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往沙發角落里縮,沙發的扶手正好可以擋住外面可能隨時會轉過來的視線,竟讓我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口勿了一會兒,薛度云摟著我,在我耳邊呼吸急促地說,“老婆,明年孩子們兩歲了,我們出去度假吧。”
想想我們一家四口出去度假的情形,就會覺得很溫馨,我說好。
平靜而溫馨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靜靜地流淌。
關于已經走過的那些痛苦,已不愿意去回想。
人始終是要向前看的!
秋末冬初,我們喜歡坐在院子里。
如今的陽光正好,不會太烈,照在身上暖暖的。
薛度云抱著吉它在彈唱,兩個孩子站在他的面前,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一臉崇拜地望著他。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
兩個孩子被他逗得咯咯笑。
我說,看到書上說音樂可以開發孩子的智力。
薛度云很淡定地看我一眼,“我的孩子肯定聰明,不需要開發,只要他們開心就好。”
我不由翻了個大白眼,心里卻早就被幸福填滿。
這時,羅姐過來告訴我,有人找我。
話剛說完,她便被掀開,后面的女人大步沖了進來。
第223章 燭光晚餐
“小瑜,你給說說清楚,你爸當年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爸給害的?”
小姑沖到我身邊,就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拉了下來,手指著薛度云,一副義憤填膺,伸張正義的樣子。
離薛伯榮入獄已經有幾個月了,我和薛度云彼此都很默契地在慢慢將令人痛苦的往事塵封。而小姑卻突然闖入,毫不留情地揭開了我們的傷疤。
薛度云放下手中吉它,緩緩地站了起來,先前彈唱時的那份快樂已經全然不在,此刻只是冷沉著臉盯著小姑。
我甩開小姑的手。
“小姑,你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那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最后的處理結果你也已經知道了。所以舊事重提沒什麼意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小姑不是一個人來,隨后跟進來的還有我的表哥。
“小瑜,我媽跟舅舅是親兄妹,聽說他死的冤能不急嗎?心里能過得去嗎?你怎麼還能跟殺父仇人的兒子過得下去?”
表哥這麼一說,小姑干脆一跺腳,直接哭了起來。
“我那可憐的哥嫂啊,死得好冤啊,殺千刀的,害人性命,喪盡天良啊!”
小姑哭得捶胸頓足,字字卻如針尖兒一般地直往我心里刺。
我想,這字字句句也刺進了薛度云的心里。
“夠了!”我大聲道。
小姑猛然頓住哭聲,抹了抹那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幾滴眼淚,一副受害者家屬傷心欲絕的樣子。
“小姑,當年我爸出事的時候,也沒見您這麼急,現在急給誰看?”
從前,我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都是逆來順受的人,小姑應該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
呆愣了幾秒后,小姑又繼續哭訴她的兄妹情深。
“小瑜,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跟你爸可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當然是有感情的,當年不知道他的死因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這心里能好受嗎?你還跟著殺父仇人的兒子過日子,小瑜,你這樣你爸會死不瞑目的。”
他們一口一個殺父仇人的兒子,生生想把我和薛度云再次推入尷尬的境地。
“你們想要多少錢?”薛度云沉聲說。
聽見這話,小姑的哭聲突然收住,她與表哥的臉上有著細微的變化。
很明顯,薛度云捏準了他們的心思。
但小姑是個聰明人,雖然話已問到嘴邊,他也不會直接開口要錢,而是故作清高地說,“什麼錢不錢的?你認為用錢就能收買我們嗎?那可是我哥的命啊。”
“十萬,夠嗎?”
薛度云不理會她,直接開出心中的價格。
小姑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喜色,但很快又被她掩蓋了下去,
“你爸當年害死了我哥,現在你還娶了小瑜,小瑜還給你生了孩子。”
小姑討伐的目光朝我看過來。
“小瑜,你知道你現在發達了,有錢了,但是做人可不能忘本啊,你不能忘了你爸是怎麼死的。”
“二十萬!”薛度云淡淡地說。
小姑瞳孔大了一圈兒,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與表哥二人互看一眼。
二十萬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其實我哪里能猜不到他們這一鬧的目的,想起他們當初的冷漠,再看眼前這厚癡無恥的行為,我真的一毛都不想給。
“這二十萬,是看在你好歹是小魚的長輩份上。如果你們繼續得寸進尺,我保證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小姑當然不會再鬧了,只是剛才鬧得太狠,這會兒想急轉彎也有點兒收不住。
于是她端起長輩的身份開始語重心長地自圓其說。
“你們不能怪小姑太激動啊,這事兒擱誰身上誰能咽得下這口氣啊?哎,不過現在你們既然連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做當輩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總不能苦了孩子。
只是希望你能對小瑜好一點兒,她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受的苦夠多了,你可別再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