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接下來她還要爭取到和謝長風一起前往嵐州,這樣才能想辦法阻止虞家父子投誠。否則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務失敗。
“扔了?”龍淵閣中,趕回來的宋青染怔愣地看著謝長風,“那皇上您沒有拆開那封信嗎?”
“朕無意間打翻了茶盞,那封信濕了,字跡模糊無法辨認。”書案后面,謝長風一邊看著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說完,掃了一眼皺眉的宋青染,“皇后似乎對那封信很是在意?”
宋青染穩了穩神色開口:“那是吳御史拜托臣妾轉交給皇上的,說是虞家人的信,受人之托臣妾自然在意,皇上難道不想知道那封信里面寫了什麼嗎?”
“這種時候突然送歸玉佩,想來不過是仗著舊日情分,有事求朕。”謝長風淡定地翻過書頁,“在皇后看來,朕難道十分關心他人,古道熱腸?”
宋青染如實地搖了搖頭,“不是。”
“呵。”謝長風笑了一聲,目光看向宋青染,“皇后知道就好,不過……對于皇后,朕還是頗為關心的。”
宋青染挑眉,“譬如?”
“譬如,朕想知道宋衡的病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宋青染面色一變,自從之前家暴的話語被聽見,知道了有人監視后,這些天她都有刻意留心。按理說剛才在宋家,應該沒有人偷聽才對。
看出了宋青染的疑惑,謝長風笑著解答道。
“宋衡昨日開始裝病,為了看起來逼真一些,你兄長特意請了御醫上門問診,演了一場御醫診斷不出病因,可宋衡卻病體沉沉,父子二人差點抱頭痛哭的戲碼。但殊不知,御醫一轉頭就將疑似裝病的結論稟報給了朕。”
宋青染:“……”
仔細觀察了一下謝長風的表情,宋青染試探著開口:“皇上,那您……”
后者又是一聲輕笑,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書上,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朕沒什麼興趣追究,雖然你父兄二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消極怠工,不想上朝的氣息,不過除了上次賑災銀之外,戶部其他的事情處理得都還頗為不錯,也算是朝堂那群酒囊飯袋中的佼佼者了。”
酒囊飯袋中的佼佼者?
宋青染忍不住嘴角輕抽,“真是……謝謝皇上的夸獎了。”
“皇后不必客氣。”謝長風頓了一下,余光看著還站在那兒的宋青染,“還有事?”
宋青染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提起了虞家,“皇上,如果虞家所求之事十分嚴重,關系到性命呢?”
“那便是他們的命不好了。”謝長風依舊是一副興致缺缺,不甚在意的表情。
“請注意,檢測到宿主出現破壞任務完成的行為。”
0000打著哈欠再次上線,“宿主,這也許就是天意,老天爺都在幫您完成任務,您又何必非要自找麻煩。更何況若是謝長風真的前往嵐州,可未必會帶上您。”
這些宋青染自然明白。
如今信自己也轉交了,而且還在謝長風面前提到了此事,可謝長風自己并不關心,真的論起來,她可以說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
“皇上,臣妾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宋青染還是選擇了開口。
“哦?”謝長風挑眉,再次看向了宋青染,“皇后這是偷拆了朕的信?”
見她點頭,眸光一凜,透著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皇后可知,私拆朕的信件,可是有竊取機密的嫌疑,這是死罪。”
宋青染迎著那眸光,鎮定開口:“臣妾只是想檢查檢查,萬一……”
她拉長了聲調,輕哼一聲。
“萬一是哪個小妖精寫給皇上的情書呢!”
神色間的嬌蠻意味十足,仿佛她真的只是為了防范情敵。
四目相對,一室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謝長風倒是主動的揭過了這個話題。
“所以皇后現在是想告訴朕,那信上面的內容?”
宋青染立刻將虞家鬧鬼,害死七條人命,還有懷疑魏杰報復之事通通說了出來。
“你是想要朕給虞家做主?”
“是。”宋青染點頭。
“原因。”謝長風眸光深邃。
“因為臣妾古道熱腸!”
謝長風徹底放下了手中的書,靠在椅背之上,勾唇打量著宋青染。
“皇后,朕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離奇的死而復生,看起來醋意滿滿的攪和選妃宴會,而現在,又對素未謀面的虞家……古道熱腸?
“臣妾沒什麼目的。”宋青染搖頭。
下一刻,謝長風唇邊的笑一點一點淡了下去。
帝王的威嚴和獨屬于謝長風的壓迫感瞬間洶涌而來。就像是夏日驟雨來臨之時,黑云壓頂,天地間逼仄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宋青染心神一顫,頂著這讓人無所遁形的威壓終于再次說道。
“臣妾承認,的確是有一些私心,臣妾……想和皇上一起去嵐州,咱們一邊游山玩水,一邊鋤強扶弱,一定可以大大增進感情!”
謝長風的表情,從等待、到意外、到皺眉、再到最后冷冷的玩味。
“皇后的嘴里,當真是沒有一句實話。”
只不過,可能是最近這樣的假話聽得太多了,剛剛有一瞬間,他竟然有些想要相信宋青染。
“臣妾說的統統發自肺腑,就是想和皇上過二人世界。”
也不知是不是臉太好看的緣故,對著謝長風這張臉胡謅情深義重,她說地格外的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