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怕他使詐?”
寧王世子露出一抹精明的笑。
“孤出手,會出差錯?”
他把自己的計謀說了一下,鄭功啟這才點點頭,兇神惡煞地走到許澄寧跟前,冷笑:“狀元郎,你也有今天!”
許澄寧低頭:“以往都是誤會,鄭大人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回,”
“你若是敢耍花樣,我就一天剁他一根手指頭!”
許澄寧哀求:“不要啊,你們沖我來吧!”
哪能沖許澄寧呢?她現在是舉京上下矚目的棟梁之材,儒林的代表,嘉康帝都青眼相待,許澄寧若有閃失,寧王黨的聲望定會大大受損。
因此,對許澄寧,他們只可辱,不可傷。
鄭功啟又陰狠地威脅了她幾句,這才放她離開。
寧王世子從小跟秦弗不對頭,從他那里吃到的苦頭不計其數,現在他的舊部落到自己手里,當然要極盡羞辱,筆墨不讓她碰,就要她給自己添酒布菜。
看許澄寧低眉順眼,他心中大快。
他的侍妾嬌笑著倒進他的懷里,甜甜膩膩地道:“世子,你瞧,真不愧是我朝的狀元呢,連布菜都比別人布得好~”
寧王世子哈哈大笑,摟著美人忘情地親了一口。
“許澄寧,你可聽到了,嬰夫人夸你呢,還不快把嬰夫人的酒杯滿上?”
“是。”
許澄寧順從地倒酒,寧王世子突然注意到了那雙沒有涂抹蔻丹的無瑕玉手,柔若無骨,竟比自己的侍妾還要美幾分。
再往上,素面朝天,雖然還有點幼稚,但以他閱女無數的毒辣眼光,他敢斷定,許澄寧要是個女的,長大了一定艷驚四方。
他盯看得有些入迷,以致嬰夫人連喚他幾句,他都沒有聽到。
最后他擺擺手,不耐煩地揮退了侍妾,倒是讓許澄寧走近幾步,坐了下來。
他打量著她。
“你先前說,你并不想跟著秦弗,那你倒是說說,秦弗有什麼不足之處?”
許澄寧道:“那可太多了。您知道的,弗殿下確然有點才干在身上,但他心氣高,剛愎自用,不聽人言,世子殿下您說,古代賢明之人,哪個不是從善如流的?忠言逆耳,他卻半句都聽不進去,還為此杖殺過兩個幕僚呢。”
寧王世子大為震驚:“真有此事?孤怎麼從未聽說過?”
“這是丑事,哪能外傳呢?壽王勒令府中人不得外傳半句。”
“原來如此,”寧王世子不由看輕了秦弗幾分,“這麼大人了,還要他爹替他善后,真是沒用!”
“還有嗎?”
許澄寧繼續道:“他為人陰狠,很不受人待見,府上人人都怕他。您知道他至今沒有侍妾是為什麼嗎?不是他不想,是侍妾看到他都會直接嚇暈,不敢靠近,哪敢像嬰夫人對您一樣呢?”
竟然這樣嗎?
寧王世子半信半疑,可他怎麼覺得,秦弗那張臉比他容易勾引女人呢?
他問出了口,許澄寧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世子殿下,您緣何會覺得他比您好看呢?”
寧王世子受寵若驚,愣愣道:“這……好多人都這麼說。”
“那是因為大家怕他呀,世子殿下您比較親切仁慈,說了您也不會怪罪別人,要不然,怎麼解釋您有那麼多侍妾喜歡,他連一個都沒有呢?”
是啊。
寧王世子摸上自己的臉。
誰會喜歡秦弗那張冰臉呢?
還是他受女子喜愛。
這才是真相!
一頓飯下來,寧王世子被夸得舒坦,走路都帶飄,本來想為難許澄寧的心情也都散了,和顏悅色地揮退了她。
許澄寧入寢之時,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殿下……”
第249章 哄他
秦弗抱臂倚在床邊,微微歪頭看她。
“罵完了?”
許澄寧一窘,走過去討好地晃他的手。
“殿下一定理解我的不得已對不對?您英明神武,絕頂聰明,一定敏銳地察覺到我那席話不過是為了蒙蔽他,寧王世子那樣的傻子才會信我是發自真心。在我心里,您才是普天難尋的好男子好主上,我瘋魔了才會想背叛您投靠寧王世子。適才昧著良心說話,我現在心里還痛著呢!”
秦弗神情沒有松動:“孤看你說得挺真心實意的。”
“沒有~”許澄寧晃頭,“我嘴上說得溜,其實刀子剜心一樣難受,但權宜之計,不得不這樣,說寧王世子比您強,除了他,誰還會信吶,殿下您可不能學他。”
秦弗伸手過來,捏住了她的臉。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許澄寧繼續討好:“是是是,殿下您是人,寧王世子是鬼,您聽我的人話就夠了,不要信我的鬼話。”
“難,”秦弗道,“畢竟孤剛愎自用。”
許澄寧都沒臉看他,只能不停求饒。
門外奴仆喊道:“許公子,你在說什麼?”
許澄寧提聲道:“我背會兒書,馬上睡了。”
她快快走到床前,一把抖開被子舉起來,示意秦弗躲進去,自己吹了燈,趕緊也躺下了。
被子蒙上頭,把里外的聲音隔絕開。
許澄寧低聲問:“殿下,您還生氣麼?”
躺著說話,又得小小聲聲,她裝不出男子的嗓音,聲音便軟綿綿的,小貓撒嬌一樣,撓得人耳朵癢癢。
黑暗中看不到彼此,許澄寧等了一會兒,聽見秦弗道:“那人你非救不可?”
床不算大,他們此刻離得很近,許澄寧能感覺到他說話時的氣息輕輕噴在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