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起身要去找梁遲徽,何桑攔住她,“我現在吃,吃正宗的,新鮮出爐的。”
“現在哪有啊。”林太太為難。
何桑壓低聲,“冀省有一家,在鹽湖小吃街,老板是福建人,老三買過一次。”
林太太不混上流主婦圈,她是事業家庭均衡型的太太,她的事業是輔佐林總,林總的會議發言稿很少由秘書寫,是林太太潤筆,頗有內涵的女性,和那群打麻將曬奢侈品的富太太不是一個精神層次的,混不到一塊。
圈子有差異,自然不太知曉何桑和梁紀深的糾葛內幕,有耳聞,不深入。
“那您讓三公子買,您如今是他的二嫂,小叔子為嫂子盡心是應當的。”
“二房和三房鬧得兇,我怕遲徽不樂意...”何桑故作賢惠識趣。
林太太恍然大悟,絲毫不懷疑,“也對,豪門兄弟一旦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的。”她主動跳坑,“我讓三公子捎一盒熱乎的,我取了給您送來,梁董以為是我買的。”
“那可太麻煩林太太了。”何桑欣喜,“我告訴您手機號,要一盒蚵仔煎,蚵仔煎斜對面的韓式炒年糕我也饞了。但那家的衛生又臟又亂,你提醒老三去一趟后廚,盯著廚師炒,墻角啊,碗廚啊,仔仔細細檢查,不衛生不行的,對胎兒不好。”
林太太笑,“我記住了。”
第400章 梁先生要麼是發情求偶,要麼是求到偶了
梁紀深中午有一檔應酬,在燕山大酒樓的包廂宴請土地部門的領導,批一塊地。地皮位于冀省和外省的交界處——龍湖區。北方規劃的華僑新區,政府預計投資數十億,幾大房產集團都在搶這盤肥肉。
他在中海集團的任期是一年,老張的要求是整頓歷史遺留問題、肅清貪腐,已經完成任務了,后面的八個月無功無過,不賠不賺,就算交差了。
不過梁紀深爭強好勝,不肯虛度八個月的光陰,龍湖區的項目流入市場,他第一時間和部門負責人打招呼,他口碑好,以前是市檢的,老張的愛徒,他出面的分量、檔次、格局,遠遠超過唯利是圖的商人。
飯局上基本達成了口頭協議,中海集團會是華僑工程的開發商。至于是唯一的開發商,還是開發商之一,取決于其他競標企業的綜合實力。梁紀深的目標是拿下唯一的開發商名額,給冀省、中海集團一份厚禮,再功成身退。
一點半結束應酬,梁紀深破例飲了少量的啤酒,他為了保持腹肌線條從不喝啤酒,奈何月初下達的禁令,公務人員禁貴價酒,禁娛樂交際,禁公費吃喝,土地部門的負責人嗜好吃川菜,又不喝飲料,喝了一箱冰鎮啤酒,他不得不陪著。
啤酒沒什麼度數,因此他也沒有醉意,加上工程洽談順利。特別是何桑懷孕了,他由里到外散發的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的魄力,愈發英俊奪目。
路過員工大廳,他心血來潮停在一名女職員的工位,檢查后勤部的采購報表。
那名女職員嚇得結結巴巴,“梁副總...我昨晚發燒了,沒來得及趕工...”
“退燒了嗎?”
她一愣,辦公廳的員工都愣住。
“退燒了...”
梁紀深心情甚好合住文件夾,“工作重要,健康也重要,報表下班前交給主管,不礙事的。”
他一邊解著西服扣,一邊進入辦公室,抬手搭在衣架上,程洵道賀,“恭喜梁先生。”
“先保密。”他落座,喝了一口濃茶,“裝作不知情。”
“我保密,您保不住。”程洵拾起辦公桌的相框,模糊的鏡像是他春風滿面,“您樂開花了。”
梁紀深把相框擺回原處,不笑了,“公事進展良好,僅此而已。”
“是。”程洵憋笑,“您是工作狂,您為公事高興,無關私事。”
他淡淡嗯。
程洵隨即正色,“老董事長仍舊沒有供出二公子。”
梁紀深倒是鎮靜,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
如果梁遲徽垮臺了,梁氏集團滿盤皆輸,股票暴跌,合作方索賠,所有項目廢掉,在劇烈的市場動蕩下,多方的競爭勢力會集體蠶食瓜分梁氏,導致不可挽回的破產。
梁延章四十年的心血,梁家維持了半個世紀的輝煌,他豈會甘心。
與其連根拔起,不如保一條根。梁遲徽有足夠的能力穩住梁氏集團的大盤,等風頭一過,東山再起。
梁遲徽如此從容不迫,正是算準了梁延章會作出利益的取舍。
辦公大廳里,員工圍攏在一起議論紛紛,“梁副總受刺激了吧?上星期三我一個小小的失誤,他很嚴厲訓斥我,根本不懂憐香惜玉。”
“喲。”公關部的員工八卦敏感,“梁副總不是看上她了吧?”
“瞎猜什麼呢!”另一個員工反駁,“她也配?一個普通小職員,梁副總扶貧呢?給梁家當保姆差不多。”
她們大笑。
坐在工位設計圖表的男職員一針見血,“暴脾氣的男人變溫和了,要麼是發情求偶,要麼是求到偶了,梁副總的性子呢,不打無把握之仗,他大概率是求偶成功了。”
女職員們醍醐灌頂,“男人最清楚男人的尿性了,我們信你。”
“又是話劇演員吧?”
“戴了一頂演員的綠帽子了,梁副總那麼不長記性,再戴一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