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皇后娘娘對楚家倒是一片好心了。”
“好心?”謝長風笑了,“或許有那麼一星半點吧,但若朕是她,會更擔心萬一被懲罰,楚天海狗急跳墻繼續揭穿琉璃鏡一事,耽誤偽造祥瑞。不過……皇后倒是給了朕一個新思路。”
謝長風頓了一下,幽深的眸光之中,透出星星點點的趣味,側目看向霍松。
“你覺得,朕找個由頭,罰楚天海二十年俸祿如何?”
霍松:“……”
那楚丞相只怕是要心疼的連夜吐血三升了!
“皇上,二十年會不會……稍微過了點?”
謝長風眸光微瞇,后者頓時心頭一緊,連忙單膝跪地拱手開口:
“皇上恕罪,屬下絕對沒有想要替楚丞相求情之意,屬下只是覺得,覺得……楚丞相未必還能再活上二十年!”
楚丞相啊,對不起了!
謝長風沉默了片刻,最后,有些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罷了,那就暫時擱置。”
至于現在,他倒是更想回宮看看,他那位殺不死的皇后,要怎麼向他替父兄求情,吹……枕頭風!
第9章 死變態?皇后私下就這麼稱呼朕?
皇宮,青云殿。
宋青染回去之后,立刻派貼身侍女月兒去打聽了一下宋家的情況,而很快,就傳回來了消息。
原來,宋家父子入獄已經四五天了,的確如楚天海所說,是因為賑災不力,遲遲沒能籌措夠賑災的銀子。
結果早朝之上,被人狠狠參了一本,謝長風大手一揮,父子倆就統統都進了刑部大牢。
宋青染盤算了一下如今的情況,估摸著暫時應該問題不大,便沒有去找謝長風求情,而是專心開始繪制祭典處的地形。
雖然拿到了琉璃鏡,可是單單靠這一塊自然是不夠的,最好能夠多擺放上一些鏡子,再利用折射,將祥瑞制造的更加逼真一些。
至于琉璃鏡,只是為了保證陰雨天也能有折射出的光源。
而且,鏡子的位置還要隱秘,不能被人輕易發現了。
宋青染繪制地認真,可是一旁的月兒卻急了。
“娘娘,老爺和少爺都被關進了大牢,您想想辦法呀。”
月兒是從宋府跟著宋青染入宮的,現在得知這消息,清秀軟萌的一張臉,皺的如同包子一般。
“我能有什麼辦法,穿身夜行衣去劫大牢搶人嗎?”宋青染一邊開口,一邊繼續繪圖。
“那您要不去向皇上求求情,說不定皇上看在娘娘您的面子上,就把老爺和少爺給放了。”
“你想多了。”宋青染頭也不抬的開口,“找謝長風那個死變態求情的難度,可比劫大牢高多了,說不定還沒等我開口,就直接被他擰斷了脖子。”
“皇后對朕近來的愛好還真是清楚。”殿外,突然傳來了謝長風的聲音。
宋青染一個激靈,猛然抬頭。
謝長風站在門口,臉上神色不明的看著宋青染。
月兒素來膽子小,聽著自家娘娘的話,本就心驚肉跳,看到謝長風又突然出現,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下一刻,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倒下去的月兒,宋青染嘴角抽搐了一下,起身確定對方沒有摔傷后,這才走上前對著謝長風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不必多禮。”謝長風唇邊含笑,看著宋青染。
而后者卻被這笑,看的心頭發毛。
“皇上您怎麼突然來青云殿了?”
丞相府的事情,雖然她沒有提前和謝長風通氣,不過對方也都知道了。
而且,自己狠狠地坑了楚丞相一把,加上這件事不僅沒能如楚丞相所愿,而且對方還被自己反坑了一把,謝長風心底應該也消氣了才對。
所以回來之后,她也沒有再去見謝長風。可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主動過來。
“朕原本是想來看看,皇后要怎麼給朕吹枕頭風……”
宋青染神色一僵,這是府門口的也聽見了?
抬起頭剛準備解釋,可是就聽得謝長風又說道。
“不過,朕倒是沒想到,皇后私下里面,都是這般稱呼朕的,死變態?嗯?”
最后一個「嗯」字,夾雜著撲面而來的冷意和怒火,聽得人心頭忍不住發顫。
可宋青染直視著謝長風的目光,片刻之后,突然笑了。
一雙秋水眸因著這笑,頃刻間流光溢彩,格外動人。
“皇上,臣妾打賭,您舍不得殺我……”
話音未落,宋青染便被擰住了脖子。
咔嚓一聲,她倒了下去。
沒過兩秒,宋青染又揉著脖子站了起來。
“好吧,剛才是臣妾說錯了,是皇上殺不了我。”
“原因呢?”謝長風目光幽深地看著眼前人。
雖然密室之中,他已經知道了這一點。可如今親眼再看著宋青染站起來,心底依舊驚駭。
他素來不信神佛,更不信這世間當真有什麼山精鬼怪,可是眼前人……又該如何解釋?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臣妾心地善良助人為樂積極向上福澤深厚。總之,上輩子做了太多好事,上天垂憐,所以給了我這麼一個特異功能。”
說完,宋青染打量著謝長風,發現對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想了想,又說道。
“又或許,是因為皇上有動不動愛擰人脖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