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腦子糊涂了,終日被夢魘跟丹藥癮折磨。
他算計別人一輩子,也該是被別人算計的時候了。”
沈寧仔細琢磨他的話,“他今天召你進宮,跟沈懷仁的事有關?”
“沈夫人為保護沈恒之,已經把知道的招供,沈懷仁的貪腐跟欺君跑不了,只是過去這麼多年,他的細作身份很難證實,所以他將此案交由本王審理。”
女婿審岳父,確實有意思,哪怕這個岳父是假的。
狗皇帝算盤打得真好,她猜蹲噠手里根本沒有能證實沈懷仁是細作的證據。
沈懷仁是岳父,舒墨也是岳父,蹲噠是敵國使者,這趟水夠深的,一旦行差踏錯,功勞沒有不說,還容易被栽贓跟他們有勾連的把柄。
總之,水攪得越混,越容易讓人做文章。
見她眉頭微蹙,蕭惟景寬慰,“不必擔心,本王已經做足了準備。”
“案子什麼時候審?
“明天在大理寺審。”
終于等到這一天,沈寧早早歇下,打算明天替原主去見證。
蕭惟璟伸手過來,卻被她毫不猶豫拂開,“王爺,你明天還有大事要辦,早些歇了。
沈懷仁狡猾,他不會坐以待斃的。而你沒有審案經驗,得養精蓄銳應對。”
這是瞧不起他?三胎都讓她懷上了!
第464章 想聯手算計他?還太嫩了點!
蕭惟璟不爽,翻身背對著她。
呦呵,又耍狗脾氣了。
沈寧懶得搭理他,閉眼睡覺。
迷迷糊糊,被踢了下。
翻身,繼續,又被踢了下。
煩死了,能不能別那麼幼稚!
沈寧郁悶,轉身從背后摟著他,輕輕蹭著他的背……
狗男人天天要哄,真是煩得要死。
翌日醒來,枕邊空空的。
時間已經不早,沈寧匆匆洗漱出府。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穿的男裝,帶上竹青跟十一去看熱鬧。
大理寺府衙,被圍得水泄不通。
竹青跟十一使出吃奶的勁開道,費力將沈寧往里面擠進去,害得她假胡子都擠掉了。
擠到崩潰,總算占到視野佳的一席之地。
開堂時間到,蕭惟璟身穿朝服坐在C位,不威而怒的王霸之氣渾然天成。
左邊是大理寺卿,右邊是刑部尚書。
念及君恩,被留職的沈懷仁身穿常服,手足未帶鐐銬的,神情略顯憔悴清瘦,哪還有昔日的丞相風采。
案子分三步走,一是貪腐,二是欺君,三是細作。
欺君沒什麼好說,沈懷仁已經當著皇帝的面求賜罪。
貪腐案又分永州水壩跟迷霧林藏糧,其中永州水壩年代久遠,絕大部分當事人已經死亡。
但蕭惟璟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收集他的罪證,輾轉找到被他謀害人的子嗣遺孀,拿到了不少證據。
同時,蕭云齊前兩年曾給過沈寧賬本。
這段時間大理寺也沒閑著,明里暗里查沈家的財產,包括沈寧當年的十里嫁妝,如數清點后,沈家實際財產遠超沈懷仁明賬的兩百多倍。
兩百多倍?百姓嘩然!
證據確鑿,抵賴也不管用。
處理完貪墨跟欺君,細作案正式開始,沈懷仁死不承認,“罪臣雖出生北境,自入仕至今自問為官勤勉,一生效忠閔朝,其忠心日月可鑒,豈容他人栽贓陷害。”
蕭惟璟坐在公堂之上,神情冷然,“來人,傳原告。”
舒墨跟蹲噠同時出場,由于兩人身份尊貴,于公堂之上賜坐。
哪怕沈夫人招供畫押,可沈懷仁絕口否認,“這是污蔑,晉王妃就是府中奴才揀來的,罪臣從來不認識達雅公主。”
面對舒墨的指控,他同樣拒不認罪,“你說我曾與達雅公主見面,可有人證物證?”
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倒是蹲噠不慌不忙,“細作是諜探的下級,為了控制細作的忠誠,每個諜探都會細作有秘密手段。
這是各國諜探部的機密,按規矩本使無權公開。但考慮到達雅公主是被叛徒殺害,而且已經死了二十年,其當年控制細作的方式已經全部作廢,故而決定公開。”
語畢,他掏出份密宗,里面詳盡記錄達雅公主栽培的細作。
沒有具體姓名,只有代號,以及控制方法——蠱毒。
達雅公主麾下有三十六名細作,別看都是用蠱毒控制。但為了防止細作聯手背叛,每個人的蠱毒都是不同的。
“晉王,各位大人,細作需要每年服用續命解藥,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蠱毒分公母,給細作服用的是公蠱,想要徹底解毒的話,只有服下母蠱才行。
沈相能活這麼多年,想必是吞了母蠱。
可他不知道的是,母蠱進入體內殺死公蠱后,它在死前會產卵,蟲卵會一直休眠在體內。直到遇到長生水,會喚醒體內的蟲卵,它們會聚集在人的手臂,形成不同形狀的印記。
細作不同,每一對蠱毒形成的印記不同。
根據達雅公主當年的密宗,所有的印記都在上面了,只要浮現特殊印記,就能證明他是細作。
沈相,你可敢一試?”
沈懷仁瞟了眼他,朗聲道:“我自是問心無愧,可誰敢確定長生水里面沒有蠱蟲?這是污蔑!”
蕭惟璟開口,“沈相不必妄下斷言,單憑欺君這條,你已經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