風光,潦倒,高升,降職,霍總十年沒動搖過,沒叛變過,梁遲徽一方面器重霍總;另一方面,他深謀遠慮,不愿暴露真容,錢莊的一些貸款生意,霍總作為80年代稀缺的金融系高材生,是他的得力助手,許多復雜的合同是霍總出面談判的。
除了霍總夫婦,包括在泰國臥底多年的梁紀深,也未必清楚老J和姚夫人之間的利益糾葛。
何桑千方百計借助梁遲徽的勢力混入闊太圈,塑造出他極為寵愛、極為信任的準太太形象,接近他身邊的核心大網,而霍總夫婦正是核心。
第383章 他待我很好
何桑端了一盤蛋糕,擺在客廳的茶幾上,梁遲徽不喜歡甜膩的奶制品,她在碧璽公館嘗試過兩三回,每一回不是蒸得硬了,就是烤得干了,梁遲徽倒是賞她面子,起碼吃一口,昧著良心評價一句,“梁太太的手藝可以開一家甜品店了。”
幸好她有自知之明,不信他的夸獎。
“老霍,你有口福了。”梁遲徽意味深長笑,“梁太太的廚藝,無可挑剔。”
“哦?梁太太秀外慧中,梁總有眼光啊。”霍總信了,嘗了一塊,贊不絕口感慨,“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梁遲徽錯愕揚眉梢,也嘗了一塊,甜度,口感,是有所精進。
他含笑,“梁太太今天沒出糗。”
何桑得意,“是你平時打擊我,我的本事強著呢。”
“不謙虛了?”梁遲徽笑聲抑制不住,向霍總拆臺,“林總的心頭愛是肥腸魚,林太太燒這道菜不遜色大廚。
咱們梁太太一竅不通,卻格外好學,那晚興致勃勃地燒了,公館臭得保姆以為洗手間——”
“梁遲徽!”何桑捂住他嘴,力氣大了,捂得他鼻骨疼。
男人旋即扣在她手背,話堵在喉嚨,眼底帶笑。
霍總追問,“以為洗手間怎樣?”
梁遲徽唇瓣在她掌心一開一合地蠕動,音色嗡嗡地,聽不真切,何桑捂著不過癮,狠狠地搓捻,捻得他唇瓣扭曲了。
“沒怎樣。”她圓場,“我以前沒燒過,所以火候不行...味道是腥了些。”
梁遲徽笑意從眼底彌漫至眼尾。
何桑瞪他,松開手。
她重新坐下,不露聲色掃了一眼玄關的掛包架,霍太太沒系鉑金扣,包敞開,手機翹在邊緣。
何桑捏了一個青提蛋撻,“蛋糕好吃其實是霍太太的功勞,蛋液,奶油,水果,她大包大攬。”
“您多抬舉我呀!”霍太太在廚房樂呵呵烤制第二盤糕點,“我是給您打下手的,我一貫犯懶,哪會烘焙啊。”
“她是實話。”霍總打趣,“梁太太烤多少,她吃多少,如果她親自烤,度假村豈不是著火了?”
何桑咯咯笑,糕點喂到嘴邊,“霍太太辛苦了,我有一對翡翠耳環,我年輕,戴翡翠太老氣了,送您吧。”
霍太太自然是不要的,她不理會,叼著糕點去臥室,從皮包的夾層取出一個首飾盒。
何桑出門會佩戴平價的小首飾,一兩百塊錢的,隨身再攜帶一件貴重的飾品,她跟著梁紀深經常換住處。住一陣金悅府,住一陣竹苑,完全取決于他的方便,偶爾來不及收拾行李,又臨時陪他出差,需要一款百搭的首飾撐臺面,以備不時之需。
翡翠耳環鎮場子,襯得端莊,她存在包里一年多了。
何桑特意拿到梁遲徽和霍總的面前,為自己鋪路,“質地蠻通透的,我花六位數買的。”
“是好翡翠。”霍總識貨,“國貿趙太太收藏了一屋子的翡翠,她嗜好這東西。不過她的一百件翡翠,也不敵姚夫人的龍種翡翠珍貴。”
“龍種翡翠不在姚夫人手中了。”梁遲徽摟了一下何桑的腰,“在梁太太的小金庫中。”
“你準備要回去呀?”何桑掙脫他,走向掛包架,“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
梁遲徽一怔,笑出聲。
罵自己罵得挺順口的。
何桑將耳環塞在霍太太的愛馬仕包,迅速抽出手機,趁著梁遲徽喝茶的工夫,疾步回房間。
她反鎖門,躲在窗簾后,打給邱太太。
“哪位?”
“邱太太,我是何桑。”
“何小姐!”邱太太大驚,“您又跑去什麼地方了?”
電話那邊是急促的鳴笛,邱太太在市中心的紅綠燈交口,她靠邊停,“二公子是頭號危險分子,老邱告訴我,廣和集團和地下錢莊的員工指控梁延章是幕后老板,二公子是傀儡,他搜集了梁延章的犯罪證據,舉報了段志國非法偷渡佟大,他撇得一干二凈,還立大功了?城府之深,手段之毒,您哪里是他的對手喲!”
何桑手抖得厲害,唯恐梁遲徽發現自己不見了,破門而入抓個現行,她長話短說,“泰國清萊有一個地頭蛇綽號老J,地下錢莊的錢以借貸的名義,先匯到老J在國內的戶頭,老J在邊境做橡膠材料和野生菌的買賣,他收貨、賣貨的方式洗錢,再轉移到境外姚文姬的工廠賬戶。”
邱太太詫異,“姚文姬和泰國的地頭蛇有利益勾結?”
她印象中姚文姬美艷高挑,是男人心甘情愿送錢的主兒,她安安分分當闊太太,開個美容院,開個休閑會館,玩票消遣,一輩子不愁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