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旁的翠衣女,也是嚇得小臉煞白。
“臣婦,臣婦……”劉氏上下嘴皮子哆嗦著,半天才吭出幾個字:“臣婦有罪。”
“你有罪?來,說與本宮聽聽,你都有哪些罪。”虞愿小心地將純陽的孩子抱過來哄著,一個眼神都沒給劉氏。
“臣婦,臣婦不該擅闖公主府,不該以下犯上,對公主不敬,更不該,不該給駙馬身邊塞女人。”
劉氏整張臉的肌肉都因為恐懼而不受控制地抽搐著,她幾乎是趴在了地上,心里生出無限的后悔來。
自己為什麼偏偏要選在今日過來呢,換個日子,也不至于和皇后碰上面。
“知道錯了,那便領罰吧。”虞愿輕飄飄說道:“以下犯上不敬公主,私闖皇室公主府邸,枉顧大虞律法給駙馬塞女人,回府后七日內,每日跪上三個時辰,張嘴二十。”
聽了這話,純陽倒是開口求情:“殿下,每日跪上三個時辰,怕是以連夫人的身子吃不消呢。”
“純陽心善,不忍你受罰,本宮卻是不能縱容與你,那便每日跪上一個半時辰,張嘴二十,劉氏,你可服氣?”
虞愿笑瞇瞇的問道。
“臣婦多謝皇后殿下開恩。”劉氏徹底如爛泥般癱軟在地。
跪一個半時辰,還日日掌嘴,這,這簡直是將她的臉踩在地上啊!
“回去后,好好想想本宮先前問你的問題。”
最后,虞愿又提醒了一句,不再去看被宮女架出去的劉氏。
“今日的事,多謝皇嫂為我撐腰。”純陽是真的感激,再怎麼說,那劉氏也是駙馬的母親,換她自己來,也沒法子處置。
“此事無需言謝,只要你們婚后過得好便行了。”
先前出了衛家衛姮那事兒,虞愿也才算了解到,有些婦人多年媳婦熬成婆以后,便會借著各種法子折磨兒媳,將自己受過的苦加載在兒媳身上。
如果連皇室公主都要受這氣,那便是天大的恥辱!
兩人逗弄了一會兒孩子,時間已經不早了,虞愿也要回宮了,臨走前她說道:“要是過得不如意,不要自己忍著不吭聲,我和你皇兄都在呢。”
“純陽曉得。”純陽公主抱著孩子,目送虞愿離開,忽然覺得自己屬實幸運。
虞愿在宮外做了何事,早就有越極派去暗中保護的人奏予了他,知道她收拾了一個婦人,并不在意。
就算他與幾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關系一般,也不會眼看著她們婚后不幸,必然是要幫著討回公道的,駙馬不好,換了就是,左右不過是個男人。
進一步講,如果他和虞愿將來生了女兒,自小千寵萬寵的小公主,婚后若是被駙馬一家欺負了,他連誅了駙馬全家的心思都有。
“看著純陽懷里的孩子,我也想要個孩子了。”晚上,虞愿對越極這般感慨道。
“這事不急,等再過幾個月,我們便圓房。如今我身上的余毒還有殘留,你也才及笄不久,須得等上一些時日。”
這段時間那個他一直都沒有出現,越極卻不敢放松警惕,或許是暗中憋著什麼大招也說不定。
孩子他自然也是想要的,但不能為了要孩子,就不顧及到兩人的身體情況,他不希望自己急吼吼地和虞愿生孩子,最后如他這般自小身體孱弱,要遭許多的罪。
“我都聽陛下的。”越極不急,虞愿也不著急,前世她懷孕的時間點還沒到呢。而且,顧女醫和云夫人她們說了,她現在還未徹底長好身體,最好不要著急生育。
說起來,前世生祚兒的時候,她也確實險些難產,此后身體也不怎麼好。
只是,虞愿對那件事還是有著懷疑,當時她的身體絕對算得上是要比尋常女子健康的,分娩前太醫也說不會太艱難,孩子個頭不大。偏偏她就生得十分艱難,足足一天一夜才生了下來。
而之后雖然她身體不大好了,可是越極也從未表露過要分開他們母子的話,時常與她一同照顧祚兒,怎麼后面忽然就強行分離她和祚兒?
而她每見一次祚兒,身體便會變得更差。哪怕是隔著老遠看著,亦會如此……虞愿忽然不敢繼續再想下去。
如今脫離前世的桎梏,如同旁觀者一般看待當時的事,虞愿又發覺了不對勁。
她后面,為什麼會變得那般心思敏感脆弱不堪,對越極充滿猜忌和怨恨?
按理來說,依照她的性格,不應該是查明真相,兩人化解矛盾嗎?
每次越極一跟她提起那件事,她到底為什麼會明明很想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捂著耳朵讓他離開,一點聽不進去?
那時候的她,簡直像極了深閨怨婦,歇斯底里,甚至有些神志不清。
她人生的最后幾個月,在她耳邊蠱惑著她用自己的死報復越極的,又是誰?
第113章 我只想要一個真相
想要讓前世的越極出現,這件事有些難辦,只是虞愿一直有事想問他,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盯著他第二次給自己戴上的手鏈發起了呆。
他們之間存在的誤會和矛盾必須要說開了才是。如果前世真的有一只暗中黑手一直在操縱著一切,那麼這一世,那幕后之人也一直存在,絕不能再姑息養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