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我沒參與。”
我收起手機,看向玻璃窗上急速流動的幾股水流。
如果沈瑜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代黎落感到特別難過。
我確實做著一件又一件傷害她的事,可我身不由己,因為我有使命。
從小生活在一個被毒ꔷ品侵害的家庭,我深知其中的痛苦。所以當我有機會可以讓更多的家庭遠離這種痛苦的時候,我是義無反顧的。
想起她先前給我講的那個關于臨家鋪子的包子的故事,我調轉車頭,去往臨家鋪子。
我不介意用各種手段來討好她,只希望能軟化她因為失望而堅硬起來的心,讓她重新對我,對我們拾起希望來。
那家包子鋪早已關門了,敲了很久的門也沒人開,我曾經在幾次聚會上與這家的老板打過照面。
找到他的聯系方式,我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明了我的來意。他熱心地幫我安排了廚師加班,給我做他們的招牌灌湯包。
廚師一邊做包子一邊笑著說,“薛總,您太太可真幸福,這個點兒要吃包子您還親自出來給她買。”
聽他這麼說,我也不知不覺地揚起了唇角。
我覺得,能滿足她的愿望,也是一種幸福。
希望她在吃到這個包子的時候,也能感受到幸福吧。
拿著包子出來的時候,雨下大了,還打起了雷,我想起她怕打雷,回來的時候就開得特別快。
一路上,我把裝包子的牛皮袋子放進外套內捂著,怕它涼了。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推開房門,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她不在床上。
那一瞬間的緊張就是一種條件反射。
難道,她趁我不在的時候離開了?
緊接著看到她從陽臺外走了進來,我大松了口氣,走過去將她抱進懷里。
這一刻我多麼欣喜,又多麼慶幸!
買回來的包子她沒吃兩口就吐了,她說腸胃不舒服,又說不能浪費,要求我把包子吃光。
我乖乖地把包子都吃了,只要她高興,怎樣都可以。
后來,黎落來了,特別狼狽。
第261章 只是美夢
我無愧于天地,卻有愧于沈瑜和她最好的朋友。
沈瑜把黎落帶進了客房,當天晚上沒有再回房間里來。
外面雷雨大作,我躺在床上了,后半夜一直無法入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也變成了那種特別沒有安全感的人。我已經慢慢地習慣了她,沒她在身邊,總覺得心頭好像缺失了一塊。
大概是凌晨四點鐘,我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他們找到何旭了。
原來何旭這些天一直藏在郊區的一間出租屋里,大概也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抓住,所以也有心理準備。當警方抓住他并問及他的罪行,他都供認不諱。但警方發現他精神失常,經送去醫院診斷,確診為有精神疾病,已經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他的精神病是真的還是裝的。但我總算可以給沈瑜一個解釋了。
第二天,我帶沈瑜去了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沈瑜看到何旭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是痛快,唏噓還是同情?
我想,關于我與何旭當年的仇恨,走到今天也算是了結了。因為他將在這里了此殘生。
從精神病院回去后,南北又在我家里出現了,可我真的累了,沈瑜也累了,我不能任由南北繼續胡鬧下去,我不想再因為南北對沈瑜造成更多的傷害。
“南北,人總是要長大,要獨力的,你現在也實現了夢想,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有我的家庭,我也有我想保護的人。”
南北哭哭啼啼地搬出南溪來。
是,我當初是在南溪的墳前承諾過會好好照顧她,我捫心自問,我做到了我該做的。當初對南溪有愧,可是對南北,我自認無愧于心。
“一個人到十八歲就該獨立了。即便是父母,也照顧不了你一輩子,路始終要靠你自己走。”
南北哭著沖出了家門。
我怕沈瑜因為這件事更加心灰意冷,怕南北的出現又喚醒了她那天晚上的絕望。于是我等不及抓住耿榮,便向她求了婚。
我真的怕她離開我,這種怕勝過一切!
養了兩天的傷,我回到云天國際開始處理堆積的工作。
想到即將要舉行的婚禮,我的心情是愉悅的,做什麼事情都特別有勁,每次一想到她就情不自禁地揚起唇角。
助理進來交東西,我抬頭笑著對她說,“謝謝!”
她很驚訝地看著我,大概從前我不茍言笑。所以這一刻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吧?
助理出去以后,我抬頭看向窗外。
冬去春來。
我和她的冬天,也會慢慢地過去的,終有一天會盼到春暖花開吧?
房門輕叩,老楊從門外走進來。
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鄭重且嚴肅地問,“你要馬上舉辦婚禮嗎?耿榮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他知道他逃不出南城,一定會在被抓之前盡可能地報仇。”
老楊的話像突然從我頭頂潑下來的一瓢冷水。
我不是不知道耿榮存在的隱患。
但這些天我沉浸在準備婚禮的幸福中不愿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