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和端陽想拆散他和澄寧!
秦弗臉上陰沉沉的。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那個人參與了幾分。他真的只是受端陽所托召許澄寧進宮,還是他也知情。
不管為什麼要企圖拆散他們兩個,只要傷害了許澄寧,他就一個不饒!
“來人。”
單左走進來:“殿下。”
秦弗把半片布料扔在地上。
“叫宮里的人,去做件事。”
當晚,毓秀宮爆發出一陣咆哮。
據說陛下心血來潮臨幸毓秀宮,卻撞到麗妃在跟幾個太監褻玩,赤身裸體,丑態百出,忘情地淫聲浪叫。
陛下大怒,當場斬殺了太監,一腳把麗妃踹吐了血。
那幾個太監是信陽宮里當差的,端陽公主因此受到了牽連,被禁足在宮里。
麗妃也被禁足,甚至她做過的事,都被掩下了。
秦弗冷笑。
這麼大一頂綠帽扣下來,崇元帝竟然只是給她禁足,看來是想保護自己的小兒子。
那就先這樣。
等他成了親,再空出手來收拾這窩蛀蟲。
信陽宮。
兩個宮女站在珠簾旁,見端陽公主坐在妝臺前,大腿上抱著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臉卻直直對著鏡面,凍僵了般做不出表情,眼睛黢黑宛若深井,對上一眼,就好像要墜入死亡的枯井。
她們你斜眼看我,我斜眼看你,畏畏縮縮地遲遲不敢上前。
其中一人被撞了一下,燉盅的瓷蓋在托盤上轉了一周,與燉盅擦過,發出叮的聲響。
她怕極了,忙道:“公主,該用膳了,您今天一天什麼都沒吃,這麼下去,會餓壞身體的。”
“是呀,公主,陛下那麼疼您,哪里舍得關您太久,肯定過兩天就放您出去了,您別難過。”
端陽公主眼珠子僵硬地挪動了一下,轉過身來。
“疼我?”
宮女們以為安慰到了點上,心里一喜,連忙道:“是啊,陛下最寵愛的就是您,奴婢們都看在眼里,瞧得真真的,肯定不會錯的!”
“那皇兄呢?”
宮女們愣了一下,心思轉了幾轉,皺起了秀氣的小眉頭,替自家主子抱不平。
“太子真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竟然敢陷害麗妃娘娘和公主!公主,等過兩天陛下氣消了,公主就去跟陛下說出真相,讓陛下嚴懲太子!”
“公主,奴婢斗膽說一句,奴婢冷眼瞧著,中宮的皇后,可遠不及麗妃娘娘受寵。陛下心里喜歡的是麗妃娘娘,最疼愛的是公主您,一定會為公主您主持公道的。”
“太子呢,也只是太子嘛,陛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他不定能活到登極那一天呢。您看他現在被狐媚子迷了心眼兒了,還讓狐媚子去當官,以后豈不是朝中上上下下都成了狐貍窩兒了?他這叫色令智昏,遲早得完蛋。公主,您和太子是兄妹,諒他也不敢對您下狠手啊。”
端陽公主勾起了一點唇角,手慢慢地摩挲著兔子的腦袋。
宮女以為把公主哄好了,連忙捧著托盤過來,笑嘻嘻道:“公主,您快用膳吧。”
端陽公主眼睫微垂:“這燉湯,是燙還是不燙?”
“不燙了,公主,這樣吃正好。”
“本宮要燙的。”
“啊?”
宮女一愣。端陽公主卻不再說話,又轉過身去看鏡子了。
宮女只好又端回去熱到滾燙,又端了回來。
“公主,好了,小心燙。”
宮女盛了一小碗,剛要遞過去,端陽公主突然直起一根食指抵住碗沿,然后在宮女疑惑的目光中緩緩向上推,碗向宮女傾斜,滾燙的湯水瞬間把她的手燙出了一片水泡。
“啊!!!”
宮女大叫摔在了地上,眼神驚恐。
端陽公主嗤笑,指著另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
“把剩下的澆到她臉上去,否則,就澆你自己臉上。”
另一個宮女嚇得腿都站不穩,又怕自己也受牽連,便捧著燉盅,閉眼到宮女臉上去。
兩人鬼嘶鬼叫,端陽公主紅唇吐出:“滾。”
她們便連滾帶爬地滾了。
里間只剩下她一個。
端陽公主看著銅鏡,抬起涂滿蔻丹的手輕輕撫摸鏡中的臉頰。
她長得很美啊,他為什麼不喜歡呢?
不對,他不是喜歡,而是因為他們是兄妹。
兄妹……
為什麼,他們是兄妹啊?
她一直在等著他,可還沒等到他注意到自己的一天,就先等到了他為另一個女子迷昏了頭。
不行。
她可以接受自己一生不嫁,無名無份地給他當隱秘的情人,也可以接受跟他漂泊浪跡,隱姓埋名一輩子,但就是不能接受他身邊有了別人卻沒有自己。
端陽公主垂眸,看著懷里的兔子,乖乖巧巧,她想抱就抱,想親就親,她說東它不敢往西。
多好。
要是他也能像這兔子一樣乖,一樣聽話就好了。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嫡兄病弱躺在床上的模樣,虛弱無助,卻依舊那麼令人著迷。
她的心突突跳了起來。
她想要那樣的嫡兄。
這個皇位,不能讓他坐。
但她一定不會讓他死,她會好好地,把嫡兄養在公主府,一輩子。
第509章 不是潑出去的水
在太子府度過一夜,翌日兩人一起去上衙,下了衙許澄寧才被送回了文國公府。
“我有句話對你說。”秦弗突然道。
許澄寧有些驚異,這都到家了,還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