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親自把關,找了快兩天都沒能抓到人,他有些焦躁,見王妃親自帶人來,忙迎了上來。
此時,長長的出城隊伍中,一彎腰駝背的老者見到來人,瞳孔一縮,手下垂著以便隨時能抽出靴中的匕首。
見王妃一眾人未并過來,只是遠遠地與副將詢問情況,他眉間的川字平了些。
還有一個人就輪到他了,只要過了這關,他就算逃出去了。
前面的人被檢查一番后順利出城,他被守城兵用長矛攔住,有士兵動手在他身上搜查一番,又拿著畫像對照他的臉,確認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后,手一揮,伴隨著一聲“過,擋在面前的長矛撤開,他暗暗松了一口氣,駝著背顛著腳往城門外走。
剛行兩步,肩頭就被一只手抓住,他心下一驚,轉頭望去,是一張年輕公子的臉,從沒見過的,不是王府中人,高懸的心又稍稍放了放。
他粗著音賠笑,想早點甩脫這突然出現的年輕公子,就被對方扣住琵琶骨一把甩在地上,連匕首都沒來得及拔,幾把長矛就對準了他。
而后聽到剛剛那位年輕公子冷聲道,“抓起來,先廢了他的手腳。”
第262章 佟之悲
佟武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關在了王府地牢里。
蕭墨曄將葉筱錦送回房間后,裹脅著滿身煞氣直奔地牢。
看守牢門的人得了副將的指令在他進來后,紛紛退至一旁,蕭墨曄從兩名守衛身上抽出兩把佩劍,一腳踢開了牢門。
右手手腕一轉一挑一劍貫穿佟武的身體,將他直立釘在了牢房門框上。
佟武手腳被廢,被帶回王府后,府里的守衛氣憤他叛主殘害同胞已經給他吃了不少苦頭,蕭墨曄進來時,他正痛暈了過去。
這一劍又讓他痛醒,他目露恨意,“你是誰?”
蕭墨曄抿唇不語,右手接過左手的劍,眸子陡然幽冷,手中寒芒一閃,一道道劍氣自他手中揮出,伴隨著佟武的慘叫聲。
佟武想要躲開,身子卻被佩劍死死定住,動彈不得,他嘶吼,“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我無冤無仇……”
足足十八劍,佟武跟著佟錢在鎮南王身邊呆了十八年,十八年的跟隨換來的是背叛,若不是答應了父王要留他一口氣,蕭墨曄會賜他一個千刀萬剮,一如當初葉筱錦在縣令莊子上懲治那些惡人般。
他差點害死他父王,差點讓這邊境易主,差點讓他沒了父親。
收了劍,蕭墨曄眸光冷厲地看著耷拉著腦袋的人,“為何要殺鎮南王?”
佟武嗤笑,卻什麼都不說。
“據我所知,鎮南王這十八年來愛兵如子,對你尤其不差,剛剛那十八劍是替他給你的。”蕭墨曄將佩劍再度插進他身體里,“你若覺得自己有本事得個好死,盡可咬緊牙關。”
佟武一口血溢出來,“他對我是好,可他的兒子卻殺了我娘,子債父償有什麼錯?”
“好一個子債父償,那你父親呢?他又做了什麼,讓你連他都殺?”鎮南王被人用軟轎抬了過來,他眸色里有沉痛。
佟武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猶記得他當年來邊境時,小小孩童虎頭虎腦的樣子,平日里也是老實忠厚,卻做出這般混賬事來。
佟武聽得這話,笑得像哭,血水在他咧嘴笑的時候噴涌而出,“我何曾想過要殺他,是他要殺我,是他要殺我,我只是保命,妹妹來信,娘被世子殺了,他不信。
后來他截了世子從贛北發來的信,證實我娘確實被世子抓了,他還要我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他還想找個由頭把我除出軍營,他眼里根本就沒有我娘,只有你這個主子,到死他都要護著你,為了護你他對我這個親生兒子下手,我只是反擊啊。
我才不及父親腿高就和娘分開,只因娘要替你照顧你的兒子,可最后呢,你的兒子忘恩負義,他竟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我娘,我身為人子,不該報仇嗎?”
鎮南王臉色鐵青,沉聲道,“你所謂的報仇就是與南夷勾結?你自小在邊境長大,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都是與你朝夕相處的兄弟,你只知你娘被世子抓了,卻不知是她叛主謀害主子在先。”
“不可能。”佟武狀似癲狂,“我娘為了照顧他,連我都沒顧得上,她一心照顧世子,怎麼可能叛主,你撒謊,你在為他找借口。”
王妃見狀,揮退守衛,“且不說你娘和你妹妹在京城的作為,就是在贛北府也是本妃親眼所見,她為了讓你妹妹嫁給世子,聽從皇后安排前往贛北府算計要臨盆的世子妃,害得世子妃難產,我孫兒差點沒命,她跟著本妃幾十年,自是知道皇后和王府一向不對付,可她選擇了聽從皇后,這算不算叛主?”
佟武艱難抬頭看著王妃,想從她眼里看出撒謊的痕跡,可是沒有。
地牢已無外人,蕭墨曄表明身份,“本世子自小得她照顧就不多,那年本世子偷溜來邊境,出發前邀過她們母女一同前來,是她們不愿。
后來本世子又提過送她來邊境與你們團聚,她們依舊不肯,看在她與家人分離留京照顧本世子的份上,本世子給她諸多體面,她在王府有獨立的院子,享的是半個主子的待遇,這是全府皆知的事情。