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正驚慌無措之際,江楓已經拉起她的手,跑到路邊,鉆進車里,很快將車開走。
與此同時,背后有幾輛車追了上來,唐悅也注意到了。
“他們是什麼人?”她問他。
江楓開得極快,冷眼看著前面說,“不是好人。”
闖了好幾個紅燈,后面的車仍然窮追不舍,最后江楓直接拐進旁邊一條巷子,飛快從巷子穿過,那幾輛車暫時被甩掉了,他的車速仍然沒減,直接將車開出了郊區,開到一個大型工廠附近。
那旁邊有一片荒地,雜草叢生。他將車開進雜草中,由于雜草長得很高,又加上是晚上,從外面看看不出這里停著一輛車。
江楓叫唐悅下了車,指著雜草對面說,“從這里過去,可以走到大路上去,打個車趕緊回家。”
“那你呢?”
按理說,唐悅現在應該掉頭就走,可她覺得他今天不太對勁兒,有點兒像是要豁出去的意思,她竟然有點兒擔心他。
“別管我,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江楓點了支煙,望著不遠處的工廠,淡淡地說。
見唐悅沒走,他又回過頭來提醒她。
“你快走吧,不然呆會兒想走都走不掉了,在這里還會成為我的拖累。”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唐悅也就不好再呆著了,于是順著他指的路穿進草叢里。
等唐悅走了以后,江楓朝著那間工廠走去。
這工廠是華爺的陶瓷廠,華爺的死猶如青港地下生意的一場大地震,他人死了,他手下的那一幫子兄弟,包括他的子孫們還繼承著他的非法事業。
他剛走進工廠,背后就傳來了車子的聲音。
與此同時,工廠內的保安也沖了出來。
江楓隱到一輛車背后,才沒有被他們發現。趁著保安沖出去,他閃進了工廠的地下室。
他早就懷疑工廠的地下室是華爺做非法生意的大本營,當天晚上,他終于在地下室里找到了證據,可是他沒能從工廠里成功撤離。
他從地下室拿走了一把槍準備離開時,才發現地下室外守著人。
他們發現了他,無數支槍就朝著他掃射過來。
他先后中了兩槍,只好找個地方暫時躲避。
還好地下室倉庫堆積了各種東西,他很容易隱蔽。
身上的傷在不停地往外冒血,衣服都濕透了一大片。
他知道,他可能出不去了,于是他拿出手機來發信息。
一條是把拍照的證據發給警方。
另一條是發給南城監獄,關叔和華爺的信息是江野給的,說華爺曾經跟耿榮有過合作,那是在很早以前,那時江楓還沒在耿榮手下,所以并不知道這些。江楓為了給江野將功贖罪,所以決定協助警方抓到華爺,搗了他的窩。
他也給江野留了一條信息,希望他們轉達給他。
“身為男人,記得挺起腰桿做人。”
第三條是給那冬的。
“那冬,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想起過去,或者你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沒關系,我不會忘記今生我欠你,來生見!”
發完消息,他也沒什麼牽掛了。
他放下手機,靠著木箱子,點起了一支煙。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笑道,“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我這周圍全是炸藥。如果你們不怕同歸于盡,就盡管過來。
你們這麼多人給我陪葬,也值了。”
果然,腳步聲停了,他們怕了。
他們與他喊話,試圖讓他站出來。
江楓不理,盤起雙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拿出手機來翻手機里的照片。
有很多他和關小漁的照片,大多是他帶她出去玩的時候照的,那時候關小漁笑得很開心,特別開心。
他給過她最多的快樂,也給了她最大的殘忍。
本是花樣年華,卻香消玉殞,他欠她一條命。
他又翻到了一個小視頻,是山上的那個下雪的晚上,他耍了小心機錄下的。
雖然他總是拿它威脅沈瑜,可他并沒想過真的要給薛度云看。
他騙了她,他沒有刪掉,因為舍不得。
兩個姑娘,一個他向往卻從未得到,一個把心掏給他他卻辜負了。
將那根煙抽到盡頭,江楓聽到外面響起警笛聲,他笑了。
“大少爺,警察來了。”他聽見有人慌張地說。
接著響起一道殘忍的聲音。
“他們要敢進來,就抄家伙跟他們干。”
“還是先跟我干吧。”
他們一抬頭,發現江楓已經拿著槍站在了箱子上。
他們立刻拿槍對準他,江楓并不驚慌,低頭含笑點煙。
點好煙,他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對他們笑著說,“不過我這個喜歡速戰速決,不喜歡拖拖拉拉。”
說完,他手里的打火機飛了出去,落在了離他們最近的那個箱子上。
那群人嚇得后退,江楓卻站在箱子上,含笑的唇角叼著煙,如站在橋上欣賞風景。
轟的一聲巨響,火光漫天。
“江楓!”
層層的火光背后,江楓仿佛聽見有人在喚他。
那是他聽到的最后的聲音!
所辜負的,他該怎麼去贖罪?
大把大把的錢到了這一刻也是泡影。
他只有一條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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