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報復!
“我這人自私又絕情,什麼都敢做就是不做冤大頭,誰將利己損人的算盤打到我頭上來,我就跟誰魚死網破,慢走不送!”
沈柔搖搖欲墜,連怎麼離開晉王府都不出來。
灼熱的風吹來,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
暈暈乎乎回到相府,心急如焚的沈母迎上來,“阿柔,你妹妹愿意幫忙嗎?”
沈柔看著母親,半晌才回過神來,“母親,她不是阿寧,阿寧不會這樣的。”
怎麼可能不是,她驗過胎記的,身體絕對錯不了。
但很快她臉色熬變,“你是說她失心瘋徹底變成別人,已經六親不認了?”
沈柔想了想,“不是,我覺得她還是阿寧,但又不是過去的阿寧,而且對我們充滿仇恨。”
將房門關上,她拉著沈母坐下,“母親,你如實告訴女兒,擁有鳳命的到底是誰?”
這十幾年來,沈柔從未開口過問。但不代表毫無察覺,幼時她就曾懷疑過,明明擁有鳳命的她,為何氣運極佳的卻是沈寧,而父母對沈寧態度更是含糊。
起初她嫉妒吃醋,可等再大些才明白,那叫捧殺。
慢慢悟到了,可她是既得利益者,又豈會糊涂到開口問。
“阿柔你胡說什麼?”沈母臉色驟變,語氣透著激動,“你就是鳳命,這可是高僧親口批的,絕對不可能搞錯。”
“不是女兒懷疑,而是阿寧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沈母震驚,手中茶盞打翻。
沈柔咯噔,心跟著揪起來。
姐妹倆長相毫無相似之處,沈寧以遺傳骨相推演解決蕭惟璟身份之謎,后又幫太醫院首找回被拐多年的女兒,其實她心里再清楚不過,沈寧并非沈家血脈。
以前的沈寧或許不知道,但現在的沈寧再清楚不過。
如果再讓沈寧知道,其實她的臉……
沈柔心生寒意,不敢再往下想。
“母親,現在我們怎麼辦?”沈柔不禁慌亂起來,“阿寧不再向著我們,她完全被晉王蠱惑,只怕以后會跟沈家為敵。”
“她敢……”沈母勃然大怒,話到嘴邊又有所顧忌,只得硬生生咽下去。
沈柔知道爹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所謀所想皆為沈家的利益,更為她的將來鋪路,所以她不會刨根問底。
但是,沈寧絕對不能留了。
早知賀祿狂性大發,還不如死了干凈,可偏偏被沈寧救活過來。
“母親,我覺得二哥的事沒有這麼簡單,這背后怕是有陰謀。”
想到被關進牢里的沈敬杰,沈母止不住落淚,“賀祿成了太監,現在的他就是瘋子,大理寺又有賀家的人,你二哥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哥已然沒活路,沈柔傷心也沒用,當務之急要是破局。
這次爭端,沈賀兩家都沒贏家,連太子也牽涉進來,這是三輸的局面。
“母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無不是沖著太子而來,如今更是涉及沈家。”沈柔眼中閃過算計,語氣篤定道:“若說有人從中獲益,便是晉王無疑。”
“你是說,害你二哥的是晉王?”
沈柔頷首,“只怕不止是二哥,接下來是大哥,爹或是娘,甚至是我……”
沈母面色沉下來,“是阿寧。”
“或非阿寧相助,晉王又豈會咸魚翻身。”沈柔眼含淚光,神情慌張無助,“母親,妹妹氣運向來極好,現在她被晉王蠱惑,鐵了心要與沈家和太子哥哥為敵,可如何是好?”
“阿柔不必擔心,你爹會有辦法的。”
沈母眼中閃過狠厲,既然不能為己所用,只能除掉這個禍害。
……
跟沈家攤牌,不止意味著決裂,還有隨時而來的風險。
以沈懷仁的狠辣手段,想殺她比捏死只螞蟻還簡單,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沈寧格外珍惜生命。
“王爺,我為了你跟沈家撕破臉,沈家必然不會放過我,麻煩你多找幾個人保護我。”
她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厚厚的銀票甩在桌上。
倒是想自己雇保鏢,但畢竟隔行如隔山。萬一碰到兩家通吃的,或是中了沈懷仁這只老狐貍的計。
權衡之下,她選擇相信蕭惟璟,畢竟兩人有利益捆綁。
蕭惟璟冷眼掃過,目光落在銀票上。
這女人向來摳,這次倒是大方,看來真的很怕死。
本來不想要的,可轉念一想還是收下,“嗯,保你狗命。”
這一刻,沈寧想打爆他狗頭,“王爺,你打算給我多少人?”
“人不在多,保你性命無虞。”
“那可不行,我出了這麼多錢,你必須保證我連根頭發絲都不能掉。”
狗男人,她好歹頂著王妃的頭銜,他本來就有義務保護她,結果竟然談錢。
不但道德淪喪,還人性泯滅,怪不得到死都打光棍。
沈寧離開,初九忍不住現身,“王爺,除了十一之外,你本來就派了暗衛保護王妃,為何不明說呢?”
“說了又如何?”蕭惟璟冷哼,“她會感激?”
這女人鐵石心腸,不放她點血哪知道疼。
他拿起銀票遞給初九,“另外放起來。”
另外放?初九秒懂,王爺就是嘴硬,這錢到頭來還是王妃的。
蕭惟璟召來夜梟,“賀祿有什麼動靜?”
“他無法接受成為太監,整個人暴躁狂戾,已經虐死好幾個下人,還想拖著殘軀去大理寺殺沈敬杰。
但沈懷仁私下跟賀家周旋,沈敬杰暫時沒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