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云一把摟住我的腰,求生的本能也讓我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我被他盯著直發毛時,聽見他笑了。
“沈瑜,我發現你個已婚婦女怎麼比個小姑娘還要害羞?”
我已經站穩,輕輕推開他,他調侃的話讓我有些窘。
我不自在地將頭發挽到耳后,小聲說,“不是,我就是覺得太快了。”
“快點不好麼?大多數女人都喜歡快的,難道你喜歡慢一點?改天試試?”
我說的每一句話,薛度云都有辦法曲解它的意思。但我知道他不是不明白,他是故意的。
我發現他這個人真是有很多面,正經起來的時候,身上的禁欲氣-息特別濃,仿佛很難讓人靠近。不正經的時候,流ꔷ氓話也是隨口就來,經常撩得我措手不及,尷尬不已。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我忍不住白他一眼。
他笑,“我哪里不正經,我跟你探討的問題是正常夫妻之間的話題,我很正經。”
我深吐了一口氣,覺得在他的氣息環繞下,我都快缺氧了。
薛度云也不再逗我,拿著我的行李箱繼續往前走,擰開一間房門走進去,放下行李箱。
“你就住這里吧,你上次睡過的這一間。當然,房間還多,你也可以自己挑選。”
我大松一口氣似的,哪里還挑什麼挑。
“不用了,就住這里吧,這里挺好的。”我說。
薛度云倚靠在一邊,摸出煙來點,抽了一口煙后看著我。
“我就在隔壁,你如果一個人睡害怕或者寂寞,我的房門24小時為你不上鎖,隨時歡迎你。”
他含笑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坦然,認真,若是沒聽見他說話的內容,誰也不知道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的是不正經的話。
薛度云離開房間的時候說有事要出去,讓我自己在家里休息。
他走了沒多久,黎落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是十點多鐘。
“小魚,你和薛度云去哪兒了?一早上起來就不見人。”黎落在電話那頭問我。
“這還用問,肯定覺得帳篷里限制了發揮,換地點運動了嘛。”那邊響起卓凡的聲音。
我想著要是讓她知道我已經跟薛度云拿了結婚證了,她肯定能嚇死。而且電話里頭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等以后有機會的時候再慢慢告訴她吧。
“因為昨天有點不舒服,所以薛度云就送我回家了。”
“那你沒事兒吧?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著涼了?”
“沒事兒。”我回答完,聽見電話里頭響起卓凡抱怨的聲音。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我才是被你折騰感冒了呢,昨天晚上被子一點兒也不分給我,我想扯回我的半壁江山還跟我打,我不想跟你女人計較,我讓你,行吧,阿嚏!”
卓凡一邊說話一邊連連打噴嚏,看起來還真是感冒得厲害。
黎落切了一聲,“昨天晚上誰動了歪心思誰知道,還給你分被子,沒斷了你的根都是我仁慈。”
“得得得,算我倒霉。”
掛了電話之后,我把手機一丟,有些疲憊地往床上一倒。
從電話里的信息可以聽出來,昨天晚上,黎落和卓凡也睡得并不太平,可黎落畢竟強悍,力氣又大,卓凡沒那麼容易把她拿下。
所以說,男人跟女人很難做到蓋著被子純聊天,異性相吸,在荷爾蒙的作用下,再單純的也都單純不了了。
之后我起來把東西歸置了一下,只剩那盤荊棘鳥的磁帶,到了這里好像就成了擺設。
我猜這麼高大上的別墅里,應該不會有錄音機這種古董玩意兒。
薛度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正在看電視。
“吃飯了嗎?”我問他。
“吃過了,你呢?”他換了鞋子過來,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累了。
“我自己下了碗面條。”我說。
薛度云慵懶地靠在沙發里看過來,眼底似是有著一絲笑意,“你除了做面條不會做別的啊?”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麼說了,好像那天早上在這里我也是做的面條。
“誰說的?我可會做飯了。”
提起做飯我還是有相當的自信的,沒人能在這上面質疑我。
薛度云笑,“那是不是表示我以后有口福了?”
我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想著也不能太過自賣自夸,就說了一句「還行」。
然后薛度云說,“那明天我們去買點菜回來,你發揮一下。”
我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好像話題不是很有趣,卻充滿了煙火的氣息。
至少從前,我跟何旭很少有機會這樣平和地坐在一起聊天。
今天是我跟薛度云成為合法夫妻第一天,這種家的感覺,卻好像比跟何旭相處兩年更來得真實。
薛度云抽著煙,與我隔著一段距離坐著,不聊天的時候,我們就都盯著電視,安靜并未帶來太多的尷尬。
后來我說起我想出去找工作,薛度云在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也許是客廳的燈是暖色調,偏暗,他淡淡的笑容里透著一絲迷惑。
“我養得起你。”
我看著電視的方向說,“我知道,可我想要自力更生,我不想完全依靠你。如果我成了米蟲,那就真的像季薇說的,想靠著結婚改變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