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眾將軍高聲闊談,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不和諧的一幕,實則個個都是千里眼順風耳。
額滴個乖乖,王妃還真是彪悍。
其實,對于王爺這樁婚事,他們雖然沒有決定權,但心里都憤懣不平。
沈懷仁奸詐狡猾,明著是保皇黨,實則背地里早已經站隊,他設計將丑陋的女兒嫁給王爺,除了羞辱還有監視。
他們對沈寧心有顧忌,起初還以為老龐被她洗了腦,這才找借口過來吃這頓飯。
但目睹她火力全開手撕林婉月,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王妃這人能處,不玩花花腸子那套。
刀子嘴,說話直來直去,不講究虛頭巴腦,說話做事更沒有擺王妃架子,這種性子不可能是沈懷仁的棋子。
至于林婉月,那就更上不得臺面了,以前還覺得她溫柔懂事,可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真是不知臉面為何物。
尤其今晚似被下了降頭,處處挑撥王爺王妃的關系,說話做事都透著拈酸吃醋的小家子氣,盡是些后院爭寵的陰私手段。
拋開低賤的身份不說,光說她的胸襟跟氣度,便注定了她非但幫不了王爺,還會成為王爺的累贅。
他們同樣不滿意沈寧,但不娶都娶了,而且跟林婉月比起來,她無疑是閃閃發亮的金子。
只要沈寧一心向著王爺,跟沈家徹底斷了關系,他們不但打心底認可,而且以后都會尊重,當然也希望她能對王爺有所助力。
總之,是可以給機會的。
個個都是飯桶,一碗拌面塞不飽,他們吃得意猶未盡,個個厚著臉皮道:“王妃廚藝了得,我等只吃了個半飽。”
別的菜沒有,但面條管夠。
這段時間看到走狗十一就煩,沈寧拼命磋摩他,揉面和面做面條。
這個年代鮮少有干面條,都是吃多少做多少,沈寧嫌麻煩就調好配方,讓他沒事就做面條曬干。
他力氣大不偷懶,做出來的面條格外勁道,沒幾天就囤了幾十斤。否則今晚她就是再厲害也難為無米之炊。
呵呵,蕭惟璟想要搞她?那是不可能滴!
臉皮值幾個錢?沈寧不但管夠,還親手給他們續碗。
從沒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王妃,眾將軍好奇圍在廚房前,觀摩拌面的全過程。
韓青驚訝,“王妃,你為何要將面條過冷水?”
“熱脹冷縮,過冷水是為了讓面條更爽口,表面光滑不容易沾坨,吃起來更有勁道。”
有手賤的扯了根干面條往嘴里塞,驚訝道:“王妃,干面條為什麼是咸的?”
沈寧不吝賜教,“加鹽不但易成型便于保存,還能收斂面筋增加韌性。”
別看個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其實在生活中就是白癡,他們把簡直把沈寧當成百科全書,甚至參觀了養香菇的菌房。
天了嚕,一根根腐木上,長滿密密麻麻的香菇。
眾人震驚,原來香菇還可以人工栽培。如果軍營的伙夫能在邊關做面條種香菇,他們還會餓肚子嗎?
逛一圈回來,他們的眼神全部都變了,王妃簡直就是蒙塵的明珠,上天給他們的恩賜。
被晾在一旁的蕭惟璟,“……”額頭青筋暴起。
看著眾星捧月的沈寧,再瞧瞧自己精心烹飪卻絲毫未動的佳肴,林婉月實在裝不下去了,以身體不適為由,捂臉哭著跑了。
沈寧見她落荒而逃,嘴角泛起冷笑。
白蓮花的手段是否高明,決定于蕭惟璟是否配合,很顯然他并不愿意降智,無計可施的她愈發拙劣,在別人眼中自然成了笑話。
呵呵,前世并非她多厲害,而且原主被降智了。
林婉月一走,空氣都清晰了,氣氛愈發熱鬧。
等消食差不多,燒烤搞起來。
沈寧伺候不了十六張嘴,她只負責烤有技術難度的乳豬,其他的現場教學。
兩個炭爐搬到院子,涼風習習,花香彌漫,眾人圍坐在桃花樹下把酒言歡。
聚會聚會,吃東西是其次,氣氛才是最重要。
他們開懷暢談,沈寧偶爾也會露兩手,將自己的烤串跟大伙分享,迎來一大波的彩虹屁。
韓誠激情難耐,見王爺始終不給自己牽線搭橋,他自己躥到沈寧旁邊,“王妃,我乃北境軍醫韓誠,今天能得見王妃,實乃三生有幸。”
說話文縐縐的,一看就是臨時憋的。
“韓軍醫?”沈寧嘴賤調戲,“聽說你經常用烙鐵給傷患止血?”
進京前,韓誠對自己醫術頗為自信,經他救治而活下來的士兵不計其數,被北境更是被譽為神醫。
內科不敢說,但在外科這塊,他試問自己稱第二,普天之下沒人敢居第一,倒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熟能生巧,他動過的刀實在太多了。
萬萬沒想到,有天會慘敗在一根縫合線上。
他反復觀察王爺的傷口,確定自己縫不出如此完美的針法,這功底實在太深厚了,連他這個天天撲在救治一線的都自愧不如。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讓王妃見笑了,烙鐵止血感染極大,非必要我不敢擅自。
但戰場實在太殘酷,有時不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