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宿命!
我的手機又響了一下,還好并沒有吵醒薛度云。
我拿起手機來看,是海鷗的一條信息。
“小魚,我已經在辦理工作交接手續,最多還有半個月,我就回南城了,期待見到你!”
海鷗真的要回來了。
“很期待!歡迎歸來!”我回。
我們交心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過真容。
我不知道他當初是出于什麼樣的原因指定要資助我。總之他對我的幫助確實很大,我非常感激他。雖然有些忐忑緊張,卻還是真心期待能與他見面。
第二天清早,薛度云比我起得早,等我洗漱好下樓時,聽見廚房里有動靜,走到廚房門口,才發現他竟然在做早餐。
“我,我是不是起來得太晚了?”我撓撓頭發,挺尷尬的。
“不晚。”
薛度云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隨后將雞蛋打進鍋里,發出滋滋的響聲。
“你完全可以再多睡一會兒,我做好了早餐去叫你。”
我走進去,準備接過他手中的鍋鏟,“我來吧!”
他沒給我,輕輕鏟動著平底鍋里的那個荷包蛋,笑著說道,“我好不容易給老婆做頓早餐,難道你都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我順著他拿著鍋鏟的修長手指往上看,望著他近乎完美的側臉,窗外的晨光灑進來,勾勒著他的輪廓,讓他看起來好似鍍了一層光輝,柔和中透著暖,暖到了我的心里。
“是不是很感動?”他這會兒的聲音也暖極了。
我低著頭,無意識地扳著手指,囁嚅著說,“讓你這樣身份的人給我做飯,我怕吃了不好消化。”
薛度云輕笑一聲,一只手拿著鍋鏟,另一只手摟住我的腰,把我帶近他,眼睛盯著鍋里。
“我什麼身份?在你這里,我的身份只是你老公,老公給老婆做愛心早餐,不正常麼?”
不知道是鍋里的雞蛋香誘的,還是眼前的美-色誘-惑,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獎勵一下老公。”
他將側臉靠近我,意思很明白。
我遲疑著沒動,他又溫聲催我,“雞蛋要糊了。”
我盯著他完美的輪廓,心里有種煙火般的溫馨。
他是天生帶著吸引力的男人,這個男人此刻屬于我,這看似特別不真實,可是飄在鼻端的雞蛋香,他時而滑動的喉結,他身上清晨沐浴過后的清香,都在告訴我,這是真的。
我緩緩湊近,正要吻上去,誰知他竟突然扭頭,與我的唇觸碰在一起。
蜻蜓點水般的接觸,我卻如少女一般紅了臉。
“開飯了。”他目光微暖地說。
我回過神,窘迫地去拿碗筷,他將早餐端到餐桌上。
我們相對而坐,安靜地用著早餐。
這個早晨,因為他的這份愛心早餐而變得別樣溫暖。
“蛋煎得不錯。”我真心夸道。
他喝了一口牛奶,舔著唇邊的奶漬,笑道,“我自認不是做飯的料,做的飯能吃。但不會有多美味,我表弟就要從國外回來了,他是個做飯高手,到時候讓他來給我們當廚子。”
“他是廚子?”我好奇地問。
薛度云笑意很濃,“不,他是一個醫生。”
“會做飯的醫生?”
他點頭,“他是留洋的醫學博士,估計這一次回來,會掀起南城醫學界不小的轟動,各大醫院都在爭搶他。”
“你們家的基因是不是太強大了,每個人都這麼厲害?”我說。
薛度云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已慢慢隱去,“跟基因有什麼關系?至少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雙手換來的。”
他應該是想到了他跟他爸的關系吧,我覺得我實在提了一個糟糕的話題。
吃完早餐后,他送我上班,依舊在離醫院較遠的地方停下。
之后的日子,但凡他有空,就會來接送我上下班,我們一起去買菜。然后回家一起做飯,日子過得平淡,卻充斥著小日子該有的溫馨。
我覺得生活大抵就是如此了,我已經知足。
那一天,我在醫院門口遇到了伍小童。
離上一次她來產檢,又是一個月了,這一次,她獨自一個人。
是她先看見我,喊了我一聲。
“你一個人啊?”我脫口問完,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伍小童笑著說,“我可不敢再讓云哥陪我來了,上一次引起你們的誤會,我都很不好意思了。”
其實不好意思的人是我。
我覺得她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來產檢也沒人陪,也挺可憐的,左右我那邊耽誤一下沒事,就陪她去了。
坐在婦產科外的椅子上,我們聊了一會兒天。
“小童,以后你來就來找我,我陪你來。”我說。
伍小童特別懂事地說,“沈瑜姐,你和云哥很照顧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不想耽誤你們太多。反正我以后都得自力更生,早晚都得適應。”
她才十八歲,已經不得不接受生活中的無奈,這是一件可憐又可悲的事情。
“等薛離出來就好了。”我勸著他。
伍小童咬著唇,難過地低下頭,“阿離,他就算出來了也不會管我。”
“為什麼?”我驚訝了。
“阿離不愛我,每次我去看他,他都讓我拿掉孩子。”
我更震驚,“不愛,那你還為他生孩子?”
伍小童抬起頭,眼睛里有一絲水光,“可是我愛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