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寧笑道。
她跟秦弗在一起,如果徐州那邊有她的私信,秦弗能不知道?這信就是寧王世子故意寫給秦弗看的,還不是為了挑撥離間。
許澄寧看秦弗黑著臉,便湊過去趴在他肩上晃他。
“不氣啦,大不了我也讓你叫一聲唄。”
秦弗轉頭,與她臉對臉:“寧寧?”
許澄寧酥得哆嗦起來,紅著臉松開了他的肩膀,撓撓后腦勺:“還是別叫了,怪不好意思的。”
秦弗微微細長的眼盯著她,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輕輕點在她臉上,癢癢的,許澄寧聳起肩,就見秦弗猛地撲過來,把她壓在榻上。
“我偏要呢?”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男子的呼吸貼著耳廓,更癢了。
許澄寧浮起羞色,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這樣說話,癢。”
秦弗道:“那你管住我的嘴吧。”
下巴被輕輕一抬,溫熱的薄唇貼上了她的,流連輾轉時,許澄寧看到他的喉結隨著親吻與吞咽的動作,慢慢地上下滾動,拉長的脖子線條十分漂亮。
像一匹優雅飲水的駿馬。
許澄寧捧住他的下頜,啟唇相就。
房里的燭火微微曳動,墻上人影翻來覆去。
當——
一支銀簪掉下了榻。
黑色的發絲纏繞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呃……”
許澄寧散著頭發,臉上酡紅,一只手按著衣襟。
“我、我里面沒穿……”裹胸布。
“沒事。”
秦弗喘氣,本就是要摸她,又不是摸裹胸布。
許澄寧臉漲得通紅:“我有事!”
他手還在她的衣下,就貼著她的腰腹,像在轉盤上做瓷胚的匠人巧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轉動,勾勒著她纖細的腰身,幾次要沿著脊骨與腰線往上,都被她擋住了。
秦弗沉下身,吻得更深,也裹著凌亂單薄的衣裳將她摟緊,兩副身軀貼在一處廝磨輾轉,清涼與火熱,柔軟與剛硬,都在此刻水乳交融。
第465章 反間計
到底男未婚女未嫁,情到深處時,也只是多親幾下、隔著薄衣相偎久了一些,聊解饑渴。
許澄寧親得暈暈乎乎,按了按微燙的臉,搜腸刮肚地回想。
“剛剛說到哪兒來著?”怎麼突然親起來了?
秦弗也健忘起來,微微平喘之后道:“寧寧?”
“啊,不要這麼叫我!”
許澄寧把他也撲倒,捏他的臉:“你可以叫我小南。”
秦弗攬住她的腰:“偏要叫寧寧呢?”
他嗓音嘶啞低沉,莫名有魅惑力,聽得人酥酥麻麻。
許澄寧難以招架,把頭埋到他肩頭:“偏要叫,那就隨你了。”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秦弗緩慢地順著她的發:“那你得叫我弗哥哥。”
“為什麼?”
“我愛聽。”
許澄寧沒忍住笑起來,趴著他的胸膛上支起下巴:“原來你也這麼幼稚。”
她頓了頓,又嬌嬌地說:“其實我也愛聽。”
“所以叫不叫?”
許澄寧埋進他肩窩,貼著他耳朵一聲聲地叫“弗哥哥、弗哥哥”。
秦弗沒有動彈,耳朵卻一點一點紅起來。
“咦,為什麼你不癢?”許澄寧驚奇道。
“心里癢。”
秦弗偏頭,吻在她臉頰上。
“我想成親了。”
他低啞道,清冷的眸子蒙上一層朦朧的霧色,倒映著女子姣好的面龐。
許澄寧頭一次看見他這樣的眼神,她感覺到什麼,讀懂了他深邃底下洶涌的情欲。
“也不是不行……”
她并不排斥現在便與他交付所有,羞固然羞,但她也是情愿的。
“不行。”
秦弗卻斷然搖頭。
情意相通,但他得為許澄寧考慮更多。
萬一他們有了孩子,難道要草草成親?他還有一場盛大的婚禮要給她,她已經將就了那麼多年,難道連婚事也要受委屈?
至于避子湯,秦弗更是從未想過。
真心愛一個女子,如何舍得她為這一時縱情喝藥傷身?
“這樣就很好了。”
他親過來,吻在唇上,許澄寧閉眼沉浸其中,感受到他的手在后背上輕柔地愛撫,她都快睡著了。
打過情罵過俏,重又坐起來,許澄寧看到了亂疊的衣衫底下皺巴巴的一團紙。
“哎呀,都皺了!”
秦弗湊過來看,見是秦隗寫的信,便道:“皺便皺了,又如何?我還要燒了它呢。”
“別呀,”許澄寧道,“這有大用處。”
“什麼用處?”
許澄寧露出狡黠的笑:“他能離間我們,我們還不能離間他們了?”
“你的意思是……”
“讓謝瓊韞看一看。”許澄寧道,“這夫妻兩個,謝瓊韞可比秦隗聰明多了,她要是悄悄做點手腳,秦隗肯定防不勝防,斗不過她的。”
秦弗覺得可行,許澄寧剛要去寫,秦弗伸手勾回來。
“我來。”
“你寫?”
“嗯。”
這兄弟倆從來針尖對麥芒,卻要對寫起有曖昧意味的信來……
那可太有意思了!
許澄寧不嫌事大,待在秦弗的懷里,看秦弗提筆模仿她的字跡。
她的字古雅飄逸,不似大多數閨中女子的纖柔秀氣,因此秦弗模仿起來不算難,有模有樣的。
但是看到他寫的東西,許澄寧直樂得在他懷里打滾。
這好似被人捉奸后急忙澄清的遣詞造句是怎麼回事?撇清了又沒完全撇清,拆穿了又沒完全拆穿,又貞烈又扭捏,不知給旁觀者留了多少遐想空間,可想而知讀信的人會有多抓心撓肺。
“你真壞。”
秦弗一本正經:“好了,就這樣。”
信是秦弗寫的,卻要假裝是許澄寧的手筆,所以里面用詞克制,是秦弗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另外還加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