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兒叫人去看看，到時候再把價目表報給你。”

　　“你不用給我，給李主任就成，我明兒得去北海開會，這一去就得一個多月。”

　　在劉悅多年的耕耘下，現在的東山島學校在濱海市排前五的，濱海市兩個碼頭的學生都愿意乘船來讀書。

　　周一到周五住宿在學校，周末回家。

　　幾年的時景，東山島學校連修了三棟宿舍樓，自然而然那老的成為了宿管老師的屋子和學校的庫房。

　　“你家孩子咋辦？”宋巧問。

　　張大軍副營長的等級快到頭了，上個月自愿申請到更為艱苦的島嶼駐守，一年都回不了家的。

　　劉悅淡淡說道：“孩子在學校的宿舍，有宿管阿姨看著。”

　　之前劉悅給宋巧表示過，男人可以拋家棄子的追求自己的事業，那女人為什麼不行呢？

　　本以為她是說氣話，沒想到還真這樣執行。

　　“你把孩子送到我家吧，明明住在島上，住啥宿舍啊。”

　　劉悅沒吭聲，心里還是氣張大軍不負責任。

　　“升不上就退了，折騰那麼多再升一級有什麼意思，能力不行就曉得走偏門。”

　　怎麼又說到張大軍身上。

　　“幾年夫妻，你還不了解他？”宋巧知道因為當年孩子煤炭中毒的事，兩人的感情是一年不如一年。

　　這些年，劉悅沒少在她面前抱怨張大軍，甚至還對照蘇鐘軍，弄得現在張大軍心里對蘇鐘軍有氣。

　　兩口子都不提離婚，那抱怨這些有什麼用？

　　這些年她聽來耳朵早就磨起繭子。

　　劉悅哼了一聲，又聊起自己的事，說是濱海市的中心小學給她拋出橄欖枝，希望她過去當副校長。

　　中心小學過去是女子學院，戰亂年代救助和收留不少難民，在濱海市很有名氣和威望。

　　表面看著劉悅是自降一級，可實際她算是高升。

　　中心小學也表示劉悅的孩子張國慶也可以到本校就讀。

　　宋巧本想說中心小學不錯，可話題一拐又說到張大軍這個不為家庭著想，十分不負責任。

　　“咋又說到你男人。”宋巧只覺得頭疼。

　　不離婚就是秀恩愛！

　　“他要是老實安分點，干不上去就復員，我肯定帶著國慶去中心小學。”

　　沒人在身邊守著這個家，她在事業上完全不能伸開手腳。

　　“巧兒，你就不想去濱海市生活？”

　　這話讓宋巧一愣，她確實很久沒有思考這個問題，要不要為了孩子去濱海市生活。

　　“聽說現在濱海市的機關宿舍樓都有澡堂子，不用自家燒熱水。”劉悅眼露羨慕。

　　這個聽胡嬌提過。

　　她男人兩年前調離去了濱海市基地。

　　小兩口在招待所熬了一年，終于分到一居室的屋子，那澡堂子就在她屋的對面。

　　上回來島上玩耍，胡嬌稱自己習慣了每日洗澡。

　　頗有炫耀的意味。

　　晚上睡覺之前，宋巧問了蘇鐘軍的意愿，他現在的職位和關系網，調去基地肯定沒有問題。

　　沒想到蘇鐘軍一口就應下來。

　　現在島上的軍械設備已經進化成二代，對面也沒有前幾年猖狂，蘇鐘軍覺得自己守島對得起人民。

　　現在孩子大了，他愿意為了家庭做出讓步。

　　“要是咱們去基地，孩子們也能受良好的教育。”

　　不是他瞧不上東山島的水平。

　　這幾年雖不能考大學，但可以推薦學生去報考工農兵學院。

這七年，島上來了幾個名額，可沒一個文化成績過關的。

　　劉悅上任后，教學質量上升不少。但就她和張大軍的夫妻感情，她的校長位置坐不久。

　　宋巧趴在蘇鐘軍身邊，反手活動自己的手臂和背部。

　　這幾天為了建筑隊的事，伏案工作的時間比之前久。

　　她抿嘴思考這個問題。

　　“鐘軍，你說好笑不。”她輕聲開口，“七年前我想讓你去基地，你說為了東山島你不能走，現在你讓我去濱海市，我一下就想到那些婦女們。”

　　她停頓一下，抬眼看向正溫柔盯著自己的蘇鐘軍。

　　“我覺得島上的婦女都應該過上好日子。”

　　今晚的妻子溫柔如天地，似乎有一股堅韌的力量覆上她的面容，不能隨意褻瀆。

　　“遭了，我不敢親吻你。”蘇鐘軍認真說著，“你這會太圣潔了。”

　　都老夫老妻了，宋巧切了一聲，讓蘇鐘軍過來幫自己捏肩膀。

　　“可以伺候我。”她找個舒服的姿勢，長嘆一聲，又讓蘇鐘軍手上用點勁兒。

　　外面夜色如墨。

　　蘇鐘軍不由看向床頭橘黃色的臺燈，覺得這間臥室就是一方寧靜且讓人放松的天地。

　　漸漸這屋里的氛圍隨著他的手法變了調。

　　蘇鐘軍俯身掐著宋巧的腰，稍微一用力，宋巧就翻身落在他的上方。

　　“你舒服了，也得換我舒服了。”

　　現在男人說話的含義是一層裹著一層，等宋巧想明白，那臉紅得跟煮熟蝦一樣。

　　她嬌嗔拍打蘇鐘軍一下，翻身要走。

　　可對方的大手就跟粘合劑似的，牢牢箍住她的腰。

　　不到一刻鐘，身下化成一條船，宋巧在波浪里肆意地搖晃。

　　登上高峰的時候，宋巧腦袋忽然清晰，正經的聊天怎麼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