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下去嗎?”
“誰?”顏如瓊猛然回頭,看到一個全身被黑色籠罩的人。
第62章 備受折磨的一夜
越極酒量不佳,哪怕喝的不多,宮宴過后也有些醉了,虞愿扶著他在自己宮里歇下,喂了醒酒湯,之后才去更衣。
“殿下,這支玉簪,您看放在哪里?”寧漪從虞愿頭上將越極親自給她插上的玉簪取了下來,捧在手里問了一句。
“給我吧。”虞愿將玉簪拿了過來,今日只顧著讓他為自己戴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玉簪的具體紋理細節呢。
血玉簪通體透著瑩潤光澤,上面的鳳凰每一根尾羽都精心雕琢了細密的絨羽,其中中間那根最長的尾羽上,似乎刻了一行小字,虞愿將簪子拿得近些來看,卻是瞬間變了面色。
她手里死死握著玉簪,身體卻在瞬息之間變得冰涼,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虞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后再次看向那個隱秘的地方,沒有錯,上面刻的那行符文,是她前世經常接觸的,可是,卻不該出現在這個時候。
她的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前世。
那是在祚兒從她身邊被抱走后不久發生的事,她因為半夜偷偷去看祚兒,剛一靠近就心痛欲裂,倒在了小床邊,醒來后,已經回到了鳳儀宮。
“陛下?”她看著面前神色莫名的越極,忐忑地開了口。他不允許她去看孩子,這次自己偷偷去了,怕是又要惹他生氣了。
“心還痛不痛?”越極沒有提及昨晚的事,只是將手放在她胸口,感受著她的心跳。
“不痛。”虞愿說了謊,她的心很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啃噬著,痛到她的手一直緊緊扣著手心。
“你撒謊了,夙夙。”越極微微附身,他的手從她胸口一直往下移,直到輕輕捏住了她的腳腕。
“都跟你說了不許接近祚兒,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呢?”他的力道漸漸收緊,好像隨時就能捏斷她的骨頭,讓她再也走不了路。
“我很想他。”虞愿鼓起勇氣與越極對視:“你為什麼要親自制造母子分離的慘劇?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為什麼不讓我見他,抱抱他,在我沒有生下他之前,是你親口說的,我們兩個一起將他養大成人,為什麼你要食言?”
越極沒有說話,只是將身后宮女端著的托盤上的東西拿了下來,強行扣到了她的手腕腳腕上。
“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接近祚兒。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再見他一面。”
說完,他轉身離開,虞愿想要起身,卻重重摔到床上,不知道越極給她四肢套了什麼東西,極為沉重,讓她根本掙脫不開。
后來她靜下心來,看清楚了那套在自己手腕腳腕上的東西的模樣,是一指寬的鐲子,純黑色的,質地像是隕鐵,上面刻著金色的符文。
那鐲子極大地限制了她的自由,之后幾日,她只能由身強力壯的宮女抱著完成各種活動,完全沒有隱私可言,讓她倍感恥辱。
后來,鐲子漸漸變輕消失,而她一直持續的心痛也隨之消失。
不等她高興,越極又親自給她戴上一模一樣的鐲子,只是比上次的輕便了很多,同樣刻著金色的符文。她雖然能自由活動了,心中卻一直倍感恥辱。
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宮中各處,刻滿了這樣的符文。
她開始拒絕和越極說話,也拒絕他的求歡,他若強來,她便如枯木一般躺著不動。直到他自己受不了了,徹底取走那些如同給囚犯佩戴的鐲子。
回想到這里,虞愿的心跳開始變快,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不會的,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的,越極現在還是個純情的大男孩,不是后來的那個變態,她可以改變前世的悲劇,一定可以。
看著手上的血玉簪,虞愿忽然想到了突然出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她略帶慌亂地將簪子放下,將戴著手鏈的那只手舉起來翻看。果然,純粹透明的水晶蓮花,上面也刻了這樣的符文。
難道,他也重生了?
虞愿閉上眼,細細回想著自己重生這大半年以來的事,將重點放在越極身上,回憶了多遍細節,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不,不對,虞愿忽然想到一點,前不久越極頭疾發作,恢復正常后的反應很不對。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已經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只是,之后的越極又恢復了正常,那一晚的異常,似乎也只是他簡單的失憶。
真的是這樣嗎?虞愿產生了懷疑。
她放輕腳步來到床邊,看著還未醒來的越極,面色復雜。
她想起了次日一早醒來后越極換掉的寢衣,想起了她發酸的手腕;還有之后那次,她醒來發現手腕上多出的手鏈,以及越極看向手鏈陌生又復雜的表情。
如今的越極,到底是十八歲的他,還是前世三十五歲的他?
這大半年相處下來,她很清楚,越極哪怕有時候起了生理反應,也是盡量避著她的,從來有過逾矩的舉動,寧可自己去泡冷水澡,也不會讓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