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看守的還愿意替他去買藥,而且去的一定是回春堂。
所以,表面盯住回春堂,實際上是想要試一試,裝作發現了關押地點,看看能不能誆出內應去通風報信,從而順藤摸瓜。
甚至包括一開始提出要把守好虞家,還有嚴禁單獨行動,為的就是不讓內應有機會提前告知哮喘藥一事,影響后面的計劃。
“至于后來所謂的佯裝遷墳,其實也是為了給你制造機會。”
聽完宋青染的解釋,虞福臉色早已徹底慘白,他知道現在自己再怎麼狡辯也無用了。
只不過……
“我想不明白,你怎麼發現我是內應的?”
他在虞家二十多年,怎麼也不該懷疑到他頭上才對。
不只虞福,包括虞觀海,還有霍松,甚至沈天白,都疑惑地看向了宋青染。
“自然是因為虞管家那句豬血。”宋青染笑著開口。
“豬血?”虞福不明白。
“當時,墻上被潑了許多血,虞管家你直接說那是豬血,可我湊近看過,大概是為了更好的嚇唬人,血里面被混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刺鼻又難聞,從味道根本不能分辨出是豬血。”
宋青染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為了求證,我還問了府中其他人,他們都不知道墻上的到底是什麼血。甚至府中的廚子里,還有人大膽的嘗了一下,同樣分辨不出。換句話說,整個虞家可能只有虞管家你一個人知道那是豬血。”
“那,那又如何,我也只是瞎猜的……”
“虞管家當時的語氣可不像瞎猜。”宋青染看著虞福。
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在說的時候太過如常,虞福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妥。
還有為何虞家的下人不離開一事,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魏杰曾經派人暗中傳話,虞家上下一干人等,誰也不許離開,否則必死無疑。
有三個膽子大的小廝,領了工錢離開后,第二天一大早卻被發現吊死在了后院。
如果魏杰想要弄垮虞家,那下人們離開,反而更能讓虞家快點混亂。可是他卻傳出這樣的話,除非虞家下人中有他的耳目。而那個人需要這些人留下來混淆視聽。
虞福吸了一口涼氣,“好,我的確是知道那是豬血,可是難道就憑著這一點口誤嗎?”
“單憑這一點作為證據當然不夠,不過用來懷疑卻已經夠了。所以我悄悄去了一趟虞管家的房間,結果在你的床鋪下面發現了一千兩銀票。想來,就算虞老爺對下人再大方,你也攢不出一千兩。”
如今虞家人心惶惶,誰也沒心情注意太多。所以她偷偷去虞福房間這件事,根本沒人發現。
而虞福怎麼也沒想到,現在這種節骨眼上會有人悄悄的去翻他的房間,面對這些,他已經無話可說。
“我承認,我的確拿了都尉府的錢,做內應。”
就連虞文軒,也是他事先在他的茶水里面放了迷藥,然后再接應人進府抓走了。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見利忘義,虧得你在虞家二十多年!”虞觀海惱火至極。
“老爺。”虞福看了一眼虞觀海,“的確是奴才錯了,可是奴才是奉了都尉大人的命令行事,要是打殺了我,您也沒好果子吃!”
虞觀海怎麼也沒想到,到了這種事情,虞福還敢威脅他,氣的他額頭青筋直起。
而這時,有下人稟報,說是虞文軒醒了。
虞觀海急忙讓人先把虞福關了起來,然后匆匆去了虞文軒的房間,沈天白也跟了過去。
大堂之中,只剩下了宋青染,謝長風還有霍松。
剛才宋青染解釋時,自始至終,謝長風只是神色淡定地聽著,并未開口多說一句,可是神色間卻絲毫都不詫異。
宋青染坐在謝長風對面,心里面清楚,只怕對方之前就已經猜出來了。
“皇上今日是一直在暗中跟著嗎?”之前在巷口時,謝長風出現的實在是太過及時。
“朕可沒那麼多的閑工夫。”
守在門外,防止有人靠近聽見對話的霍松,默默在心里面嘆了口氣,皇上這張嘴啊!
嘆氣過后,霍松又扭頭對著宋青染說道:“娘娘,皇上得知您和沈公子一起去救人,放心不下,就帶著屬下過去了。”
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他這個做下屬的開口。
“放心不下?”宋青染看向謝長風,難得,謝長風竟然還會在意她的安危。
“你近來的話格外多。”謝長風掃了霍松一眼,后者脊背一涼,立刻低頭不敢再開口。
他不也是為了皇上好嗎,就皇上這說話的風格,就算皇后娘娘再喜歡皇上,可是時間久了,只怕也要惱了。
敲打完霍松,對上宋青染的目光,謝長風輕咳了一聲,“皇后可不要誤會了,朕不是擔心你。”
“那皇上過去做什麼?”宋青染問道。
“自然是看熱鬧,看看……皇后和沈天白如何愚蠢的作死。”經此一事,想來宋青染應該明白,某些人是根本靠不住的。
而謝長風的話,成功的讓宋青染沉默了。
目光復雜地看著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皇上,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